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其实是为了向你表明心意,才去右大臣家的。当然,不能以此为借口,三公主的事我一定会负责的。可是,现在我所能想的只有你的事!”
宰相中将迅速捉住了绮罗的手,一使劲把她拉往了怀中。
那力道令人惊愕,绮罗毫无反抗余地,那一只彷佛挤入了身子的手臂,根本推也推不动。绮罗一边奋力挣月兑,一边把脚乱踹,重重踩了宰相中将一脚。
“痛!”
绮罗趁中将松腕时逃月兑,却又被捉住袍袖,一把拉了回去,四脚朝天的跌躺在地上。宰相中将立刻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抱住绮罗。绮罗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哆哆嗦嗦的颤抖着。
“等一下!住手!你冷静点!做这种事会下地狱的!”
宰相中将根本听不进只字半语。绮罗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小,虽然拼命抵抗,也不过弱得像个女孩一样,一点也起不了作用。他想:绝对没问题了!立刻强行吻下去。绮罗动弹不得,只有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痛!”感到一阵刺痛,宰相中将反弹似的放开了绮罗,模模自己的嘴巴。
血滴滴答答的流了来。
“真服了你。”宰相中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想到只差一点就可以占有绮罗,宰相中将根本顾不了嘴巴的痛了。
“你逃不了的,绮罗,乖乖就范吧!”
“谁、谁听你的!”
绮罗流着泪爬着逃走,宰相中将慢慢靠近她,按住她的肩膀,往墙壁一推。
完了!绮罗绝望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候,传来高声朗诵诗句的声音:
“背烛共怜深夜月,踩花……”
好象是有人站在门后,宰相中将猛然抬起头。
“踩花同惜少年春…”边念着诗边打开门的,正是兵部卿宫。
绮罗的帽冠早巳不知飞到哪了,发髻松落,头发披散在肩上。一边袍袖被扯破,用肩膀喘着气,贴在墙上。而宰相中将的样子也狼狈不堪,兵部卿宫看到他那副德性,掏出怀纸遮着嘴,轻声笑着说:“唷…真是…打扰啦!”听到兵部卿宫的笑声,绮罗才清醒过来似的,拼命地从宰相中将身边跑开。
手放在门上时,突然回过身来,破口大骂:“色魔!鬼!婬乱!同性恋!玻璃!变态!狂!”骂到甘心为止,才愤然离去。
宰相中将呆坐着,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杀出一个程咬金。
今后绮罗一定会对自己提高警觉的,像今晚一样的机会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还有三公主的事……真没想到绮罗居然会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自己……
兵部卿宫用扇子轻轻敲敲宰相中将的肩膀,说:“被他给逃啦?没想到你也是同好之士呢!”
“--你来做什么?”
“背烛共怜深夜月……我听说绮罗今天值夜,想以『月』为主题,跟他砌磋长谈呀!”
“你是来监视我的吧?”
“那样说太过份了吧?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们俩人独处,来看一下而已。没想到…嘻……”兵部卿宫终于放声大笑。
绮罗不顾随从和牛夫的惊讶,一头栽进了牛车。在回家途中,牛车里的绮罗只想着一件事。
当时虽然是咬了宰相中将一口,可是两人的嘴唇确实是接合在一起了。去年年底,她看到宰相中将和三公主私会时,也做过同样的事。那么,也就是说……《有小孩了!我有小孩了!我…!》
绮罗的牙齿抖得嘎嘎作响,全身热了起来,不断在心中重复着那句话。
五春天的别离
“不行!尚侍要待在这里!”女东宫骄纵的说。“不许妳回家去。那么担心绮罗中将的话,可以叫小百合回去看看情形呀!”
“可是,女东宫,绮罗是我姐…哦,不…是我哥哥,我要亲自去看……”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女东宫发出了脾气爆发前的尖叫声。女东宫身边的三位局和一条,不停的使眼色,要尚侍别再刺激女东宫。
绮罗叹一口气,不再求她了。回到宣耀殿,小百合迫不及待的迎向前来。
“如何?尚侍,回家的事怎样了?”
“不行…,她又差点爆发了。”
“真是的……”小百合无奈的垂下肩膀,说:“尚侍,就让我一个人回去吧!想到绮罗正为奇病所苦,我就……”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向坚强的小百合,因为乳姐妹的主子绮罗有了异常,非常的焦虑不安。如果情况不允许,她当然是会弃弟弟绮罗而选择绮罗,弟弟绮罗也很能了解小百合的心情。
可是,小百合一走,就没有可以代他发言的侍女了。难免会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弟弟绮罗也不能很干脆的答应这件事。
“真是的,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爸爸每次说话都不得要领,说得不清不楚的,才叫人这么担心。”绮罗弟弟不安的在房里回踱步。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周前。每天来拜访的绮罗,突然没有任何连络就不再来了。
弟弟绮罗跟小百合都觉得很寂寞,同时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绮罗好象有些不对劲。为了公主怀孕的事,她的确是很伤神,可是也差不多是平静下来的时候了,她却好象更忧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尚侍入宫时,她曾经说过会每天来看你的。绮罗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毁约的。”真不愧是乳姐妹,能为绮罗想到那么多,让弟弟绮罗好生羡慕。
“不过,小百合,说不定她只是…那个…女人的…生…生理期…”绮罗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
“绮罗的周期,我很清楚,还有十天呢!”
小百合回答得很肯定,随后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她在左大臣家的侍女朋友。
回信来得相当快,弟弟绮罗和小百合都陷入了惊慌中。
信上说,绮罗昨天在值夜中,突然回到家里,而且马上进房间睡觉了。
总之,情况很不寻常,绮罗从牛车下来时,脸色与其说是发白还不如说一脸的土色。那样子,吓得每一个侍女都发抖不已。躺在床上时,侍女们一靠近,她就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宝宝…小宝宝…有了…”,瞪着天花板,全身抖动。
扁是看到信上叙述,难免会往坏处想,说不定只是很平常的一场靶冒呢!弟弟绮罗和小百合都这样安慰自己,企图把心情缓和下来。偏偏父亲关白左大臣来访,又证实了信上所写的事。
“就是呀,不晓得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总之,就是很不寻常。绮罗从出生以来,就不曾生过病,在体能的锻炼上,也不同于体弱多病的弟弟。有人说太健康的人,反而容易得重病,难道是应验了那句话?”“你还说得这么轻松!大人,您有没有请药师或僧侣来呢?”
小百合这么一责问,左大臣就苦笑着说。
“绮罗说不要呀!苞她说不必月兑衣服,只是把把脉、模模额头而已,不会被看出是女儿之身的。可是她都哭着说不要。”
“哭…?”绮罗弟弟和小百合面面相觑。
那个绮罗居然会哭…?还以为就算世界大乱,她也绝对不会落泪的呢!
“这件事绝对不寻常。绮罗居然哭了,说不定是一种眼病,一种奇怪的病呢!大人,请您立刻请药师来,并且安排加持祈祷!”
被小百合怒骂后,左大臣就赶回家去了。可是,第二天就入宫来,说:“绮罗说叫什么药师来的话,她就去死。还说她只是不想见任何人而已,叫大家不要烦她。她毕竟是政子的孩子,看她说得那么认真,我还真怕她会不会像她妈妈一样,丢个火盆过来呢!不由得看了一下她房间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