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而任性,绝顶聪明,却也活在高处不胜寒的数学领域里。
‘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背后传来的是父亲一向严厉的质问,‘动脑想!用力想!做不出来不准吃饭!’
案亲说完,就将房门关上,留下她一个人孤独无肋地面对那道她也许一辈子也解不开的数学题。
满天的数字和符号飞舞着,好像在嘲笑她,她丢开课本、丢开纸笔哭喊着:
‘我不会解!我不会我不会……不要逼我!’
‘深雪?深雪!”有人唤她,那是姊姊深云的声音。
深雪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刚刚只是一场恶梦。
‘你没事吧?’深云很担心地看着妹妹,‘老爸真的把你逼太紧了。’
深雪从被窝里起身,从自己的上层床铺往下看,深云的行李已经收拾了大半。
‘你和弟弟暑假真的要回外公家?’她的声音是既羡又妒的。
‘嗯。’深云虽然觉得妹妹很可怜,但她也爱莫能助,‘爸爸不许我们留在家里吵你。’
‘可是我也想去!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被留下来?’深雪央求着,父亲把期望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对她而言,其实太沉重。
她们的父亲深宇是一名数学教授,他孤傲自负,怀才却不得志。
他终其一生钻研于数学的领域,但一直得不到主流学术界的认同,当他发现自己的二女儿深雪在数学上的天份,他决心尽自己平生所能,栽培她成为数学界的传奇,为他自己争一口气。
深雪却不是这么想的,表面柔顺的她,其实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当什么天才少女,她要的是正常的生活,若是成为顶尖的代价,是无止尽的练习、苦思与竞赛,她宁愿平凡。
成为像姊姊那样的女孩,可以说是她的梦想。
案母亲不阻晓姊姊想做的事,她可以打工、和朋友出去玩、暑假时到乡下外公家渡假,而这些都被父亲以浪费时间为由,完全禁止深雪去做,深雪奸羡慕姊姊。
她决定离家出走,表达自己的抗议,她要父亲听听她的声音!
一切其实只起于一念之间。
深雪不像姊姊平时可以去打工,有自己的零用钱,为了筹措离家出走的经费,她只好用上她唯一的才能,而她正是为了抗议这个才打算离家出走的,真是讽刺。
网路上有人出了一道数学题目,若能提出正确解答,将可以得到高额奖金,有这笔奖金的话,她就能很‘体面’地离家出走了,既不用沦落街头,也不会挨饿受冻,而且时间够长,才能达到抗议目的,她是这慎重周全在计划的。
题目确实很难,她逼自己拚命去思考,半个月后,她上网寄出解答,为了取信于人,她还冒用父亲的名义,一切似乎万无一失了。
可没想到,招来竟是一场杀身之祸。
那夜,歹徒闯进她家,将她父母从床上揪起。
‘你是深宇教授?’
三人的蒙面歹徒,其中为首的一个这么问着。
‘我是。’深宇颤抖着回答。
‘解出题目的人是你?”‘什么题目?’他否认,‘我从没做过,你们找错人了!”‘那会是谁?”歹徒逼问,他的同伴将枪抵住他太大,‘说!”深宇犹豫着,但下一刻,太大的手臂已被打穿,鲜血如注。
‘快说!’
眼前只有保住太大的命要紧,深宇不得不回答,‘可能……是我女儿……’
‘没有!没有……我们家没有这种人!没有这种人!”太大哭叫着,不经意地扯下歹徒的面罩。
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
为首的那个歹徒在下手后下达命令:‘到他女儿的房间去!’
当天色泛白,晚上溜出去和男朋友见面的深云回到家时,面临的是想都不曾想过的家破人亡。
案母及弟弟三人都没能幸免,妹妹不知去向,而家中究竟为什么遭此巨变,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一切其实都起于一念之间。
‘人带回来了吗?’欧阳极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将盖住脸孔的外衣掀开。
瞬间,那张发着光的小小脸孔吸引住他,‘怎么?不是教授?’
受雇去掳人的男子回答,‘他说是他的女儿。’
‘其他人呢?’
男子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代替回答。
‘我没有要你们这么做。’欧阳极十分不悦。
男子耸耸肩,‘我们有人的脸被看到了,这也是没办法。’
欧阳极将支票丢到他面前,‘走!都走!别再让我看见!’
撵走了那帮人,欧阳极灌了自己好几杯酒,这才令自己渐渐平复。
他回到女孩的身边,贪看着她。
女孩的双眼紧闭,清丽绝美的姿容是他先前不曾想像,而得到她的代价是这么大,也是他之前未预料到的。
从此他们的命运分不开。
他原本要寻找的是一颗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没想到竟是如此意外的结果。
欧阳极忘情地望着她的脸,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将视线自她身上开。
当深雪醒来,一个陌生人站在她面前。高大的他背着光,深雪其实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我又在那里?’
饼了一夜,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被别人接手。
‘我叫欧阳极,这是我的住处,而你,将要在这里开始你的新生活。’
欧阳极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进来,‘先吃点东西吧!”‘我不要!”深雪喊着,‘你让我走,我要回家!”‘先吃东西,”欧阳极把汤匙送到她面前,‘你一整天没吃了。”‘我不要……’深雪推开他的手,‘让我回家。’
食物溅到他的上衣,欧阳极索性解开钮扣,月兑掉衬衫,深雪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退缩到无法再退,她声音变得不稳,‘你、你要做什……”看她那惊慌不定的表情真有趣,欧阳极笑着越过深雪,走进后面的穿衣间,他重新换了一件衬衫走出来。
然后,他又观察她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太有意思了,欧阳极一点也不想急着占有她,他还想再享受一些和这个小女人你来我往、尔虞我诈的乐趣。
可深雪也是倔强的,她不肯吃不肯喝,直到第三天……
欧阳极端了一杯水到她面前,蓝色玻璃杯里的水透明清澈,好像可以解她一世纪的干渴。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欧阳极嘲弄的表情,她把脸转开。
欧阳极含一口水,将深雪拉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贴住她的唇,将水送到她口里。
深雪又惊又怒的表情令他微笑,他说:
‘若你还下肯,那就照刚刚那样再来一次罗?’
他的恐吓作效,深雪抢过杯子来,一口气全扁。
欧阳极拍拍手,等在门外的管家将餐盘送进来。
发现这里还有别人,深雪好高兴,她想跟那个管家讲讲话,她不要再对着他了!
欧阳极看出她的企图,‘你不要动歪脑筋,我的人不会帮你的。’
看着她小小的脸蛋,两颊都凹陷下去,他皱起眉头,为了这瘦削下去的脸,他决定不让她再坚持下去。
重新拿起碗来,欧阳极同时慢条斯理地说,‘你可能还弄不清状况,你的家人,部在我手里……”深雪的表情,是真正被他威吓住了,她乖乖地张嘴,让他送食物进她口里。
‘他们今后的命运都决定在你。”深雪几乎足下意识地将碗抢过来,她大口地吃着,也大口吞下急涌而来的无助悲伤。
欧阳极其实待她极好。
他教她各种东西、让她有自己的房间、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从那一次以口送水给她之后,他也不再碰她了,只是安静在一旁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