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服装打扮和发式她真的好像见过……是唐装!陆菡如脑海里飞快闪过某段记忆!
一股凉意渐渐从陆菡如脚底升起,她惊恐的回忆起她失落的那段记忆……不久前她曾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唐朝,后来她救了一个小孩而坠落山崖,接着不知什么原因她平安回到了现代……那么现在这情形,是不是代表她又一次掉进唐朝了?
等等,刚才这男人说他叫欧阳澧墨?这不是上次到古代时,她第一个认识的爱拉她裤脚玩的小表吗?
等等,这……她忙转头仔细打量他,怎么变大号了?难怪她刚见他时有股熟悉感,可是她掉落山崖回到现代二十一世纪才过了五个月啊,怎么这里已过十五年了?
这些超出她理解能力的事还是少想为妙,陆菡如认命的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欧阳澧墨静看她脸色不时变化着,最后见她重重的长叹一口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唉……真复杂,我也想不通,你是以前那个小表?长得真快啊!”陆菡如有感而发。
虽高兴她终于想起自己,可听到她嘴里的小表称呼,他不悦的蹙起剑眉。
“我不是小表,以后不准妳再这样叫。”霸道的声音冷冷的说。
“是、是,小表。”陆菡如不当一回事地随口敷衍,还是叫小表较有亲切感。
想起自己再次莫名的掉进这陌生的古代,她不禁心慌意乱,四顾茫然。
欧阳澧墨听出她的敷衍,不悦地沉下脸,却又察觉到她脸上明显的慌乱,便放柔了黑眸,心里掠过从未有过的温柔怜惜情绪,想起十五年前,初来乍到的她为保护他而坠落山崖,现在她再次独自一人来到这世界,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深邃而幽黑的双眸深深的注视她,如同十五年前一样,只是手掌变得更有力、更宽厚了,变得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安慰道:“别怕,我在!”
依然惜言如金,却奇异的让陆菡如再次忘记身处异境的恐惧不安,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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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忽然一阵凉风吹来,陆菡如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还湿着呢,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银色的披风。
欧阳澧墨忙一手抱起她,如箭矢般穿过树林,提气疾奔前往居所。
一进门,才见到丫鬟,他立刻迫切地命令她们烧热水、煮姜汤。
陆菡如一时失神,他抱起她时,她惊讶得来不及开口阻止,当感觉到脚踏实地了,她忙满脸通红的迅速挣月兑欧阳澧墨的怀抱,这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不像大哥那样让她心安,反而让她心脏不规则的乱跳不已。
直到两个丫鬟扶着神思恍惚的她进房内,在看到热气腾腾的浴桶后,她才回过神,客气的请丫鬟出去,她还是不习惯有奴婢伺候。
陆菡如月兑下湿贴在身上的衣服,坐进冒着热气的浴桶,心神不由得沉浸在纷乱思绪中,直到水渐凉,她才醒觉,忙起身擦干,拿起丫鬟准备的干净衣服。
曾经穿过唐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陆菡如已能熟练的穿戴起来。
已换上一身干爽银白色长袍的欧阳澧墨,俊伟颀长的身躯背着门站着,在听见推门的声音时迅速转过身。
陆菡如看着这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心里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奇异的再次消散,她浅笑柔声道:“小表,我饿了。”她已经接受再次掉进古代的事实,首要解决的是民生问题。
欧阳澧墨再次被她身穿唐装月兑俗清雅的丰姿震慑住,他紧紧的凝视着她,呼吸顿止。
师父说得对,她是来自异世界的,所以十五年漫长的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秀美无比的娇容不曾改变,那特殊的天然风韵依然如昔。
现在他长大了,与她再没有年龄的距离,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爱她了。
是的,爱她、想她,成了他十五年的全部,漫长的十五年,一年年、一天天,一分分,他对她的眷恋已经凝聚成他灵魂的全部。现在,她一如往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他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
“小表,你看完了没,能看出一顿美食给我吗?”陆菡如在他炽热的眼神注视下,脸颊烫如火烧,为了掩饰那份不自在,她故作不耐的叫嚷。
欧阳澧墨在她的叫嚷声中回过神,如同十五年前,他伸出左手紧握住她温软柔滑的手,牵着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往前走。
陆菡如脸红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欧阳澧墨却更紧的握住她,紧得她手掌有些发痛,她只得心如小鹿乱撞的任他握着,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他幼时握她手的模样。
一路上,正清扫落叶的老仆人和修剪花草的四名娇俏婢女,以及手中搬着重物的年轻力壮家仆,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嘴巴愣愣地张大,活像见到天开了似的。
他们惊讶地看着向来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少主左手紧握着那女人的手,莫非今天的太阳真是打从西边出来?
欧阳澧墨依然摆着一张千年冰脸,无视下人的注视,紧握着陆菡如的纤手穿过高高的拱门,进入“伉园”,里面早摆好了一桌佳肴美味。
陆菡如眼睛一亮,不禁吞了吞口水。
欧阳澧墨拉她坐下,陆菡如忙对眼前的菜肴展开扫荡,吃得不亦乐乎。
欧阳澧墨坐在旁边不时帮她夹菜,脸上透着喜悦满足,别于以往的冰冷无情。
陆菡如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仰起脸奇道:“小表,这是你家吗?和上次我住的地方不同,这里不是扬州?”
“哼,不准叫我小表。”他沉下脸,半晌才勉强答道:“这里是竟陵的瀚鹰堡。”面对失而复得的她,欧阳澧墨再没有往日的惜言如金。
陆菡如上下左右仔细打量面前已大一号的人,确实不能再以小表称呼了,她困惑的微蹙起秀眉,暗忖: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吧,她只不过离开五个月,这里居然不客气的过了十五年……十五年!
倏地,陆菡如想起一件事,她怔怔的注视欧阳澧墨,疑惑的问:“既已过了十五年,而你认识我时才六岁,怎么会还记得我呢?”小孩子的记忆力没那么强吧?
“我记得,记了十五年,也等了十五年。”他深邃的双眸深深地凝视陆菡如。
“等我?”一个六岁大的小表等她十五年,怎么回事?有何阴谋?陆菡如眩惑而迷惘的略带戒备看着他。
“师父说,妳我有缘。”欧阳澧墨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停在陆菡如脸上,“我已知妳是从异世界来的,我等妳、寻妳十五年,妳终于来了。”
“师父?”他居然知道她不属于这时代,想来他师父真是个高人吧?难怪刚才小表救起她时没有太多的诧异。这么说来,也许他师父知道回现代的方法,有机会定要问问他。
“是的,我师父看到我胸前的玉佩,便预测到它会给我带来奇缘。”
“玉佩?”陆菡如依然茫然的望着他。
欧阳澧墨从衣领掏出一块以红线穿起的米黄色玉佩,陆菡如惊讶地发现这玉佩与自己手中先前在云南买的玉镯色质相似,自从戴上这玉镯,无论用多大劲也拿不下来,就算擦上肥皂润滑也没用,而她非常喜欢这玉镯,最后也由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