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来了咖啡,在殷书凯面前的是一杯完全不加糖和女乃精的黑咖啡,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用餐前必先来一杯黑咖啡;坐在他对面的方亦心不仅把侍者拿来的女乃油球和糖包全数加入,并且又多要了好几份,像不要钱般的拼命往咖啡里加。
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要凸显她的怪,因此他不以为意的继续享受他的咖啡,不理会方亦心眼底的挑衅。
方亦心看他完全不受她左右,只好无趣的喝着咖啡。
这时侍者为殷书凯端来加了芹菜口味的玉米浓汤、烤得焦黄酥脆的香蒜面包和五分熟的沙朗牛排,牛排旁放着两个双面煎的荷包蛋。
见他仍不说话,方亦心露出诡谲的笑容,“我对你的了解够透彻了吧?用餐前先要来杯黑咖啡、玉米浓汤一定少不了芹菜末、牛排则非沙朗五分熟不吃,甚至荷包蛋一定要两面煎熟,因为你厌恶蛋黄到处流,会破坏牛排的原味。”最后她不忘加上一句:“怎么样,有没有越来越崇拜我?”
他这才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只要稍微细心的人,就会知道我的用餐习惯,这是感动不了我的,必要时我建议你来个香吻,让我知道你是如何的爱慕我。”
方亦心怒目蹬了他一眼,“这个游戏我喜欢由自己掌握,而我要求的是安全感,你追求的是刺激感,咱们可说是互补极了。”
“我以为你喜欢速战速决。”他眯着眼看她。
方亦心调皮的说:“这得视心情而定。某些时候我还是很传统、很矜持的。”她故意装出娇羞的声音,脸上并且配合的飘上一抹红霞。
这时他脸部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整个人燥热起来,有股想占有她那红艳双唇的冲动。该死!她分明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这是场游戏,他不想破坏规则,所以主导权就暂时让给她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想打破沉默,仿佛谁先打破沉默就输了这场游戏一样。
用完餐,方亦心看看表,“吃饱喝足,今晚就给你个机会当我的护花使者,送我回家吧。”
他扬扬眉,“今晚的节目就这样?”
“漫慢来,我要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吃快弄破碗’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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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柔、缓缓地附存他耳边轻轻吹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停的对着正在开车的殷书凯眨呀眨的。
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急速上升。她终于展开攻击了,玩着小仙女的挑逗伎俩。
如果她的技巧够熟练、够俐落,可能还引不起他的兴趣,就因为她的挑逗羞涩,反倒撼动他蛰伏已久的灵魂。
看着尖峰路段来来往往的车潮,他不禁低声诅咒,他只能更力求镇定的开车,不让自己一时冲昏头而在马路上教训起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方亦心了然于心的笑了笑,她就是选在这个车多拥挤、连想路边停车都不可能的时候故意挑逗他,她越想越得意,完全不理会殷书凯频频传来的警告眼光。
她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对男人的生理冲动完全不知似的,只顾着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来回的抚弄。
他忍不住低吼:“你别开玩笑了,当心会玩出人命!”
方亦心佯装不懂地继续玩着游戏,且更加大胆地探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我现在心情极好,这游戏我才刚玩上瘾,你不会想扫我的兴吧?除非你认输,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了我的手。”
殷书凯再也按捺不住体内如山洪爆发般的。
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出其不意的拉她入怀里,给她一记长长的热吻,两人如天雷勾动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叭叭!”后面的喇叭声让方亦心恢复了理智,她挣月兑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不专心开车,等会儿撞车怎么办?我还没钓到金龟婿、生个一儿半子的,可还不想陪你去阎罗王那儿报到。”
殷书凯大笑,“这可是你先挑起的,我不过是接招罢了,再说,刚刚某人似乎也很沉醉,配合得很投入
方亦心的脸一下子如苹果般红透,“算了,今天游戏到此结束,我还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可是殷书凯空闲的一只手却死缠着方亦心,怎么也不肯放掉她,她挣扎着甩掉他的手,“殷先生,请你专心开车,不然我可要跳车了,也请你记得游戏规则,一切得由我掌控,否则本姑娘不玩了。”
他终于放掉手,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意,而且越笑越得意。
方亦心捂住耳朵大叫:“请你不要笑成那样,好刺耳!”
他索性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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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自己走回家”她如释重负的说。
殷书凯才打开车门,万亦心则像逃难似的落荒而逃,一路气喘吁吁的跑着.当她正拿起钥匙准备开门时,背后传来殷书凯低沉的嗓音:
“喂,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方亦心急忙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有坏人追你吗?否则你干嘛拔腿就跑,我才是那个该跑的人吧!这游戏可是你一手挑起的,难道你不想乘胜追击,让我留下更深的印象?”他戏谑地道。
方亦心没好气的说:“姓殷的,你到底想怎样?我只说爱慕你,可没打算要和你上床!”
“上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我只不过想来个吻别罢了。”说完,殷书凯马上托起方亦心小巧的下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仙女再见了,显然你勾引男人的火候还不够,尚有待加强,不过我乐意当你的实验对象好好教你。”他如一阵风般扬长而去。
“姓殷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为今天的鲁莽付出代价。”她嫌恶的拿出面纸拼命擦着自己的唇,可是心里却升起一丝背叛理智的甜蜜感,为什么?
唉!每次她想算计殷书凯时,就发觉自己所花费的精力比工作时所耗的精神更多。
方亦心洗完澡后,拿起话筒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方亦心的声音马上变得柔媚无比:“喂,殷董吗?我是亦心,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已安全抵达,当然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你想不想我?”
殷书凯促狭的说:“想呀!想得辗转难眠,不如你过来陪我吧!)
方亦心半开玩笑、半是正经的说:“可以呀,如果你答应我明天马上和我举行结婚典礼,我马上飞过去。你可要搞清楚,我虽爱慕你,却和你以前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朋友大不相同,我可是规规矩矩的好女孩,绝不能玩没结婚就上床的游戏!”
(哦!这些话由你说出口我还真不相信,都什么时代了还想做老处女?你可知能得到我的邀约可是许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事!)他说完,又像想起什么的说:(我突然明白,你想引起我注意的真正原因了,你是想找个金龟婿,以前我始终不清楚你如此大费周张的原因,现在我总算知道了。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你的计划这般周详,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独身主义者,目前的我是这样,以后也会是如此,我不可能为谁破例。)他斩钉截铁的告诉电话那端的方亦心,仿佛也是在告诫自己。
方亦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凡事总有个例外,我就不信你是颗顽石,不会受我感动。)
(别闹,现在结束你还能全身而退,我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先生,这点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想,以你的智慧加上美丽,绝对能把大多数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只可惜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