“那你就别跟这个臭男人联手来气我。”恨天长闷声道。
“师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钟瑶提醒他,“魁哪是臭男人,他也是你的徒弟,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带他去断情谷时,还不断称赞魁是继金狼后又一练武奇才,你都不记得了啊?”
“那时我瞎了眼!我就知道你一颗心那时就被他勾去,还好我早早送走他,不然你老早就跟他私奔了。”恨天长一副他极有先见之明的样子。
师父真是难缠得紧!
恨天长继续怂恿道:“瑶儿,师父会好好照顾你,咱们师徒俩回断情谷去,过著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免得这些登徒子一天到晚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看到就惹人厌。”他说著就扯著钟瑶要离去。
钟瑶不放,想挣扎却清楚自己学艺不精,不是功夫已经臻化境的恨天长的对手,只好以目光向拓跋魁求救。
“师父,请您等等,让徒儿眼您说几句话。”
“哼!”恨天长不理他,强拉看钟瑶,头也不回地迈步前行。
“魁——”钟瑶不由得大喊。
拓跋魁连著两个大踏步,已抢在恨天长身前,面对著恨天长,他无任何言语,单膝一屈即著地。
“嘿!彬我,你本来就是我的徒弟,跪我是应该的。”恨天长冷笑,无动于衷。
然而看在钟瑶眼里,实在是无法出声,心中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一个傲气比天高的男子为她下跪,若非爱她至深,又何必弯曲的膝盖?
拓跋魁闻言没有说话,又屈下另一膝,对恨天长深深一揖。从不向人低头的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瞌头,重重的撞地声就像他一遍又一遍的坚贞的爱语,而额上门滴下的他的盟誓。
“停止,停止!”钟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勇气,不顾恨天长的反对,一口气冲到拓跋魁的身边,阻止他狂烈的行动,“你会伤了自己的!”她怜惜的抚上他额头那片血肉模糊的皮肉。
“为了你,值得!”他义无反顾地说道。
钟瑶拚命咬住唇,不让晶莹的泪水滑下,然而泪不自有它的意志,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她粉女敕的颊上,落在拓跋魁不舍的心上。
“瑶儿,过来!”背后传来恨天长的气急败坏叫嚷。
钟瑶双膝一跪和拓跋魁跋在同一地方,梨花带雨的央求他道:“师父,我和魁是真心相爱,你就成全我们吧!”
“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吗!”
“瑶儿不敢。”即使她平日活泼慧黠,碰上这等事,一颗心全乱了方寸,“只是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拓跋魁为我求成这样,瑶儿亦非草木,焉能无情,何况瑶儿对他之心,日月可鉴。”
“我对瑶儿亦同。”拓跋魁赶紧接口。
戏演到这儿,应该够了吧?看他们情深的样子,虽然有些刺眼,不过拓跋魁那浑小子真的会好好待瑶儿的。
“好了,两个都给我起来吧!”恨天长叹了一口气,这下子要把宝贝给另一个男人,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师父,您答应了?”
“我怕我要是不答应,你说不定会以死相胁。”恨天长幽幽地说,“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连小娃儿都不理我,呜呼哀哉呀!”他一脸难过地道。
钟瑶赶紧拭去泪痕,跑到恨天长的身边安抚道,“瑶儿不会不理师父的。”
“口说无凭,您小时候也说一辈子不离开断情谷,结果下来,十五岁出外闯江湖,现在不到十七,那么年轻就要嫁人。”呜!他心伤心。
“师父,我再过十五天就满十七岁,不小了。”
十七?好耳熟的数字,恨天长不禁打量起钟瑶,努力思索著,好像有有件事要跟瑶儿讲,是什么呢?
“师父,你在想什么?”
“啊,我想到了!”恨天长对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哈哈哈哈哈!”
拓跋魁嗅到空气中有股不寻常的波动,他不确定他真的想知道恨天长的想到什么,反正,绝对不是好事。
“瑶儿,别问。”他赶紧阻止钟瑶发问。
“浑小子,你也知道别问哪。呵呵,不过你不问,我还是会说的。”他一脸奸笑,像极了钟瑶与官翔一耍赖的样子。
钟瑶的目光在拓跋魁和恨天长两个人脸上来回梭巡著,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他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那个混蛋师父果然是来搅和的,存心不让他和瑶儿早日喜结良缘!
这一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娶得美娇娘回家!
“狼主。”喀尔东推开厢房门,向正在房里懊恼的拓跋魁报告,“钟姑娘和恨前辈已经进了侍中府。”
他们已经从遥远的塞外来红叶缤纷的长安,只因恨天长说出钟瑶的身世,想不到钟瑶竟是大唐侍中府钟祯的女儿,钟瑶七岁那年病魔缠身,群医皆目无数,唯有御压刘太医道,普天之下有天涯侠客恨天才能救钟瑶。爱心女的钟祯不惜斥下重资欲延聘他,不料却无一人寻获伸出鬼没的他。
就在众人心灰意冷,放弃希望之际,年仅七岁的钟瑶忽然失踪,仅在其床旁拾到一张署名恨天长短笺,里头言明此女将在十年后回归钟家,此外并无任何赘语。
算来,今年已是第十年了。
“瑶儿一定开心吧!”
“是的,她与钟夫人一见面就相拥而泣,钟家没有一个人不高兴的痛哭流涕。”
“那就好。”
“不过,听说钟家因没见到爱女,恐怕不会那么快将女儿嫁掉,而且一嫁就嫁到遥远的北方。”冒著被痛骂的危险,喀尔东据实报告得来的消息。
懊死!他就知道,难怪师父一路上笑得如此开心。
见狼主脸色遽变,喀尔东决定还是出去好了,“狼主没事的话,属下就退下了。”他颤巍巍地退出去。
拓跋魁压根下在意他离开,只是呆坐著,想著钟瑶临行前的耳语。
他清晰的记得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悄然低语道:“魁,你要当爹了。”他整个人愣住,无法言语,然后她翩然离开,随著师父去见她的爹娘。
那股震撼到现在还在他心口荡漾,他不再迟疑,霍地站起身来,推开门对随行而来的狼族战士喝道:“走,咱们,上侍中府去。”
他率先夺门而出,他要去迎回他的她的最爱!
喀尔东见状,赶紧吆喝著众人扛起早准备好的聘礼,浩浩荡荡地提亲去。
不过,钟府有那么容易放人吗?嘿嘿嘿,当然不,好事总是多磨的嘛!看来拓跋魁与钟瑶这对鸳鸯还有一番磨难要受。
一本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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