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拉掉我的手,拖着我越过机场的人群来到停车场,他靠在他车子的引擎盖上,久久不发一言。
“喂!喂!”我叫他,他没反应;惨了,该不会是晕了吧?“正绍!正绍!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啊?”我焦急地没发现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总是“喂”,不然就是“你”……
“蓉,我不舒服的地方只有一个。”乔正绍痛苦的说并拉起我的手抵着他的左胸:“这里会痛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的心脏?这么年轻就得心脏病严我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可是我并不是真想这么说的。
“你为什么总是要曲解我的话?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捶着车盖低吼了出来,“你以为一个男人还能忍受多少?你真的不知道我疯狂的爱上你了吗?”他喘着气脸色阴暗:“你为什么总是投向别人的怀抱?为什么要和那么多男人交往,而对我不屑一顾?我真的那么令你厌恶?”他每说一句,我便轻摇头一次。
第一次感到思考连贯不起来,心绪莫名地震荡;第一次害怕得说不出话来,想逃却逃不了。
“你没有真的爱我。”我总得说些什么来回馈他的长篇大论。
“你又要说是性吸引力了是不是?我真搞不懂你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若我对你只是性吸引力的话,那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拖你上床了,才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他打开车门推我进去,自己绕过车头坐了进来:“回去吧!我没心情再说了,或许我是用错方法了。你根本就不懂的,对不对?男人对你来说只是性伴侣不是吗?……”
他接下来的话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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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怀疑我被卖掉了。因为这张床,这房间我根本没见过。
现在几点了?我手腕上的表不知放哪儿了,我模索着下床,就着台灯的光线,我看到一排落地窗帘,拉开时,哇!好刺眼呀!阳光的位置应该是正午吧!我走进阳台,这到底是哪里?他家?
回忆最后清醒的片段。我又开始心烦意乱了,他的话引起我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失措……
四周的安静好像一座空城,我又回到房间里,趴向柔软的大床思索着许多杂乱无章的事,直到一个声响,是床的另一边振动着表示有人来了。
“你醒了?怎么你每次和我在一起,听我说话时,总是会昏睡呢?我这么令你无戒心?”是乔正绍回来了,他抚模我散在背后的长发。
无戒心?我真的这么信任他……信任?老天!
虽然他的表白使我不安,但当我和他在一起时却是无比的放心,我放心他……
“肚子饿了吗?”他轻柔的问我。“或者你还想睡?”
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下来,我竟然哭了,因为他是真正对我好的,虽然不晓得这是不是爱,但我了解他是真心想对我好的。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蓉,说话呀,别吓我。”他见我趴着不动,便扳过我的身子,看见我流泪,他着实惊慌了。一会模我的额,一会儿模我的手。
“没事,我只是觉得好累了。”我轻声说。
“累了会哭?”他挑着眉不信的说。
“心累了才哭。”我坐了起来,“你要请我吃饭吗?我肚子真的饿了,好像好多天没吃似的。”
“你当然会饿,睡了一天一夜啦!没见过像你这么会睡的女人了。”他打开衣柜,拿了一个纸盒出来。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拿起来摇一摇。
“送你的,本来想去你家接你时拿给你,没想到你竟放我鸽子!算了,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啊……你有没有告诉……唉!我自己打电话好了。”瞄见一旁的电话,我抓起来按了三哥的行动电话。
“哥,对不起啦!我睡死了,对不起……”
电话那头足足念了我一顿饭工夫,挂了电话就看见乔正绍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原来都给他听见了。
“他是你哥哥?你住他那里?陪你出席会场的那个?”
我点点头,努力装出很无辜的样子。,
“那么汉克?”他努力平息怒气吐出这几个字。
“只是朋友。”我心想既然都开了头了。
“高雄的那个男人?”他一次问个够。
“我室友美珍的情人。”我吐吐舌。
“你故意的?”他摇头叹道。
“是你要这么想的,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又回到原点了是不是?”他盯着我说:“算了!快去换衣服吧。”
我捧起纸盒:“浴室在哪?”
他指着房间的另一端,我快步进去,趁着在淋浴时,平复我已然纷乱的心。
原本以为自己的感情将会是永无止尽的等待,是他吗?他能开启我心中的那扇门吗?即使那钥匙已经沉睡在海底了?他能教会我爱这个名词吗?
罢才的眼泪叫我震撼,我从来不曾在自己独处之外流过泪,而刚才……他轻而易举的让我完全放松情绪,打开心房;他凝视我的时候,我几乎快迷失了——或许只是为了那句爆炸性的话,我才会情绪失控的是不是?他说他已疯狂的爱上我了!我瞧着镜中的自己,可能吗?
镜中的我,因为水分充足,头发难得柔顺的披在肩上,该找个时间整理了,半长不短的浏海很难整理的。擦干身上的水珠,我打开纸盒……
是一套洋装,老天,我真的没穿过这玩意,除了广告上的那套礼服之外,我不记得我到底有多久没碰过裙子了,洋装?
算了,反正我的身材也不会太烂,穿起来应该不会大恐怖吧,可是……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看到乔正绍欣赏、满意的眼光,使我女性的自觉稍稍冒了出来,有些羞涩的说:“你不会忘了准备鞋子吧?”
他拉着我的手,要我坐在椅子上:“很少看见你顶着这么柔顺的头发,很好看也很适合你。”
我觉得他在变魔法了,因为他的手拿起吹风机和梳子老练地帮我整理吹直之前,我几乎不敢相信镜中的我是可以用清秀来形容的,我不禁怀疑甚至月兑口而出:“你经常帮女人吹头发吗?”
“闭上眼睛!”他说。
当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涂抹,我更惊讶了。
“看久了就会了。”他淡淡的解释。我想也是。女朋友多就有这种益处。
“好了。你很适合淡妆,自然的效果更能突显你的与众不同。”他示意我打开眼睛。
的确,整张脸看起来有气质多了。
“谢谢。”我说。
那么自然的气氛之下,我吻了他的唇,并小心地不把口红留在他唇上。
“这是感谢之吻吗?”他模模唇角,眼底漾着光彩。突然蹲子跪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幸好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双高跟鞋,托起我的脚替我穿上鞋……我觉得这举动太过亲密了,但我没说出口,只是任幸福的感觉散在心里……幸福?好像太遥远了些吧?
于是我们和平的出门用餐、兜风、赏花……过了有史以来最和谐的一个下午。直到月夜高挂之时,他送我到三哥家。
“明天,我来接你,不要再失约了。”他用沉静的眸光注视我,“好不好?”这次他懂得先问我的意见了。
“好。”我轻易地就答应了。
知道我是信守诺言的人,他留下一个火热的晚安吻,等我走进大楼,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