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一人就把皇权象征的皇宫搞得天翻地覆,皇公主李宇几乎成为传说,深植在全国民众的脑中。同时他们也对皇室的权威和不可动摇的地位产生了怀疑。
暗道的石梯突上突下,可以感到暗道并非全建在地底之下,有一段路她还似乎可听到朱元城的叫骂声,是在房屋的夹壁之中吗?李宇不敢点火,怕暗道在地面上筑造的石块衔接不严,而让人发现有光透出。
跌了不知多少跤和撞了多少次头,李宇在心中祈祷这个暗道的出口绝对要在皇宫之外。‘听说有人走暗道像走迷宫似的一辈子都走出来呢。’李宇一边走一边想,‘也有暗道的出口被堵住,而在暗道里被活活饿死的事。’
饼了不知多久,李宇找到了出口,一个废置的小宅院中废弃的水井,幸运的是出口
没被堵祝李宇从井口爬出来,犹如从地狱里转了一转似的。少女靠在井口边喘着气,抬头看天,天已微亮。周围似乎还有住家户,倾耳听还可听见隔壁起身打水的声音。李宇苦笑了一下,头脑晕晕沉沉的,全身无力,再不起身的话,她大概就永远起不来了,会不会就这样倚着井口鲜血流尽而死呢。
破旧的门早已没锁了,李宇托着左腿,打开一条门缝左看右看,外面似乎是个小巷口,多是小宅院的小门小道。大概天还早,没有人出来走动。
李宇连忙从门内闪出来,谨慎地贴着墙壁慢慢走着,大概有十几步,对面的后门突然拉开。
李宇避之不及地和对方双眼对上。‘鬼……鬼啊!’对方吓得跌坐在地,帽子也跌落一旁,身体向门内缩去。而李宇紧贴在墙上,左手本能的握紧了月牙刀。
但……但那……那种头发……体形好像一个人,还有惊吓时所说出的语言,明显的不是幽兰国语。
‘尤……尤利安吗?’李宇不确定地问道。
突然听自己的名字,声音又有些熟悉,受惊吓的少年睁开眼睛从带有断箭的血腿、身上的血衣,到脸上的血污及那张令人……憎恶得平凡的脸。
‘李……李宇?!’
第六章
灼热如炼狱。
旁边一直有声音,嘈嘈杂杂的让人想安心休息一下都不行。昏昏沉沉的,全身又沉重又仿佛没有知觉,无法受力般的难受。
申吟了一声,少女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双蔚蓝的、令人心安的双眼。周围景致和人都像隔了一层在看,扭扭曲曲的。少女张开口,吐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这……这是哪里?’谨慎的天性让头脑还不太清醒的少女问道。
‘是在平津城的一座教堂里。’握住少女手的手掌冷冷的,却让她浑身的灼热感消了消,感觉很舒服。
‘平……平津城,还没……出去吗?’她只记得一定要出城,却不记得为什么。
冰冰凉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颤颤的,温温柔柔的:‘我……我们今天晚上便走,亨利神父已出去交涉了。’
‘哦。’少女似安心了,复又沉沉的睡去。
平津城。福音堂。后院厢房。
‘少……少爷,饭煮好了。’贴身小厮认命地对暗暗的房间里的一团空气说话。
‘尤利安……’没想到主子竟然回应,虽然有气无力,但贴身小厮听了却安心许多。
‘外面的情况现在变成怎样了?’
‘碍…’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尤利安的底气还是泄了一泄。‘外面防卫虽然增强,气氛紧张,但是没有人知道昨天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即是说宫中的人还不知道李宇逃出宫外吗?’眼适应了昏暗,尤利安看到少爷沉思的样子:‘要不然平津城城门早就大关,施行严禁进出的禁令了。’
‘皇宫搜寻没有结果,绝对会加大搜寻范围的。在今天关上城门以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城。’倾身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用冷静坚毅的声音说道。
听到少爷那如以往坚定安稳的声音,尤利安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在平津缄的这几天,自从少爷说过要忘掉李宇后,全身像散架似的,无论说什么话都以‘啊,咽,哦,唔,哎’回答。像只以本能行事的木偶一般,无表情无生气。
因此当早上少爷见到李宇那浑身是血的凄厉表情特别的惊心动魄。虽然知道少爷愤恨的对象不是自己,但人有对危险事物感到恐惧的天性,那表情像梦靥一样深深地印在贴身小厮脑中。
少爷替李宇细细清理好伤口的血迹和砂粒污泥后,亨利神父本想把少爷推出门外独立做手术,但少爷坚持留下来当助手。
对于李宇想伤口恢复快些,坚持不用麻醉药品,少爷同意了。当时他在外等着都可听见李宇咬牙忍痛闷哼的声音。快近中午时,少爷和亨利才疲惫地从屋内出来。
贴身小厮第一次看到少爷那种神态,两眼发红,嘴角带血,摇摇晃晃的身体像支撑不住似的随时要倒下来。
洗了洗手后,不听亨利神父劝告的少年又进入房中,到了现在还没出来过一次。不过看来少爷的心情又恢复正常了。
尤利安道:‘少爷,吃了饭才有体力埃’如果少爷能吃饭,他不介意提到那家伙两句,‘李……李姑娘现在身体这样,少爷要保护她,精力和体力必须在顶峰才可以,等把李姑娘安全送到她的封地海兰后……’‘谁说我要把李宇送回海兰的?’
‘不……不应该吗?’尤利安头有些发昏地看着床前的少年公爵,看不清少爷的表情也没法揣测他的心思。
‘难……难道怕在到海兰的路上会遭到拦截,所以我们改变行程目的?’是到幽兰国的山池郡吧,那里有德克罗克街,有许多背井离乡的德克罗克人住着,已形成了德克罗克小社会了。
‘嗯。’少年公爵肯定的回答,但答案却与贴身小厮的想法相差千里,‘我准备把李宇带到巴布罗郡。’
尤利安身体摇晃一下,手扶住门框,确定了不是幻听后,心中涌现连惊诧都无法表达出的无力感。
‘少少少爷把幽幽兰国皇皇皇公公主带到德德克罗克会会引起国国国际纠纷的埃’
这种常识少爷不会不懂吧。
‘国际纠纷?’少爷一字一顿地说完,突然低低沉沉地笑起来,尤利安一瞬间产生错觉,少爷似乎非常喜欢这种结果。
贴身小厮不知不觉又把杀手间搬出:‘少爷,李宇应该不会喜欢别的国家的人插手她本国的政事。’
沉默半晌,尤利安以为少年已冷静下来,却又听见冷彻心扉的声音:‘别国人……我的意义就是如此吗……’贴身小厮欲哭无泪,他就知道少爷见了李宇后再没好事,少爷根本就是以李宇为本位思考了嘛。他话语的重点是‘政事’而不是‘别国人’呀。
‘少爷,你曾说过要忘记李宇的。’
‘我以为自己能忘记。’少年公爵缓缓地说道,‘但当今天见到李宇时,我才发现那种想法是错的,我憎恨自己不能呆在她身边,让她受到伤害。’
路少爷的心偏了,偏得只能认同李宇,而忘记观察和思考周围的事情。
贴身小厮语重心长得道:‘路少爷,李宇所遇到的事情不过是王朝宫庭内斗的每个失败者都会遇到的事罢了。
介入幽兰的国事,对少爷你现在的政治生涯并无任何好处埃’‘瞧瞧我听见了什么。’少年公爵的话语语调并未变,贴身小厮身体却不由自主缩了缩。‘好像国会元老院中那些个腐朽的老头子每一年都会对我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