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他的记忆?听到这儿,祈烨心中一凛。的确,他是丧失了好大一段记忆!可是——
“别想拿这种话诓我,虽然这件事开始时很隐密,但越隐密的事大家越喜欢知道,弄到现在俨然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了!”祈烨忽地将两手撑在她身侧,以欺人的姿态进逼,将她逼靠在床柱旁。“告诉和沂那老狐狸,这招未免太显愚蠢!”他失去记忆这事儿皇上原要他隐住,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越是想瞒、人就越想挖,也不知哪儿走漏的风声,反正他这大将军丧失记忆的事儿早已引为奇谈了。
什么叫“山林的屏障会抹去你的记忆”?话不成话的,这是唬三岁娃儿用的吗?
祈烨逼近而犀锐的眼神充满着不以为然,这让曦宁噤声了。
为什么祈烨不相信她说的话?为什么用这样具敌意的态度对待她?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
见她低首不言语,祈烨只当她是默认了,于是离开了她身侧,站起身就要离去;可同样的,才起身要离去,他的袖子又教曦宁给拽住。
回过身,果然又见到她带着惊惶、怕他离去的眼神,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我不要离开你……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她先前为了挽留他的话忽地划过脑际。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不打算走了!回过身,又坐上床沿。“嗯?”他的声音充满鄙夷。“我要对你怎样都没关系是吗?你对多少男人说过相同的话?”这令他恼怒!
“什么……意思?”他的眼神看来好狂暴,令人胆寒,曦宁不禁往床的另一头又退缩了一些,眼眶瞬地红了起来。
“你别再装着一副纯真害怕的模样,你原本是什么样就表现什么样!”祈烨粗沉一吼,对于曦宁这份怯柔的模样感到挫折;。
她的美,实在让人惊叹!
祈烨的狂暴令曦宁害怕,可在他眼底灼烧的火炽她却是认得的;曾经他也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将她瞧得连呼吸都紧促起来,整个人变得不像自己。
他离开后,她时常想起这对燃着黑焰的眼瞳;现在,她又看见它们了。只是,此刻在那熟悉的黑焰上头还有一双紧锁的眉头;她伸手想触碰祈烨紧锁的眉目,但手还没碰到他时就被一把捉住。
“你想做什么?”祈烨将曦宁的手一拉,让她整个人滑躺在柔软的床上,而她头上的簪子因着一连串的动作而再也无法紧抓她那柔滑的青丝,几缕云丝已散落开来。祈烨干脆一把将玉簪子抽离,曦宁的柔瀑倏地披散开来,将她粉皙的肌肤映衬如雪。
祈烨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俯身就含住她粉嫣的蓓蕾;那滋味是甜的,还带着淡淡的馨香。
今晚第一次在和沂的府邸看到她,可她却能挑动他心里莫名的情绪;只要一想起她是和沂找来的青楼女子,就让他变得失控而狂怒。他简直要不认识自己了!
“贝勒爷,我是正好要来看看她服侍您服侍得如何了。”
“您还满意她吧?”
和沂究竟用她来服侍过多少人!?
满意?他都还没尝过她的滋味呢!
她强烈地点着头,豆大的泪珠子涛然滚落,模样让人又爱又怜。
祈烨抚她的发。“乖,一会儿就不疼了,好吗?”哄道。
曦宁白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嚼着唇点头,珠泪还扑簌簌地直掉。
祈烨看她已将自己的唇咬得将要出血,于是又有些霸气地令道:“别咬着唇!”在她微松了口时,他俯覆上她的口,不让她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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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怀中安睡的曦宁,祈烨已经完全地弄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她的确在最痛楚的时候,还在口中喃喃喊着他的名字,并且说——她爱他!?
这不是好笑吗?他们在和沂府中是第一次见面呀!
要他相信和沂这老狐狸是没有任何诡计地将这样一个女子送予他,他是不信的!和沂素来好贪、、好算计,一向与他们这群贝勒过不去,今日会突然将一个拥有纯洁身子的倾城美女无条件地送给他?那除非是三岁娃儿才会信了!
和沂究竟盘算些什么?
怀中的人儿忽地动了一下,像要吸取他的体温般地更向他靠来。祈烨收回了思绪,伸手挑开垂在她颊畔的一缕青丝,她粉嫣的脸蛋皙白透女敕,紧闭的双眼有着长鬈浓密的眼睫,她的小口微启,均匀地吸吐着气息,空气中飘散着初次见到她时所闻到的淡淡馨香。
是她自然产生的香味吗?这味道像在哪儿闻过,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蜜;他闻不出这是种怎样的香气,清清甜甜的,像汲取了所有的纯洁灵透,就像她与人的感觉一般。奇妙的女子……
祈烨不自觉地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拇指划过她的樱唇。或许感到有些痒吧,曦宁抿了抿唇,却仿佛是轻嚼他的指头。
祈烨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面容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低下头轻啄那如朝露下初绽花瓣般柔美的唇,然后轻轻吸吮她馥郁的气息,那种带着淡淡清甜的香气。
忽然,曦宁的眼睫眨动了一下,如初生婴孩般纯然水灵的眸子轻启,接触到的就是祈烨墨黑深邃的眼瞳。她的唇还被吻着,但她还是展开了最美丽的笑面。
“祈烨,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记得我了,还变得好粗暴……”她的声音也甜甜的,像在对一个最疼爱她的人说话般呢喃。“可幸好,只是梦……”话一落,曦宁的眼睫又沉沉地盖上,脸上漾着幸福。
曦宁的话让祈烨一凛。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之前说的话,难道不是和沂一手编派的?那些话……有可能是真的吗?
红颜多祸水。祈烨望着曦宁再度沉睡的容颜。不管如何,和沂给的这祸水他是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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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北京城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气,许多民众聚在大街上等看皇帝爷嫁女儿。鞭炮声响彻京城大街,只见额驸高坐马上,神气威严,却没新郎倌的喜气。
“怎么这个额驸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啊?我记得咱家胡同口王小二娶媳妇儿的时候那嘴都要笑裂开来了!”围观群众见额驸没一丝笑容,觉得怪;这种日子不是最开心的吗?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威仪’!那王小二怎么跟这些王府里的贝勒爷比?说你蠢还不信!”边旁的人白了那说话人一眼,直觉这说话的人不懂世故。
“威仪啊——”
“你说说,这排场又是咱们搞得起的吗?自然是不同嘛!”又再度卖起学问来。
“这倒是,倒是——”众人就这么七嘴八舌地增添喜气吵杂,这盛大的排场不是随意可见哪!
一路锣鼓喧天,迎亲队伍在绕了城一圈,算准了时辰才将花轿迎进豫亲王府。
豫亲王府内同样是喜庆气氛浓厚,一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全忙乱不堪,对于迎接金枝玉叶的皇格格抱着一丝喜及一丝忧。
喜的是皇帝爷十分看重祈烨贝勒,竟将宝贝的皇格格嫁进豫亲王府,这简直是难求的天大喜事,将来祈烨贝勒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呀!而忧的则是,素来宫中都传闻若兰格格生得天仙美貌,可心肠却比铁石还硬冷,这让被派到新房服侍的丫环个个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