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事。”他在她旁边坐下,揽她入怀,温柔的拥著她。“对不起。”她在他肩上轻笑。“这回你又为什么事道歉了?”
“我差点做了件我不该做的事。”
琬蝶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我爱你,关辂。你没有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并没有思考。”关辂一手轻轻摩挲她肩上的秀发。“其实自从见到你以后,我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只想著你,想再见你,和你在一起。”他低低在她耳畔倾诉。“想不到后来我真的又见到你了,而且你还答应再来看我,我真有说不出的欣喜若狂。”他的口气好奇怪,琬蝶想。她想抬头看他,但他将她压向他的胸膛。他沉重的心跳跳得她的心也往下沉。“当我非回家不可,却没法留任何话给你,我以为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今晚看见你在大门外,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琬蝶使自己从他的怀抱中撑起身,双眸与他相对。“你想说什么,关辂?”“我想说的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有过这种感觉,所以刚才我有点情不自己。”他在为他差点占有她道歉,琬蝶恍悟。“你为什么说的好像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好像你现在才认识我?”他紧紧望住她。“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吗?”
“关辂,我们在你纽约的住处每天在一起。每天呢,有一个多月,你不记得了吗?”他站了起来。走开,停在渗进乳白月光的窗边,望向外面。一个多月,每天在一起。关轸是如何的和她“在一起”法?他慢慢的转向她。她的眼神困惑。“小蝶,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吗?”
“从头开始?”
“当做我们现在才认识。”
她含笑起身走向他,抱住他时,关辂才领会他多么的紧张。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伸臂回拥住她。“当然好,关辂,这本来就是你的重生。”她仰著的脸笑靥如花。
他释开松弛的笑容,然后俯下来吻了她。
第八章
“这种感觉真好。”琬蝶向她对面的关辂说:“我以前一直认为我们不可能有这种机会。”关辂慢慢把他盯著面前一排刀刀叉叉的眼睛抬起来,镇定地对她微笑。“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事实上这对他是个大意外。将近五点半时,关轸告诉他,“你今晚有个约会。”他迷惑地看她,“什么约会?跟谁?”
“唐琬蝶。六点半在罗漫蒂法国餐厅。”
“小蝶?可是我没有……”
“你六点钟要到信义路美国在台协会大门外接她。”
“美国在台协会?”
“她上班的地方。下班时间交通拥挤,你最好现在出发,否则你要迟到了。”“什么?我几时……我怎么去……”
“搭电梯到地下二楼,有部黑色宾士,是你的车。”
“我的车?”
“你的司机叫凯文,一个金发美国人。他知道该带你去什么地方。”
然后关轸就不见了,不管关辂怎么叫她、唤她,她都没有出现。他在办公室里,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引人怀疑。半信半疑地,他到了地下二楼停车场,那里果然有部庞大的黑色轿车,车门边果然有个高大魁梧的金发男人等候著。看见关辂从电梯出来,他立刻打开后座车门。“你就是凯文?”关辂当时问他。
凯文仅回以礼貌的颔首,脸上毫无表情,也没对关辂说一句话。
车子到达“美国在台协会”时,正好是六点正,琬蝶真的在那。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上车后,她高兴地说:“你今早送我回家时,不是说会要忙一阵子,处理公司的事吗?”关辂差点月兑口告诉她,他没有打电话约她。他是想她想了一整天,恨不得立刻再见她。但他知道要让关轸的魂灵安心走开,只有他尽快、尽早让他自己在『巨霆』定位。他必须向关轸证明他可以不需要她紧迫盯人的“黏”著他,证明他可以独力应付不管即将发生的每件事,及各种情况。“我好想你。”结果他如此回答琬蝶。当然这也是事实。
而且看到她如此开心,他对关轸的气也消了一半。
“你的转变真是三百六十五度呢。”琬蝶笑盈盈地说:“早上送我回家,当著我爸妈和我哥的面,大声自我介绍是关辂,打电话到我办公室也一点不隐瞒。现在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我今天晚上和大名鼎鼎的『巨霆』少东总裁约会了。”“我不觉得我需要偷偷模模的。”这也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懂她为何那样说。“我不应该让你的家人知道我是谁吗?”“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态度好严肃……”她笑著,“虽然我和你过了一夜,但我父母很信任我。再说,就算我们真的做了什么,我是个成年人,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的家人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如果我们真的做了什么,我就不会只向你父母自我介绍了。我会告诉他们,我要娶你。”说完这句话当时,关辂明白他的确要她做他的妻子,要她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一刹那,他心里默默感激那晚关轸及时阻止了他的冲动。但这不表示他原谅关轸今晚这样的“安排”。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进过“罗漫蒂”这样气派华丽的餐厅,他从没到过任何餐厅。而面前的一排银光闪闪、考究的各式餐具,光看著它们,就已教他眼花撩乱。“我……呃,我去一下厕所。”
必辂几乎是仓皇地离开座位,询问了两名服务生,一头钻进装潢得明亮、高雅的盥洗室。有个外国人在亮晶晶的大理石洗手台前洗手。他转身出去前,对关辂友善地笑笑,关辂镇静地回他一笑。外国人出去后,他望向两间门都关著的厕所,纳闷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女士面前,告退走开,不说去『厕所』,要说『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关辂飞快转身,关轸气闲若定地抱著双臂,靠著洗手台边。
“你!”他气呼呼地指著她。“你存心教我难堪!”
她递过来一张纸。“好好读一读,等一下出去你就知道如何使用那些餐具及如何点菜了。”他才把纸张接过来,她便消失了。
“关轸!”他喊。
此时进来了一个男人,回头看看身后的门,对关辂说:“门是关著的。”关辂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别无他法,只好开始读关轸写给他的指示,以免等一下手忙脚乱出洋相。关辂在洗手间里“恶补”时,关轸却回到他的座位。她站在座椅边,紧张又期待地注视琬蝶,当琬蝶仰头对她露出微笑,她喜悦、激动得颤抖起来。琬蝶看得见她!她竟然也看得见她!“你的脸色好苍白,关辂,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琬蝶注视她坐下,关心地问。“肠胃有点不太舒服,不碍事的。”关轸一手越过桌面,将琬蝶的手紧握在手心。“琬蝶,你好美。”烛光映著她酡红的颊。“你这样临时约我,我都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这件粉蓝套装很适合你。我只是想见你,和你在一起,你穿什么在我看来都一样的美。”关轸充满渴望的眼光令琬蝶感到无限甜蜜和喜悦。“我们今早才分手,你怎么一副好像我们好久没见到面了似的。”“对我来说,和你分离的每一刻,都像世纪般漫长。”关轸举起她们相握的手,亲吻琬蝶手背。“能这样在一起,能再和你在一起,琬蝶,好像梦一样。”她的口气是那么感伤,琬蝶满眼困惑。“你怎么了,关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