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是因为我从来没设计过外观,所以这案子更是挑起我无比的决胜心,首先勘察环境,还有气候影响变数……等等,哇!心情真的兴奋极了,何况还有大把钞票做后盾,太棒了嘛!简直可以为所欲为了。
通过检查哨,我期待的海水咸味儿正扑鼻而来,顾不得正午的阳光,反正是冬天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骑到一处距海滩较近的崖边,我停下来听涛声和冥想。解下背包翻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烟,就开始发呆了。
捻熄最末的火光,将烟收进小垃圾袋中,再找出地图确认未来乔家大宅的方向便站起来,稍稍活动开始觉得冷的四肢,眼角余光瞄到前方弯道驰来一辆黑头大棺材车(俗称:宾士四五O以上级数),车从路中央稳稳快速地通过。我正奇怪,这地方是这样的纯朴,怎么会有这种超级暴发户的住户呢?车子就倒退到我眼前。
“问路呀?”我喃喃自语:“反正直走就到西子湾了。”
待定睛一看,嘿!这不是前两天叫我好好约束言行的人吗?
“借个火。”乔正绍也不等我回答,就夺走了我才刚上火的第二支烟,对着烟头将他的烟点燃,再还给我。“谢谢。”
然后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倚在车门上自在地吞云吐雾起来。
我才懒得理他在想什么,快速地抽完烟,蹬上我的脚踏车,连再见也舍不得说就快速骑走了。
找到目的地后,不得不赞叹这天然的美景,风水良好的这地,斜斜的坡上有几株老树,瞧那粗得要三人合抱的枝干,我立刻决定永不拔起这几棵宝贝。凹进山里的斜坡、海浪、夕阳……似乎有点雏型,但又不太真确,于是我找出了手套戴上之后便爬了上去,沿途还将不想除掉的自然景观在地图上做标志……终于爬到最顶点了,看下去的确壮观。
海风阵阵吹来,伴随着波涛拍打岸岩的巨响,我找了块突出的岩石,在素描本上画了起来。
许久,许久之后,惊觉鹅黄灿烂的晚霞将我深深包围,我感动莫名,眼睛再也不舍离去,就这么呆呆地瞪着太阳,直到它消失于海的那一面,而鹅黄也渲染成青紫
“你工作时都这么投入吗?”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我左后方响起。
“应该如此。”我仍然不看他,低头收拾我的东西,站起身,准备下山。
突然,无预警的他抓住我的手,使我,失去平衡,右脚一踩空,差一点就滑下去,幸好只是松动了几颗石头,而它们正拍哒拍哒地滚下山,正想回头教训这无礼自大的男人时,又一个已松了的石块,害我不平衡的利用他的手跌进他的怀里……
“该死!”我低声咒骂,而他仍紧抱着我,幸好我急速的心跳,是因为刚才的危险,否则被他听到了就糗大了……奇怪?我为什么要自我解释?无聊!
“我认为我不会有滚下去的危险,所以你何不放开我?”我对着他浓浓的男性气息说道。
“我这个人让你很讨厌?”他稍稍放开我,眼神仍不放松地盯着我。
“话不投机!”我惊讶他的问题,应该是他讨厌我吧?我也盯着他好看而且相当迷人的双眼。
“为什么?舞会那天刚开始时我们还聊得很愉快。”
“是你先有敌意,我可没兴趣再多说什么。”
“只要你不和小获搞上,我一视同仁。”
“说得像是一种特赦荣幸,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再说,你该烦恼的是小荻自己要来找我的。”
“你……你很自信自己的魅力?”他有点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而且我很喜欢小荻的天真自然。”
“我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他威胁地不带感情说。
“很好,但我不保证我能阻止小荻来找我。”我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因为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了,再不走,等会就真的找不到下山的立足点。
“她后天就得回加拿大!”他亦跟我站了起来,我才瞧见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沾满泥土,老天!他是怎么上来的?
“随便!”我口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免不了替四哥悲哀,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女孩,只能短暂相处,可惜啊!
我半滑半跳地蹬下山,却在最后一跳扭伤了右脚踝!我努力地按揉,但成效不大,大概是突然的剧烈动作吧!我皱了眉,的确很疼,希望没拉伤肌肉。
“坐下来。”他按着我的肩使我自然坐在地上,而他则动手月兑掉我的鞋袜,大而温暖的手轻柔地按摩着。我望着他背后的衣服,有几处被树枝刮破了,真可惜那上好的布料。
“没有骨折,只是扭了一下罢了。”我无法忽视他指尖传来的热力,努力找个话题。
“唇都发白了,还逞强。”他说,并继续手边的工作,我再度咬牙忍下痛楚,真的很痛;虽然他好心地按摩,但仍不减疼痛。
“看看你,明明疼得很,却又连叫都不肯叫一声。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只是一个小伤,我就得表现得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或是哭哭啼啼得好像腿断了似的?”我对他的话很不屑。
“不,只要是人都是有血有泪的。你没必要时时表现得像战场上的斗士啊!”
“那么我无血无泪可以吗?我想站起来了,谢谢你好心的治疗。”我看他正想开口,于是替他说:“OK,我下山会去找医生检查。”
“似乎,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他耸耸肩,拉我站起来后,转身便走。
我试着移动右脚,糟糕,动不得呀!真的很疼。可恶!他一定料到这种情况才故意走开。OK!我不求救,我用左脚向前跳了两步……但,总不能就这样跳下山,那铁定左脚会伤得更严重——用力过度。
“算我欠你的!好吧,我确实需要你帮忙。”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喊。
“我早料到了。”乔正绍一脸笑意,缓缓走来。
“那你为何还走开?”我批评他的好心。
“因为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在你身旁。”他伸出手。
“是不习惯。”我将右边的重量交给他。
“小姐!”乔正绍扶着我一步一跳的。“男人总是喜欢听见女人说出需要他的话。”他停下来说:“让我抱你走吧!反正也没别的人看到,不必担心你一世英名毁在我手里。”也没等我答应就把我抱起来了。
“你以为你力气大啊!”我干脆双手抱胸乐得轻松,对付这种自大的人,就是不理会他多余的动作。
“你真是冥顽不灵的女人,是不是?”他含笑地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很强,但偶尔接受别人的帮助,承认你的需要时,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乔正绍将我轻轻地放进车里,嘴角还留有笑意。
“谢谢你,是不是顺便把我的车牵到路旁?”我对我的无礼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和这人在一起就会有状况发生?
之后他变成一个最佳司机兼护花使者,先送我去包扎,然后再邀我共进晚餐,我毫不考虑便答应了,反正我正饿得很。吃过饭之后他亦很有礼貌地送我回左营。
“谢谢你的招待,再见!”当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令我全身不自在的自大又温柔的男人。
“不用我帮忙吗?”乔正绍好心的说,但我听来就觉得不舒服。“还是我来好了!”他绕过车头,扶我站起来。“走得动吗?”
“不好意思!”我竟脸红了!实在不应该怀疑别人的好意帮忙。“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