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亚假如很不舒服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此,让他回家好好休息或去看医生。”邵丕业转向汪杰说着。
不过汪杰还是缄默不语,看不出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他还是做着相同的动作。
一会儿,唐欣雅弯着腰抚着月复部,脸色难得地走进来。她瞧见四只眼睛关心的望着自己,而那个冷血动物却理都不理她。真令人寒心哪!
“你肚子痛吗?要不要紧?”邵丕业像个大哥般的问着。“看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回家休息算了。”
“不,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她急着否认,勉强直起腰假装身体无恙。
莫盧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幸好没发烧,只是虚弱一些,应该不碍事吧?”
唐欣雅紧张的往后退一大步,让自己的额头离开莫盧的厚手掌。“我说过没事,瞧你们担心的样子,好似我生大病咧。”
“别逞强,有病就休息,我们可赔不起你的宝贵生命给你的家人。”汪杰只要一对上唐昕亚,他的语气就开始变成挑衅的说话方式。
“喂,汪杰,你有病是不是?为什么跟昕亚说话总是火药味十足,他是伙伴并非仇人,口气不能婉转一些吗?”身为汪杰死堂的莫盧愈来愈不了解他,自从昕亚报到那天起,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邵丕业也对汪杰的行为纳闷不已。他对任何人的态度皆平和有礼,唯独和昕亚对话时尖酸刻薄,完全不留面。难不成他们两人八字相克?
“你和昕亚必须共事良久,不是应该亲近些才能培养团队默契;而今你这么难以相处,不是有损咱们乐团合作无间的誓言吗?”邵丕业试着用乐团的力量劝着汪杰。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只有四人的呼吸声微微地在四周流转。唐欣雅感到周围的空气压迫得紧,像是要窒息一般;三位大男人似乎不愿先打破沉默,净在那儿等着看谁先开口说话,犹如一场耐力赛,考验彼此的忍耐力。
唐欣雅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他们疯、自己也要跟着狂吗?她可没有多余的体力陪他们耗在这儿,因此她决定先打破沉默——
“三位大哥要接着练呢?还是要继续这样你瞪我、我瞪你的当哑巴?”
“你都拉肚子了怎么练下去呀?”莫盧最先沉不住气而开了口。
“谁告诉你我拉肚子?”唐欣雅感到奇怪,她只不过是……完了,会不会欲盖弥彰?这下可糟了。
“你不是拉肚子啊?”邵丕业又问了句。
“呃……”真的完蛋啦。唐欣雅苦思着怎么回答,咦!有了。“不是拉肚子,是尿急又加上胃痛才会这副死样子,多谢你们的关心。”
“放轻松点,把我跟邵大哥当兄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而那位怪人就当不存在好啦。”莫盧以为唐昕亚的胃痛是因为紧张和刚加入的不习惯所致。
但是邵丕业并不这么认为,他总是觉得唐昕亚好像隐瞒了什么事,不过又无迹可寻。
“那现在还痛不痛呢?”邵丕业怀疑归怀疑,但不失关心的问唐昕亚。
“不舒服还是有的,但是好多了。”唐欣雅照实讲。
久未开口的汪杰终于又说话了:“今天就练到这,大家回去休息吧。”
虽然说的是大家,不过唐欣雅却高兴不已。她想汪杰其实也是关心自己的,只是他不想表现出来。这使得原本死了心的她又再次恢复以前对汪杰的崇敬和欣赏了。
“我没事的,咱们可以继续。”为了讨好心目中的偶像,唐欣雅不敢松懈,企图扭转汪杰对自己的观感。
奈何,汪杰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说:“我累了,抱歉。”之后,他转身离去,留下唐欣雅尴尬万分地愣在原地。
“他就是这怪脾气,别理他。”邵丕业走过来安慰唐昕亚。
莫盧怒气冲天的破口大骂:“这姓汪的,到底是谁得罪他了,总是对小唐臭脸相向,有病嘛!”
“别再说啦,人家听了更难过。”邵丕业小声地要莫盧闭嘴,因为唐昕亚好像快哭了。
唐欣雅强颜欢笑的对关心自己的两位大哥说道:“糟糕,团长匆匆忙忙的离开,忘记订下次练习的时间,怎么办呢?”
“我才不管他呢,咱们放大假算了。”莫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种低气压的日子他也不想过了。
“邵大哥,你想该通知团长吗?”唐欣雅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邵丕业笑着摇头道:“不,咱们等他的通知。”
“太好了。”莫盧高兴的附议。“老邵啊,你我终于有点默契啦。”
“不好吧……”听他们这么说,唐欣雅更是忧心忡忡。“不到一星期时间就要发片,你们一点都不紧张吗?”
莫盧怀疑地盯着唐昕亚,好像他在说俄语没人听得懂;而邵丕业直摇头猛笑,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她发现自己加入的不是乐团,像是杂耍团。
“哎呀,小唐,你真是烂好人一个。”莫盧拍了拍唐昕亚的五分头,同情万分的对他解释。“汪杰态度恶劣,你还替他担心这乐团干嘛,就让它毁了不是更好。”
唐欣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话,更无法置信这话是出自汪杰的多年好友口中。
“莫大哥,你开玩笑吧?”她冷汗直冒却强自镇定。
“他没在开玩笑,也许这张新专辑是最后一张。”邵丕业说的话更令人吃惊。“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加入连累你们,对不对?”唐欣雅满脸的懊恼跟悔恨。
“解散的日期未定,但原因不是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邵丕业明白地告诉唐昕亚错不在他。
“对呀,也许能拖到第三张唱片发行咧。我想是还早,不会太快就说拜拜的。”
莫盧这话更令人害怕,什么叫“拖”啊?
“是谁怎么了?”他们说话的模式会让听者得心脏病的。“难道是汪杰大哥?”唐欣雅紧张得手脚发抖、脸色发白。
“不错,你猜对了。”莫盧露出“你很聪明”的眼神睇睨着唐昕亚。“问题便是出在汪杰的身上;不过你邵大哥也有问题,反正就是他们两个就对啦。”
“怎么连邵大哥也有问题呢?”她哀伤的表情简直就像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邵丕业瞧见他这个模样于心不忍,上前安慰他:“当初我们成立这个乐团纯粹是玩票性质,没有想到红不红的问题,预估玩两、三年就收手,谁想得到竟玩成红透半边天的地步。”
“是呀,原是无心插柳的,结果不但成了荫,还拥有了一片大森林呢,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喔。”莫盧说话总是较粗野。
“既然成果丰硕,何必要舍弃呢?”真的不懂这些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莫盧耸着肩,一脸的无可奈何。“谁教“杰”乐团里人才济济,有董事长和总裁的接班人在,无法永久替短命的乐团效力喽。”
“那董事长跟总裁就是汪大哥和邵大哥呀,原来如此。”唐欣雅总算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过她还是有问题。“你们个个热爱音乐,不会舍不得吗?”
邵丕业点着头承认。“不舍得是在所难免,但是父命难违由不得我们。”
“可是汪大哥好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报上说他只有母亲,而且汪伯母是个单纯的家庭主妇,怎么是……”唐欣雅深感不解,她迷汪杰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关他的资料从不曾有遗漏的地方;他虽神秘但还是逃不过歌迷的调查,况且他曾在记者会中亲口说出自己没有父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