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总之你去找他去,报上我梁葭玥的名号,他自会帮你,你再继续烦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喔!”梁葭玥的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咒,那张死人脸在瞬间便消散无踪。
“嘿,还是吴道士的符咒好用,只可惜老是挡不了那些个找我伸冤的冤魂,也不想想就是因为那些个阴鬼冤魂,我才被伯父伯母当成神经错乱的病人,还给硬生生的关进别墅,这种日子我可不想过一辈子。”
再度把旅行袋给甩上肩,在黑夜中,梁葭玥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溢放出熠熠发亮的坚持,“从这一刻开始,我要去追寻我的新生活,把这些烦人的阴魂鬼影给甩到天涯海角去。”
她哼起了小调,快乐的笑声自口中泄出,每踏出一步,她知道,新生的生活就在前方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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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林口郡林大厦
“咳……咳咳咳……”持续不止的咳嗽声自幽暗的室内传出,躺在床上的男人努力想压抑不断涌上喉间的骚动,但是却徒劳无功。
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自床头柜上传出,男人边压下喉间的骚痒,边伸手抓起无线话筒。“喂,哪位?”
“哦,天啊!”话筒另一头传来富有磁性的惊呼,“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鸭子叫?”
“我感冒了。”这个笨蛋!扁听声音也知道他暂时哑了嗓子。
“在这炎热的七月天?”对方显得惊讶,漫不经心的顺口探问,语气中透出一股关心,“你还好吧?”
他的手掌按摩着无法呼息畅通的喉咙,边瞄了眼一旁的小闹钟晚上十一点。“还好,这么晚打电话来做什么?”
“提醒你一声,别忘了明天有个重要的决策会议要你主持。”
“你呢?”他记得那个决策会议的主持人应该是他才对。
“我明天要到新加坡出差,这是今天临时决定的。”
“不能延期吗?”万一明天他的喉咙还是像现在一样难受,他怀疑自己是否还可以主持会议。
“不能。”对方给了他一个不容置喙的答案。
“咳咳咳……”无法忍受喉间的不适感,他又不断地咳嗽出声。
“你活该,如果你住在家里的活,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没人照顾了。”听见他一阵剧烈的咳嗽,男人冷讽嗤笑。
“我不像你恋家,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一口气说完话,他抓起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好好保重身体,我还指望你去主持决策会议。”
“我会的,等一下吃了药我就会上床休息。”他挂断了电话,打开床头柜抽屉,想照之前如法炮制地随便吃颗感冒成药后就上床休息。
“奇怪,我记得明明还有……”搜寻的动作陡然停下,猛地忆起,“最后两颗感冒药好像在昨天就吃完了,真是糟糕,都这么晚了,要上哪儿找感冒药去?这附近好像没有药局……算了,不要吃算了”
此刻,他的喉间又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一串剧烈的咳嗽后,他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恍惚,“糟了!不要发烧才好。”
他的手覆上额,同样的热度让他分不清自己有无发烧,于是他决定出门买感冒药,他可不想咳一整晚。
从衣橱里边抓了件衬衫穿上,抓了些零钞塞进裤袋,他离开了充满空调空气的屋子,迎上扑面而来的清凉晚风。
他所居住的地带偏远,以至于附近没有四处可见的药局商店,他正考虑是否要开车到市区买药时,突然记起了大厦的转角处似乎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希望可以在那儿找到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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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里头没有半个客人,在拖完地、清理完垃圾后,梁葭玥正想偷个闲休息一下时,正巧客人上门了。
“咳咳咳……”
从客人的咳嗽声可以听出,他正受到感冒的困扰,而她则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包,赶紧走出来迎接上门的客人。
“欢迎光临。”搭配着可掬的笑容,梁葭玥说出制式的招呼语句。
梁葭玥一个抬头,只见一张眉宇皱在一起、双眼却锐利有神的男性面孔窜人眼帘。“先生,你感冒了?”
腾羲随意点个头,又是一阵子连续的咳嗽,“小姐,有没有卖感冒药?”
“感冒药?”梁葭玥拢起一双秀眉,“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这得看老板有没有进货,你可以到药品护理区那边看看。”
腾羲向梁葭玥一个颔首,以手捂住随时会发出一串咳嗽的嘴巴,转身往她指点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缕缕黑影若隐若现,让梁葭玥惊讶地睁大眼,忍不住轻呼,“我的天呀……”
她眨眨眼,再看一次,这一次她没有眼花,看得清清楚楚地,那名男子的身后竟然跟了几十个冤魂,难怪他会在炎热初夏患了严重的感冒。
“不关我的事,一点都不关我的事。”梁葭玥垂下眼,决定当做没看见那些黑影阴魂,“想想在香港悲惨的遭遇,一切都是因为这双眼睛,不行……我要过平凡的人生,享受平凡人应有的平凡生活……”
虽然这么想,但当她越接近那名男子昂藏的身影时,她就忍不住想把这双不听使唤、朝他走去的腿给砍断。
当她内心溢满极度后悔之情,想要赶紧抽身离开时,她的右手却自动在左手手心上画着驱鬼咒,然后把左手往男人肩上一拍。
霎时,依附在他身后的黑影迅速逃窜抽离,几道受到强制驱离而心生怨意的阴魂反朝她身上袭击。
没料到有这种情况,梁葭玥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挺挺地摔个四脚朝天,她马上将画有符咒的左手手心朝上,将那几道阴魂结强制驱离。
“啊——好痛!”梁葭玥的小脸皱成一团,受到重创的小屁屁仿佛要被撕裂似的疼痛不已。
“小姐,你没事吧?”腾羲正奇怪她为什么要拍他的肩膀时,却听见她的哀叫声扬起,视线落在她一副痛不欲生的小脸上面。
梁葭玥委屈地白他一眼,“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
喔……她可怜的小屁屁,痛啊!真是痛死人了
啦!还有,这个男人是白痴呀,没见到她用眼神瞪着他,请求他伸出援手吗?
望着她那双隐含怨意的眼,腾羲犹豫了一下,这才对她伸出手,将她自地上拉起。
看着眼前这张毫无表情起伏的冷淡面孔,梁葭玥第N次后悔帮了他一把,全怪她天生俱来的强烈正义感,没事去帮一个不懂得说声谢的人做啥?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感觉好多了?”当话一问出口,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没事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做什么?
“感觉?”他正疑惑她为什么会这样问时,一种没来由的舒畅感让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之前沉重的肩膀似乎……变得轻松许多。
“别不说话啊,是不是觉得轻松多了?”
腾羲看向梁葭玥,僵硬的点了下头,“好像没有之前紧绷烦躁了。”
“那就好。”她扬起笑,对他的不满全消散于笑颜中,伸手拍了下他的背。“今天遇见我算你幸运。”
腾羲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袋,始终飘浮散乱的眼神这才转移至她身上,看清了她的面容。她有一张俏美的瓜子脸,一双清彻晶亮的圆瞳,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可以明显看出那瞳仁的色素较常人淡些,呈现一种奇妙又美丽的浅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