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再过去会遇到死巷哩!”解康宇看着受害者将坏人领往偏僻的重建区,长腿一迈,迅速地朝他们走去。
邬莲依在另一头一面跑,一面找寻出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台湾的治安会差到让她在街上与抢匪赛跑。
原本逛街逛的还蛮愉快的,突然就蹦出这三个面貌凶恶的大个子,不但对她不规矩,最后还大胆的当街抢人。
轻松的跃过挡路的障碍物,两次右转后出现的竟然是条不通的死巷,这下她完蛋了。
“嘿、嘿……嘿……”抢匪气喘吁吁的得意笑着。
“再……再跑啊!我看妳往哪里跑?!”
三名歹徒步步向她逼近,邬莲依节节后退,当靠到墙的那一剎那,她咽了口畏惧的口水。
邬莲依眼眸四下搜寻,她评占着身后那道墙的高度,以她的能力只要一小段距离的助跑,要翻过去应该不是问题。
三个抢匪中块头最大,也最壮的丑汉面露狰狞,有如金华火腿般的粗壮手臂兴奋地挥舞着。
“哼哼!美丽的小妞,能让老大我看上是妳的福气,跟着我少不了妳吃香喝辣,老子每天带妳出去玩,看妳要啥东西,说一声就得了。”
“对咩!我们这三片绿叶就是要来衬托妳这朵红花的,妳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心他们不小心伤了妳……我可是会心疼的哟!”
留着五分头,额头有一条明显刀疤的恐怖巨汉,向身旁一肥一瘦的伙伴扬扬头,三人高声大笑,更是朝她接近。
邬莲依见这群坏人越来越靠近,冷汗不自觉地直流,但到口的恐惧尖叫她硬是压下了。
“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她唬人似的摆好架式。
刀疤翻翻白眼,不正经的怪叫:“哎哟--我好怕啊!”
他挥手要后面的匪徒走向前。“大圈仔,你到右边去。”
刀疤和大圈仔同时向她奔去,两双肥壮的手大张,像一张网般袭向她。
邬莲依闭气,腰身一挺,轻易的侧空翻越那道人网,她抬起右腿双手笔直地往上伸,宛如一只昂首天鹅,优雅美丽且轻盈地飞跃到那对歹徒的背上,重重地在他们身上一踩……
“哇啊!”
“喔啊!”
趁着拿他们当垫脚石的机会,邬莲依转身一蹬,向墙上弹去,像极了卧虎藏龙中飞檐走壁的侠女。
“丫咧!老大,这小妮子会飞。”
三个坏蛋一时间都呆愣的望着高墙上的邬莲依,说不出话来。
“如何?不要以为我是女生,就认为我好欺侮喔!”她神气的宣布着,刚才的害怕全因为此刻居高临下的情势而消失。
“妈的,竟敢要妳老子!”
一时羞愤,刀疤拿出隐藏的飞镖,咻地往墙上的人儿射去。
“好痛!”邬莲依紧缩着身子,偷瞇一眼受伤的小腿。
天啊……好疼……救命啊……好多……她流好多好多的血喔!
“恶……”她好想吐呀!
“妳再嚣张啊!小妞。”瘦子兴奋的喊叫。
“瘦子,大圈仔,去把她抓下来,老子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她。”刀疤挥手要他们向前去抓人。
大圈仔马步一蹲,命令瘦子蹬在他肩上,两人摇摇晃晃的向邬莲依靠近。
尝试了几次,叠在一起的坏人总算抓住邬莲依东缩西躲的脚。
“放开我!”邬莲依扯着喉咙尖叫。“救命啊!来人啊!”恐惧与痛楚的泪水在她脸上奔流着。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将她扯下来。”刀疤不耐烦的大吼。
“放开我,好痛!你们这些……”邬莲依整个身子有大半都腾空,伤口的疼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紧抓着墙沿的手,在那巨大力量的拉扯下,逐渐麻痹无力,邬莲依害怕极了。
早知道爬上来之后就赶快逃走,呜……我怎么那么倒霉啊!老公闹绯闻弄得人尽皆知,出来散心还被匪徒盯上,现在弄到小命不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真是难看。”
低沉浑厚的男子嗓音突兀的响起,一名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颀长人影站在巷口,因背对着路灯,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先生,救命啊!”好不容易有人经过,邬莲依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想活命的就滚开,这没你的事。”刀疤火大的挥动着手威胁。
“操!快滚啦!”
