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萌生退意,一副敬谢不敏的态度;早该知道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在心里直犯嘀咕,蔓蒂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怕什么,乔,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豪瑟人还在巴西,根本赶不回来的,只要尽快带她回到你们的地盘里,豪瑟还找得到人吗?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蔓蒂伸手拍了拍法柔的脸颊,一张脸扭曲地像个恶魔。
“你也认命吧!就算豪瑟拼了命去救你出来,只怕你已成了残花败柳,你想,他还愿意再看你一眼吗?”
“不!我不要,我不要!”法柔惊恐地大喊,眼底泛满绝望,她宁可死也不要受那种凌辱!毫无自由、尊严。只能在黑手遮覆的角落残喘苟活,她宁可一死!
拼命往门口的方向冲去,法柔甚至还没构着门边,就被随即伸来的大手抓回去,乔失控的力量一时过头,她小小纤弱的身躯被无情摔向墙角,眼前一帘黑幕罩下,四周只成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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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晕眩仍未散去,法柔晃了晃头,勉强地撑住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客房中央的大床上,她慌忙低头查看身上的衣服——幸好,她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幸运。
浴室里传来的冲洗声提醒她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法柔连忙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水声嘎然静止,她转动门把开门,身后猛然伸来的手随即用力关上它——“这一次,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法柔回过头,发现是一张出乎意料的脸孔。
“洛昂?”她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他身着浴袍的壮阔躯体压迫性十足地将法柔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距离近得能嗅到彼此鼻息。
“怎么一点欢迎表示也无?”他皱起眉问,“见到我总胜过见到那个黑鬼吧!
法柔不能放过任何月兑身的可能,甚至是哀求地:“放我走,洛昂,求求你,放我走,我——”
“那可不行,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让乔暂时将你交给我处置。怎么能轻易放你走?”洛昂低头搜寻着她的唇,法柔趁机躲开。
“别怪我没提醒你,辛西亚,我是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会考虑留你下来,要不然你宁愿被那黑手党的黑鬼推进火坑里去吗?”
“我哪里也不去……”法柔摇头,在洛昂的逐步逼近下慢慢往后退,“我要等豪瑟,他会来救我,我哪里也不去!”
“不准你再提起这个名字!”洛昂突然大吼,一把拎起法柔将她丢向床上,“他很快就要消失,你永远也别想等到他!”
伸手狂暴地扯着她的衣服,洛昂在她未及反抗前便强攫住她嘴唇,在他强大压制下,法柔完全挣月兑不开,混乱的意识里只想到豪瑟,只想到豪瑟一个人……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门突然被撞开,闯进两名陌生男子,一前一后地拿枪指着洛昂:“放开她!双手背到后面去!”为首的陌生人发出指令,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的他,和法柔一样,有张道地的亚洲脸孔。
洛昂心犹未甘地背起手,白色西装的亚洲男子示意身后的黑人小伙子到前面去带回他们奉命营救的女孩。
黑肤的年轻人月兑了身上的夹克为法柔披上,洛昂却在这时翻身下床,构着预放在床底下的自动手枪,一枪擦过那名黑人的手臂,他的同伴见机也朝洛昂开枪,房里的家俱顿时碎散四处。
“过来!辛西亚!”洛昂在枪声停止时,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法柔手腕。
“不!你放手!”法柔心慌地想抽回手,洛昂毫不放松的气力却足以弄碎她纤细的手骨。
白色西装的男人又连续两枪射过来,子弹划过洛昂的脸颊渗出血迹,受伤的黑肤青年趁势自洛昂手里抢回法柔,一脚使劲将他踢向墙边。
两名陌生人带着惊甫未定的法柔迅速离开现场,到达地下酒窖,打开阴暗酒窖的灯光,法柔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染着血,是那名受伤黑人的血。
“得委屈你先待在这里。”穿着西装外套的亚洲男子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换掉空弹筐,看见法柔仍然一脸的疑惧,他补充道:“别担心,我们是朋友。”说完,两人便准备离开酒窖。
“请等一等。”法柔唤住他们,掏出随身的素色手帕递给仍血流不止的黑肤青年,“谢谢你们。”
不论他们为了什么理由救她,法柔都只有由衷的感激,总算暂时逃开蔓蒂和洛昂的魔掌,但豪瑟呢?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期限已过,却没有丝毫讯息,法柔唯一害怕就如洛昂所说的永远等不到他,而洛昂的另一句;“他很快就要消失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洛昂就是奉命执行铲除豪瑟的杀手?这么一来,豪瑟若掉头回来找她,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心神不宁的她,一颗心犹如打湿的海绵,不断往下沉,往下沉……
一个人独自待在偌大却阴暗凉爽的酒窖里,约莫三、四个小时过后,又有人走进来,法柔机警地躲到酒架后面,看清了来人是雷茨和那位花白头发的画商盖瑞,她才现身。
“见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辛西亚小姐。”盖瑞热切地握住她的手。
法柔却十分歉疚:“对不起,那晚我失了约,我——”
“别说这些,没事就好,”盖瑞连忙打断她,“是雷茨担心你的安危,坚持要见到你才肯走,看来他的确是对的。”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法柔看看雷茨,又看向盖瑞,“刚才救我的人,一定也是你的手下了?”
“没错,我一打听到你又被带回来,就先叫唐和比利过去看看你的情况,没想到正赶个正着,不过现在这栋宅邸里已经天翻地覆,里里外外全是守卫,我们明天傍晚再动身会好些。”
说完,盖瑞便先行告退,雷茨关了灯,拉着法柔到盖瑞告知他的更里头的一间内室藏身。
“这样比较不会引人注意。”雷茨小声告诉她,“盖瑞他们不知去查了多久年代前的设计图,才发现这酒窖里的机关,恐怕这里的主人都不见得知道呢!”
雷茨关上老旧的小木门,拍拍手上的灰尘,和法柔并肩靠墙坐下来。
“对不起,雷茨,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为了我多等这几天,我真的没想到……”
“不光是等你,其实,其实是盖瑞他们一直找不到什么好机会弄我出去;”雷茨还拼命找理由安慰她,“说好是举行宴会的那晚就走,结果盖瑞自己也一直月兑不了身,等到隔天要去找你时,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把你带走了——他,他没”这——我怎么说得清楚?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身不由己——“
“我想我可能明白。”雷茨若有所悟地看着她,“辛西亚你是为情所困。“
“雷茨……”法柔倒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一直被隔离开的雷茨,而且又以这样的年纪,他怎会看出来的?
“别当我是小孩子!”雷茨抗议道,他懂法柔的表情意指什么,“十一岁已经可以明白很多事情,当然也包括男女之间的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他却连耳根都红了,连忙借故转过脸去。
“你说你十一岁?”法柔反被他话中所提的年龄吸引,那个时候,他也是十一岁,一样的年纪……“
在南京城痛失挚爱的祖父,当时的豪瑟,十一岁,却被毁灭了世界……在遥远的南京城,他童年的梦从那开始也从那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