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瑟握住她的双腕,柔声说道:“爱与不爱的界线一向很明白的,没有所谓中间性的东西,若你不爱我,你不会让你自己这么挣扎痛苦。”
“可是我不要!”法柔心慌地喊着,“我不要爱上你!”
“如果你自己也理清不了自己的感情,那,就顺从天意吧!”豪瑟的吻忘情地点点落下。
“一定是上天将你赐给我,来救赎我的灵魂……”
“我——”法柔还想再开口,就被他以一个长长深吻封缄。
笔直拉下法柔礼服后的拉链,她雪白的胴体在褪下的礼服内尽现。
豪瑟是那么小心翼翼,彷佛她是易碎的玻璃饰品,而当法柔终于伸出她迟疑的双手愿意接纳他之时,一股从未有过的狂喜迅速占满他长久孤绝的心房,他是真的拥有了最心爱的她,宁愿不去想明天以后即将面临的短暂分离与危险任务,只要今夜,他们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全部……
一道烟火笔直冲上天际,新的世界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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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南京的事;”法柔偎靠在他肩上,轻声细问,“你在南京,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
“嗯,”她点头,“有关你的,我都想知道,我看到了你的雨花石,你可能在那里待过一阵子,是不是?”
“前前后后,总有一年的时间吧!”豪瑟眯起双眼,望着前方,仿佛旧日的南京城即在眼前。
豪瑟的祖父在三十年代,因家世的外交渊源,在中国陷入战乱前夕移居北欧,从此人籍瑞典,可是他生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并未因避居欧洲,而忘却自己生长的家园,他教导只存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孙子说中文,告诉他许多有关中国,尤其是南京的故事,他心心念念要再回到中国的土地上,终于在豪瑟十岁那年,得以一偿宿愿。
“我从小就跟祖父亲近,根本离不开他,当我知道他要回中国,坚持也要跟着他一起去,原以为只是十天半个月的返乡之旅。没想到一待就是一年。”
“你跟你祖父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像我和我女乃女乃一样,其实我也是在女乃女乃身边长大的……”法柔没想到会和豪瑟有这样相似的成长经历。
零觉上似乎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又拉近许多。
尤其听他娓娓道来与祖父在南京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那里就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土地。
“祖父在中华门附近租了一栋小楼房,我们祖孙俩就这么住下来,他身体不好,却带我逛遍整个南京城,有时我实在走不动了,他就背着我走,我以为这么无忧的日子会一直下去,没想到祖父竞走得那么突然——”
豪零记得十分清楚;祖父有一天突然告诉他想吃炸萝卜饼,那得到瞻圈南边的小吃街去买,祖父只吃那一家的饼,豪瑟匆忙叫了车赶去,可是当他兴高采烈捧着两个热腾腾的饼回来时,祖父已与世长辞,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三天后,豪瑟的父亲自欧洲赶来,可是对豪瑟而言,祖父一走,他已等于失去世上的唯一亲人,对一个甚至厌恶自己身体里有中国人血液的父亲,他并不存有任何感情,只有祖父,是他的父,他的母,他的天与地,可是在南京。只有十一岁的豪瑟,失去他全部的世界……
“后来,我才明白,祖父在回中国前,早就打定主意,拖着病体,他其实是回南京等死,无论如何,他都要落叶归根,可是对于这个城市,我再也没办法存有丝毫敬意与留恋,我希望一辈子都避开它,甚至不去想,但遇到你之后,回忆仍然一点一滴地回来了,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很复杂……”
法柔伸手拥住他,希望能够给豪瑟一点点慰藉,让他可以稍耩接月兑那记忆里的阴影。
“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南京,也许相约在那里见面,我们可以有一个全新的相遇,一切重头来过……”说到这童,法柔自己都笑了,“我是不是很呆?净说这种傻话,明天——”
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出来,说圈白好像就会变成什么不祥徼兆你的。
“明天我就带你走;”反而是豪瑟接下话,他心中已另有盘算,“你先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会先找个安全地方安置你,你在哪里等我。”
“那你呢?”她困惑万分地。
豪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我得去巴西一趟。”
“你又要——又要去杀人了吗!——”法柔又惊又惧,他平日盼镇定冷静掩饰不了自己的不安,她更急了,“是不是很危险?……”
对法柔的热爱已使得他无法在她的直视下说谎,他只有选择沉默。
“你说话!豪瑟,不要不说话!……”他的无言反而更教她害惰。
这是必然的,一旦一名杀手拥有比自身更加珍贵的牵绊时,他就再也不能像从前毫无后顾之忧的准确心狠。甚至足以干扰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判断力。
他湛蓝的目光锁住她忧急的容颜,伸手将法柔揽入怀里,豪瑟紧紧紧紧拥住她,彷佛亟欲留存一丝一毫她的气息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你只要乖乖留在那里等我回来,”他仍然避重就轻地。
“你不要再去做那种事了!……”法柔几乎是哀求他,“你杀了那么多人的罪,我情愿——我情愿为你负担,你别再去做那种事了!”
豪瑟尽避无奈,却仍然欣慰地笑了,“你真的是来拯救我的,我碰了你,简首是对天使的亵渎——我会回来的,为了你。”
他给了她承诺,臂上的力量收得更紧,那是他不能表达出来的情绪。
他在害怕!豪瑟几乎不敢相信,他第一次这么强烈感觉到自己的恐惧。
爱给了他力量,信心,却也给了他深沉恐惧,因为太幸福。反而害怕一切终成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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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瑟安置她的地方,是一个叫明娜的孀居妇人家里,原来豪瑟曾救过明娜在街头当混混的儿子托比,明娜母子一直对豪瑟这救命恩人心存莫大感激,见了豪瑟更是亲切如自家人一般。
互相为她们介绍对方后,豪瑟郑重将法柔托付给明娜。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女朋友——哦!是辛西亚!”明娜忍不住调侃他一下,眉色之间,她已看出这个女孩在豪瑟心中的地位,倍感压力的同时,也不免喟叹:“托比他长年派驻外地,有辛西亚来陪我几天,袁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豪瑟你也——”
豪瑟连忙以眼神示意她别多说下去,他不想让法柔徒增担忧,明娜明白他的顾虑,先带法柔四处认识环境,又为她收拾好住房后,才找个机会私下和豪瑟说话。
要提的无非是劝豪瑟收手的苦口婆心,他是让她儿子托比得以获得新生的重要恩人,她又如何忍心见豪瑟仍在大风大浪里打滚,为那些毒枭卖命?
“当年要不是你,托比绝不可能捡回那条小命,经过那一次教训,他总算走上正途,当个小警察,安安份份过日子。可是你怎么就不肯救你自己月兑身出来?上次我看电视,还有托比后来告诉我,说你劫机差点出事,我吓得魂都没了。再说!瓣美兹那种人喜怒元常,又那么有心机手段,也许那一天就找你开刀——”
豪瑟苦笑,“明娜,你这一次倒真的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