“是啊!是啊!闪远一点。”一旁的瘦子狐假虎威的跟着叫嚣。
只见来人动作迅速地接近,大圈仔的后膝突然被击中,他腿一软,惊慌的叫喊还未停歇,整个人就直接扑向旁边的砖墙。
同时间,在他身边的瘦仔更是凄惨,胸口烙了个鞋印,整个人呈大字形贴在墙上,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昏死过去。
所有的攻击都在一瞬间完成,邬莲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吃惊于来人如此轻易就搞定两个匪徒。
顿时失去两个帮手的刀疤,脸色一青,怒吼道:“妈的搞什么,你到底是谁?”
男子缓缓从暗处走近他们,邬莲依冷抽了口气。
他……他不就是解康宇吗?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气爆了的刀疤,不管三七二十一,趁解康宇走近时发射飞刀偷袭。
解康宇身躯微偏,不退反进的将手臂一挥,撇开攻击,另一手顺势收下飞刀反射回去。
刀疤没料到,对方不仅能轻松截取他的飞刀,还发动连续攻势,一个闪神,强猛的刀劲准确地射穿他的衣领,将他钉在墙上。
“你……你到底是谁?”刀疤挫败的低吼着。
解康宇冷睇着刀疤轻笑说:“我是解康宇。”
刀疤一听到解康宇这三个字,狰狞的脸马上退换成苍白,“解……解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会改过向善,重新做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妈的!谁不来救,竟给他们碰上黑白两道都得礼让他三分的解康宇。
“放过你们?刚才人家小姐要你们放过她,你们有吗?”
“这……这……是我不对,是我一时胡涂,您大人有大量,我一定会洗心革面,金盆洗手、认真负责、勇往直前……呃……努力不懈、打击犯罪……”为了活命,刀疤拚命严申自己改过的承诺。
我还除暴安良咧!解康宇摇摇头。
“够了,我只给你这次机会,若是让我再发现你……”
“不会、不会,我不敢了、不敢了。”刀疤连滚带爬的奔出巷外。
“小姐,妳还好吧?妳可以下来了。”解康宇踱向紧趴在墙头上的女子。
见他走近,邬莲依这时才惊醒,她想起身,但一阵刺痛随即由小腿处传来。
“好痛!我的脚……好疼,我动不了了。”她摀住腿,小脸苦皱着。
“妳要先下来,我才能送妳去医院。妳先忍一忍跳下来,我会小心接住妳,不会弄疼妳的。”解康宇循循善诱着。
“跳下去?!不行……我……我真的好痛好痛,我没办法动了。”
邬莲依绷着身子,脸色越来越惨白,因为她感觉得到她腿上有湿淋淋的液体缓缓往下流。
她脸上深深的惧意看在解康宇的眼里,还真觉得可怜。
解康宇叹口气说:“小姐,妳如果不跳下来,我就要走啰!”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
“等……等一下啦!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急急地喊着。
“我怎样?我只是要妳跳下来,我好看看妳有没有受伤啊!难不成妳要我Call救护车来吗?”解康宇没好气的摆开手。
“不、要!不要!我……我自己下来……”开什么玩笑,她现在这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哪能见人?!
邬莲依松开紧扳着墙沿的手,受伤的那只脚,说什么都不肯变换姿势,一样呈ㄥ字型,只是立着跟横着的不同,每挪动一小段,空气中就会传来“呜”、“喔”、“啊”、“呀”的哀鸣声,听的解康宇花了好大的劲,才压下狂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