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交了个小女朋友?滞留台湾不归是为了她?”彼端话锋倏转,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唐恒优心头一紧,心狂跳不止。是关心他?在意他?
“介意吗?”不该问还是问出口。
“哼!”该介意吗?不想搭理这类无义意的问句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吭声。
那头传来无情的冷笑,再度不留情地打进他看似坚强其实脆弱不堪的心。唐恒优知道自己并没有外表那么坚强,只有他的敌人不知道罢了。
“她只是大学里的学妹,有困难找我帮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替我办件事。”没有商榷,只是陈述命令。
为人手下就该听令行事,不得反抗……“如果你希望。”双眼平视传真机立刻传过来的资料。
铃……铃……铃……
卟通、卟通、卟通……
淅沥哗啦……
雨声、电话铃声与心跳声重叠呼应着,而心跳不断地加快颇有领先的趋势,拿着话筒的手不断地颤抖,急着想加入行列。
怎么没人接?傅宜超俏生生的柳眉微微皱起。
这么多天没上学也不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红通通的鼻子像熟透了的番茄,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就像这该死的雨季一样。
他会不会也染上流行性感冒?他一个人住在外面也没有人照顾,愈想愈担心的傅宜超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去他家看看吧!
套上皮夹克,拿起机车钥匙,不畏大雨地骑上机车飙上冷清的公路,这是自从师父颁下“禁骑令”后,她第一次骑车上路,并且是在大雨纷飞的夜晚。
融入滂沱大雨中的傅宜超并没有忘记师父的交待,她格外的小心。因为雨天视线不良,她还没向他解释,不能带着遗憾去与阎王作伴。
暗宜超顶着大雨来到他住的大厦前停下车,走进电梯月兑下滴着水有些笨重的夹克。
叮!电梯门自动打开。
她站在常霄家的门口,连按数下门铃,屋内依旧安静无声。
没人吗?她贴在门上倾听屋内的动静。
还是他病倒在床起不了身?
避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办!
暗宜超从胸前掏出一串钥匙,这是钱浅给她的万能钥匙。她张望了四周确定没有摄影机或监视器后,就弯下腰与锁奋战。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用万能钥匙,她可不想被人以“闯空门”的罪名起诉。
卡!门锁开了。
她推开门走进一片黑暗的客厅,凭着些微的夜光走向未关门的房间。他在里面吗?
她模黑走进房里,床上似乎有人!
站在床边看见一颗露在大棉被外的头颅,确定他真的在家。睡得那么沉连门铃声都没听到,一定是病的不轻。她自动将他没听见门铃声合理的解释成病重所致。
“常……霄。”傅宜超轻摇他的肩,一只手探向他的额头。咦……没发烧。
“你在这里干嘛?”常霄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拍开她放在他额头的手,睡意全消。
不是梦、不是梦。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没锁门吗?
被他的怒吼给吓愣的傅宜超忘了她先前准备好的台词,差点将她的来意都给忘了。“我……我以……为你生病,所以来……看看。”她艰涩地表达出她的来意。
生病!?“你怎么进来?”口气益加恶劣,只为了心脏因她的出现而不自主地雀跃。
“用……这个。”她拿出钥匙在面前晃荡。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的出来他并不高兴,黑暗中的他有点像是复仇使者。她是不是选错时间过来……
“你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里是居心叵测吗?”阴骛的眼,怒意盎然地瞪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不,现在只剩下恨意。
“不……是,我是关心——”你。末了的话被又快又狠地打断了。
必心!?“在你投向别人怀抱后,才来告诉我,你关心我?厌倦唐恒优了吗?”
怒容因“唐恒优”三字而沉黯,近十个月的郁气直冲脑门,怒火在胸口闷烧,颇有扩大的趋势。
既然选择了别人,就滚到一边谈情说爱去,为何又出现在他面前?尤其在他心灰意冷之后。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傅宜超急着解释,却……
“够了。我不想听,没事的话你请回。”常霄冷冷地下逐客令。
“请你给我几分钟,让我解释清楚。”第一次这么卑微地乞求他人,只因为自己心里还有他。
常霄下床立在她面前,钳住她的下颚,邪恶一笑。“还是,你想唱唱脚踏两条船的滋味?”十个月的煎熬幻化成复仇的力量,正在慢慢酝酿着。
“你误会我了。”傅宜超偏开头想月兑离他的钳制,企图对他说之以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知错能改,他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
“是不是误会,我相信眼见为凭。”常霄不让她月兑逃得逞,将她逼至墙角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再度勾起她的下颚坏坏地笑道:“女人在深夜溜进男人房里,不就是因为不甘寂寞吗?”
常霄在黑暗中瞪视这片曾经属于他的红唇,那个男人也曾尝过的……该死!
“唐恒优才毕业几个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重回我的怀抱,嗯?”常霄俯下头,让她瞧清楚他眼中的火。是怒火还是欲火?
“你不可理喻……”再好的脾气也会被磨光。傅宜超推不开抵着她的身体,“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我。”
“相信!?女人永远不能相信。”莫名的复仇意识刹然升到了顶点。“既然你这么想要我,那我就成全你。”
常霄箍死她的腰,冰冷的嘴狂炽猛烈地攫住她,不再给她启口的机会,无情地彻底凌辱她的唇,无视她的推拒与抵抗,粗暴的侵略她。否定掉思念她的念头,他只是在报复。
他绝对没有思念她,绝对没有。
他对她唯一有的感觉就是恨。这十个月,常霄不断地对自己这么说。
用力将她扑倒在床上,扯裂她的衣服,侵向她,却被她张口咬伤了手臂。
他蓦然停住了对她的暴举,舌忝舐手臂上一排血痕,冷眼看着泪眼婆娑的小超仓惶地逃了出去。
走了也好。常霄事不关己地躺回床上,心却依旧狂跳不止。
为什么她的眼泪还能再触动他尘封的心?无法抑制心中不停涌出的狂骚愈加烦恼。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她为什么来让他羞辱?
唐恒优对她不好吗?
他们两人亲密到什么地步?
算了,别想太多来让自己心烦,她早就与他没关系了。气自己无法静下心来,常霄烦闷地枕起手来。
急奏的雷雨、呼啸的暴风,渐渐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侧翻身发现了小超忘了带走的夹克。
天杀的,她就穿着那件单薄的衣服狂飙在暴风雨里!常霄急急地披上外套,开车追去。
她刚才似乎哭得很伤心……不像在作戏,她还在意他吗?她想对他说什么?常霄不断在心里暗咒自己,为什么不给她机会解释。
现在的常霄才彻底明白也大澈大悟,这十个月的时光并没有冲淡他对她的思念,反而愈加浓烈。
即使她狠心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他还是没办法去恨她,或是驱离她。
小超啊!他爱得至深始终无法忘怀的女人。
折磨十个月也够久了,他不要再这样下去,她该是他的。他只知道他要她,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他要去告诉她。
呜……呜……他好过份。
一路不要命狂奔回来的傅宜超,不可思议地平安到达。坐在屋前掩脸低泣,不介意早已湿透的衣服浸在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