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病西施,在练武之后,身子骨大好,面目和个性剧变,转为过度的活泼开朗,三不五时设些陷阱整那相依为命的师父恨天长,恨天长在不堪虐待的情况下,终于在有一天带他第四位入室弟子银狼来断情谷。
钟瑶只知道这位外表冷酷、不善言词的师弟身上总是背著一把大弓。射得一手好箭,年龄比她大,功夫也比她好上数倍。据说他是继大师兄楚星磊之后又一练武奇才,不过对于他背景却一概不知。
基于同门情谊,钟瑶转移目标,决定好好地招待这位远客,捉弄、戏弄、设计玩闹她的花招百出,时而天真,时而狡诈,时而撒泼。只可惜无论她多卖力的逗弄,银狼顶多皱眉,压根不理会她,他的心里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专心习武。
尽避如此,钟瑶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放在在他身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银狼练武、玩耍捉弄,瞧著他冷冷不理人的模样,或者是练武虎虎生风,或是听听他难得的怒骂,总之,她每天都像个影子般的跟著他。
很快的,一年的光阴过去,银狼离开了断情谷,孩子气的钟瑶在谷口哭得伤心,眼睛肿得不成样,然而银狼却不曾回头看一眼。
钟瑶在那时候明白了一件事,这一生,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她的命运只有两个字,就是银狼。
五更天,第一声鸡鸣乍起。
寒霜屋中弥漫著寒气,床上的人捺不住这样低温而悠悠转醒。他睁开眼,英挺的剑眉一蹙,不明白满室像雾般的寒气从何而来。他的身子微动,就要挣扎起身,却因多时的寒冷而失去所有知觉,全身根本不听使唤。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拓跋魁企图移动身子却徒劳无功,气馁的他不禁怒吼,“来人呀!喀尔东,额穆奇、赫兰塔,你们快给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这……见鬼了,是什么鬼地方?”
“你在叫什么?好吵啊!趴在拓跋魁床畔的钟瑶揉著惺忪睡眼,不解地抬眸问。
“是你!你在这里干嘛?”拓跋魁没有预期的凶她,不觉讶然。
他的叫声将钟瑶的瞌睡虫吓走了大半,她揉著眼的手停在半空中,血液蓦地全往脑子冲,她不假思索的往前一扑,将拓跋魁抱个满怀,哑著声道:“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昨晚我好担心,万下你真的一觉不醒那我……那我怎么办?你教我怎么办?”她的嗓音脆弱,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她不住的颤抖,将他抱得死紧,那份浓烈在拓跋魁心口一紧,没能狠心将她推开。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纵然是,这副铁石心肠在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丑陋女子面前早已出现裂缝。
拓跋魁僵直著身子,不习惯钟瑶太过亲匿的接近咳了几声掩饰他的尴尬,“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在荒郊跟风他们打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这儿又是哪里?”
“你哟!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钟瑶半真半假地斥责,虽然是斥责,仍旧月兑不掉那浓郁的爱怜。“你在打斗时受了极重的伤,而且还中毒,险些丢了性命,这里是爷爷找来的寒霜屋,帮你解了宗喇弥下的千日醉,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提,到宗喇弥,钟瑶就一肚火。
哼,现在宗喇弥与富察哈敏应该已中了蝎子毒,痛不欲生。
“千日醉?”这三个字引起拓跋魁的反应,他突地用力揪住钟瑶的纤肩,追问道“你说宗喇弥对我下千日醉?”
“是啊!他和富察哈敏计划将狼族献给突厥,所以乘机将你撂倒好方便行事。”在他强劲的力道下,钟瑶几乎无法呼吸,细声囔道;“你………快勒死我了,快松手。”拓跋魁这才失魂似的松开了手,脸色蓦地一暗,钟瑶立刻退了一步,大口呼吸空气,没发觉他的异状。
低鸣的产音在空气中凝结的片刻响起,登时赢得两人的注视。
拓跋魁一愣,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银白色的身影一跃,飞扑到主人宽厚的胸膛,喜孜孜地舌忝著他的面颊,好不开心。
钟瑶见状,怕涛压疼了拓跋魁,急忙拉过他道:“涛,你压到魁的伤口了,别淘气了,先下来吧!”涛虽不舍却顺从地跳到地上。
钟瑶不经意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知道银狼的名字,且涛也不会对陌生人如此听从。拓跋魁虽然受伤了,洞察力还是很敏锐。
不怕涛且知道涛的人,除了苍狼一族的成员外,就只有师父恨天长。那么她是谁,答案立别呼之欲出。不是泼辣病人老三蓝鲸,就是调皮的的老七紫狼那么一切都有个解释了。乍见她时有熟悉感,那股每每见著她就自然而生的不舍与爱怜,次次为了她破戒。
再者喀尔东回狼族时被札木顿攻击,危急时出现救了狼族的紫狼,其实就是眼前这个无盐女。
拓跋魁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老七,你不好好待在中原过轻松自在的逍遥日子,跑到烽烟四起的狼族来干嘛?”明明是在为她担扰,出口的语气却万分严厉,吓得正微笑注视著涛的钟瑶身子一僵,无法反应。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钟瑶牵强地笑著,被他突然的揭穿弄得手足无措。该认?该否认?她全乱了章法,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以紫狼的身份面对他。
“我去跟爷爷说你醒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不敢与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相对,她随意找个借口,赶紧退出寒霜屋;狼狈而逃的她错过了一双紧随她的有情睛眸。
尽避逃吧!他欢送她月兑逃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下次再也不允许她自他身边逃离。他在死里逃生再见到她后,竟再也兴不起往日那种自寻死的念头。是的,他不否认自己是故意伤得那么重,只为了摆月兑在他心底多年,教他痛不欲生的梦靥。
但是不再逃避了。拓跋魁在心头默默发誓。
“这里这么大,该上哪找爷爷呢?”出了寒霜屋里曲折回旋的长廊,钟瑶还真不知道该从哪找起。
心不在焉的她,还为著拓跋魁认出她而忧心仲仲。该如何面对他?一旦以紫狼的真面目出现,那么聪明心细的他一定轻易察觉她真实的感情。她是如此恋著,如果这份情反倒被他当成笑话,那么她宁愿抵死不承认。
可是,她又怎能如此洒月兑?若不是对他的心意如此坚定她岂会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来寻他?是紫狼也罢,是天凤也好,她心里早已将矜持抛至一边,在拓跋魁面前她是没有也不需要自尊的呀!
只因为她由里到外,由四肢百骸深刻到血液里,全身上下都深深依恋著他,既是如此,她的命运就是他,也唯有他了。
“喔!”眼看地上的钟瑶与来人擅个满怀,闷哼了一声,随即开心地拉著来人道:“爷爷,我正在找你呢!魁醒了,你快去瞧瞧他!”她不由分说地拉著鄂索图往寒霜屋去。
他们还未到霜屋,远远地便瞧见拓跋魁抚著胸口,步覆蹒跚地在长廊上走。
钟瑶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扶住拓跋魁的手臂,一边斥道:“你伤还未好,怎么可以随便移动,你当自已是铁打的呵!”哎哟!她一惊呼,看见他身上的白布条又渗出血迹,可能因移动而牵动了伤口,让钟瑶瞧著又心急又气恼,“你瞧你,伤口又冒出血丝,你可不要命呀!”她扶著他到最近的一间厢房里,并且赶紧为他详细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