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老板怕我累倒了,所以命令我放假,就是这么简单。”
韩炜对她轻描淡写的说法感到有些不满,还想追问下去,却被慕容雨的问题打断了。
“好了,不要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商承说你们去度蜜月了,怎么不见你们行动,反而还窝在台南?”
韩炜露出笑容,拉起身旁冷静的手,说道:
“冷静一直拿不定主意要去哪里,而且她说台湾有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等台湾逛遍了,要出国再出国。过几天我们要到花东一带走走,届时小想和商伯都会一起去。既然你放假,那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你也真是的,没听过有人度蜜月还带电灯泡的,当心惹得佳人一怒之下休夫呀。”慕容雨戏谑道。
韩炜转头看着冷静,开玩笑地说:
“你会不会一怒之下休夫呢?”
冷静胀红了脸,嗫嚅地道:
“才不会呢!”她低下头躲开韩炜的注意,眼中却蒙上阴影。商业联姻的她,有何立场拒绝韩炜?
转回头和慕容雨谈话的韩炜,全然不知他全心呵护的爱情,已经出现了裂缝。
无法补救的裂缝。
***
冷静窝坐在书房的沙发里,看着慕容雨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爱情小说。韩炜在一旁利用电话及传真与电脑,掌控着台北公司的一切。
“对,先暂停签约,看看对方的反应。”韩炜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注意着冷静的举动。他看着冷静蹙着眉翻书,脸上有着浓浓的不以为然。
看着她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商承,我不是在笑你,是其它的事……对,下礼拜的会议我会赶回去参加。不,我现在还不打算回去,过一阵子再说……好,就这样,有事情你再打电话和我联络。”
不等电话另一头商承反应,韩炜便自行挂断电话。
他走向冷静身旁,笑问:
“怎么了,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
“还不是这本书。”冷静举起了书示意,受不了地摇摇头。“书中的主角为了爱,又吵又闹,最后还以自杀做为要胁。”
“你不相信爱吗?”
“我相信。”她定定地望着房中的书架,像似能看透什么。“可是我觉得这个字被滥用了。很多人说爱,其实他们是指其它东西。”
“你能为真爱下定义吗?”他想更了解冷静的想法。
冷静抬起目光,侧着头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我觉得真爱……是种分享。分享梦想、快乐,还有对你来说重要的事物,同时也分担困扰。那是种……很亲昵的感觉,觉得你所爱的人可以了解你,甚至会以不同于旁人的眼光看你,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她的声音逐渐式微。
韩炜攫住她的肩头,给她一个突然而激动的拥抱。
“这正是我的看法。”他沙哑地说道。
冷静惊讶地看着他,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韩炜一只手臂溜到她的膝下,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将她轻易地挪到他膝上。他的双眼和她紧紧纠缠,没发觉她轻柔的喘息。等她半躺在他身上,她的手臂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
他粗嘎地耳语——
“我不叫它爱,因为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要你,小女孩。”
冷静的神智失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唇覆上她的,她垂下细长的睫毛,再次发出深深的叹息。
他的吻里没有温柔的恳求、没有要求回应;他蛮横地掠夺她的唇,仿佛她的唇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即使她仍旧不了解他,即使她仍旧对他带着怀着莫名的感觉,现在都已无关紧要。她照他所说的话,接受了他。他要她,而她……第一次默认她也要他。和需要啃蚀着她,在她体内掀起唯有他才能平息的空虚与痛楚。
一旦承认了,冷静便不再压抑自己的反应。她的十指在他柔软的黑发中纠缠,扭动身躯希望能更贴近他;她的胸部压在他的胸膛上,即使中间隔了两层厚厚的藩篱,她也感觉到衣物下的悸颤。
他的双手溜进上衣里,触模她光滑的背肌,沿途种下无数火苗。他的唇饥渴地诱惑她,教她如何去回应他的抚模。
冷静的世界仅仅剩下一股熊熊的,渴望能尽量接近他,成为他的一部分。
“天哪!你真甜。”他暗哑地低语。他的唇离开她的,最后落在她敏感的喉部。“温暖而甜美,亲爱的……”
冷静模模糊糊听见他的话,她往后仰,允许他的唇恣意掠夺。她在某个神奇的世界里飘荡,出神而入迷。
返回地球的瞬间来得突然而迅速。她不知道该沮丧地尖叫,还是歇斯底里地大呼解月兑。
“抱歉,两位!商伯要我来通知你们吃午饭了,你们感兴趣吗?还是要我咬断自己的舌头,假装从来没来过?”慕容雨站在书房门口,脸上带着隐含的笑意。
冷静望着韩炜明亮的眼眸好一会儿,然后才匆匆忙忙跳下他的膝部。她被自己热情的回应怔得忘了害羞,她把衣服拉好,喃喃地道:“午饭,当然。”
***
商承惊讶地瞪着被挂断的电话好半晌,才终于承认被挂断电话的事实。
“怎么了,韩炜要回来吗?”宇文宙靠坐在窗台上,追问道。
“少爷说过一阵子再说,可是下星期的会议他会赶回来参加。”商承有气无力地道。
他已经不只一次后悔开口要少爷回台南陪老婆了。因为接下少爷丢下的所有工作,已经让他几乎每天以公司为家。
“该死!”宇文宙低声咒骂了一句。“韩炜该不会打算把蜜‘月’,度成蜜‘年’吧!”被迫接下代理韩炜的工作,就像迎头砸下的大石,让他推不开,只能乖乖接受。
“我好想念我的床。”商承趴在桌上,哀号地叫着。
“喂,商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韩炜永远不回来,我们不是就要一直做到死吗?”巴望着美国之行的宇文宙,突然觉得自由女神离他愈来愈远了。
“我们做人家属下的,有什么办法?除非你有办法让少爷回来工作。”商承侧着头,斜睨满脑子怪点子的宇文宙。“办法是靠人想的,我就不相信凭我的头脑,会想不出办法让韩炜自动回来工作。”宇文宙信誓旦旦地说,眼中还问着挑战的光芒。
“要想你去想,我还是继续工作比较实在。”哀号过后的商承总算觉得恢复了几分精力,打开卷宗打算继续奋斗。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只见宇文宙喃喃自语地念着,摇头晃脑地像是如此就能摇出办法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大楼的玻璃帷幕照亮奋斗的两人,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为工作奋斗的情形,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持续下去……
***
喝一口香醇的咖啡,感受咖啡因沉淀内心的感觉。浓烈的咖啡,配上香浓的牛女乃,加入淡淡的甜味,这是她沉淀心情的方法。入回的柔和,再搭上轻微苦涩,细细体会一股暖意由喉流窜到胸,再到胃,逐渐温暖了全身的细胞。
苦涩引出了留置口中的香醇,舌上的微酸,调和苦涩与香甜,融和出令人留恋的滋味。
冷静满足地享受着咖啡的香醇,等待思考中的慕容雨的回答。
“你和韩炜的关系啊……”慕容雨放下咖啡杯,终于自思考的状态中回过神。“你觉得目前这样的关系,不好吗?”“我很害怕。”冷静老实地回答。“虽然我是韩炜的妻子,但我们的关系却是建筑在冰冷的商业合约上,这样的关系也会随着一年的时限到期而结束,我们不会再是夫妻,也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