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哥,你不是睡着了吗?”飞机未起飞前就见他和莫盧两人睡死了,怎么一眨眼便——
“喔,压力不一样,所以……”他指了指耳朵搪塞过去。
“你想聊些什么?”
“聊什么好呢?”他装模作样的想一下。“聊同性恋好啦。”
“同性恋?!”昕亚狐疑的瞪着他。“邵大哥,你是呀?”
“我当然不是。”他摇头。“你是吗?”
“不是。”她头摇得更厉害。
“确定?”邵丕业怀疑的问。
“我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的,因为我……”她将话尾给消音了。
“那就好。”他故意呼一口大气。接着又神秘兮兮地说:“我怀疑汪杰有同性恋的倾向。”
“怎么可能?!”她瞪大了双眼直盯着邵丕业。
“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自从和你拍了MTV后,就显现出征兆了。”他的口气充塞着惋惜。
“那只是听从导演的要求,汪大哥当然必须配合喽。”她替汪杰抱不平。
邵丕业对昕亚笑了笑,再问:“拍完了之后呢?”
“没事啦。”她答得自然且快速。
“昕亚,你这涉世未深、后知后觉的小孩啊。”他摇头苦笑,令人无法对这纯真的昕亚生气。
“后知后觉?会吗?”她表情认真的想着。
“谈过恋爱吗?”他小声且神秘的问。“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我骗汪大哥有,但是……”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承认自己的过错。
“难怪你没有感觉到汪杰爱上你了。”他一脸的肯定。“你可别乱说,邵大哥。”她紧张得心律不整、手心直冒汗。
“你仔细回想一遍,这一阵子汪杰对你关爱异常、呵护有加,甚至将你占为己有,不让其他人靠你太近;而我们跟你有所接触时,他就目露凶光像要把我和莫盧杀了,他是在吃醋,你想不到吧?”他举例说明,希望能点醒无知的唐昕亚。
见昕亚不发一语,他又继续下猛药。“你是男的,汪杰竟爱上了你,这不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她差点月兑口说出自己是女生。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同性恋,但是爱情使人盲目,一爱上管你是男是女呢。”邵丕业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
“喂,你坐在这儿干嘛?”汪杰从化妆间出来便瞧见邵丕业在自己的座位上高谈阔论,头跟手都不规矩的贴近昕亚,不由得让他有些气恼。
“聊天喽,不然能干嘛?”他答得理直气壮,无意让位给原主人。
“你聊天时双手还要比手语吗?”汪杰的眼光如利刃般直砍向邵丕业的手掌。
“咦?说话配上些手势动作可辅助谈话内容,让话题更生动有趣。”他更理所当然的比上比下的。
汪杰简直快要气炸了。以往邵丕业最具绅士风度,就连和同谈都保持该有的礼貌,怎么今天像是吃错药,装疯卖傻不说,还无礼失态极了。
“你找个位子坐吧,我和昕亚还未聊完咧。”邵丕业说着,手也环住昕亚的肩。
汪杰拉起昕亚,要她坐别的位子,自己则坐回昕亚原先的座位。
“来吧,我陪你聊,昕亚要补眠,她昨晚没睡好。”汪杰不容反驳的口气说着。
“昕亚何时多了一位保姆,凡事都要管。嘿,汪杰,你近来很可疑哦,能否告知真相?”邵丕业把话挑明了讲,眼神犀利的直视对方。
“不到时候。”简洁的回答避开了一切问题,这就是汪杰一贯的调调。
邵丕业会心一笑后,问道:“有无确切?”
“乐团解散日。”他心中早已决定在那一天对昕亚表白。
“我等着。”邵丕业伸出右手和汪杰重重一握。这一握代表了两人的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
唐欢雅一到护理站便发现一枝玫瑰、一盒鲜女乃和一个三明治,这是第二天发生同样的情形了。前天下班时邱乃贤的怪里怪气,延续到昨天早晨的免费早点,而今天又再持续发烧。她感到有些头大,想告诉他别再送,但却碰不到他的人。
“怎么?有免费早餐还皱眉呀,太不识好歹了吧?”跟她最谈得来的同事许婷婷挖苦的说。
“吃多了会万劫不复的。”她说得好严重。
“何必形容得如此恐怖呢?也许能吃到一位好老公呢。只要你将邱医师“吃”得死死的就行了。”许婷婷用双关语挪揄好友。
“让你“吃”吧,我无福消受。”她看了昨天未动过的餐点和月兑水的花摇着头。
许婷婷困惑的问:“人家拿“它”当宝,你却把“它”当成草,不觉可惜吗?”
“我胃口奇差,挑食可以吧。”她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你这是暴殄天物,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咧,每个人视他为顶极的上好肉。”许婷婷不罢休的继续推销。
“小姐!”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我茹素行了吧?”
大概你不曾跟过邱医师的诊,只要跟诊过的护士全是他的崇拜者,没有一个嫌过邱乃贤的,不管已婚或未婚的哟,可见得他不错耶。”许婷婷如痴如醉的诉说着。
“你喜欢就当赐给你好了。”唐欣雅将桌上的食物推到好友面前,并把两朵花分别插在许婷婷左右两边的耳朵上。“要是邱医师能像这玫瑰花一样,伴随在我身旁的话,要我下辈子当尼姑也甘愿。”许婷婷像在发宏愿般的说着。“你看起来还真像花痴耶,神经。”唐欢雅拿起一堆病厉准备今日的工作。
“Miss许,别亵渎了你头上护士帽!”吼声来自护理长。
许婷婷吓得急忙把花取下,挨到唐欢雅身边,帮着弄针药和点滴。
“我会被你害死。”她抱怨道,吐吐舌又挤挤眉。
“害你的不是我,是邱乃贤医师。”唐欢雅好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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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今晚来了两位贵宾——汪健夫带着刘玉贞前来拜访宋信华。刚开始气氛有些尴尬,女主人甚至脸色奇差的欢迎客人,心里咒骂着他们为“奸夫婬妇”;后来女儿唐欢雅在她身旁耳提面命,要她保护应有的风度,才将垮下的怒容转换成现在的欢颜。
“得知你要结婚,我真为你高兴呢,健夫。”不愧为受过训练的专业主持人,邵丕业一脸喜悦的说。
“恭喜您了,汪伯伯和汪伯母。”唐欢雅也由衷听跟汪健夫两人道贺。
“能得到信华祝福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汪健夫感激又满足的说。
“信华,我可以这样喊你吗?”刘玉贞礼貌的问。
“随你,只要你顺口就行了。”她脸上含笑,也顺便打量起眼前的汪夫人。
“听健夫提起,他有一位无话不说的红粉知己,希望我来和你认识。因为我刚到台北没什么朋友,而健夫又忙没空陪我,所以想结交你这位好朋友,不知小妹有此荣幸吗?”玉贞谦虚且不失亲切的说道,眼神真诚又热情的盯着宋信华。
原先对她有丝敌意跟不谅解的宋信华,此刻却转换心境想接受她,甚至还喜欢上眼前这位温和率真的朋友了。
“你别这么说,也许是我高攀了呢。”她客气的说。
“汪伯母不是住台北啊?”欢雅好奇的问。
“我长年待在中部,最近才北上。我发现台北的妇女比较漂亮,哪像我土里土气的。”她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汪伯母才不会呢,您看起来清新朴实、自然不造作,才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耶。”欢雅衷心的称赞玉贞。
玉贞有些羞怯,摇着头道:“你母亲才美,我反而想跟信华学些化妆技巧和肢体语言瞧她将你生得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