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电极般的战栗传遍全身,全身引发新的刺激与狂潮。
虽然已经经过那么长的岁月,但是毫无疑问,他仍然是她躯体的主人。
“轻点……轻点……雷……”徐巧眉嘤嘤哭泣着喊叫,却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在喊些什么。
燃烧吧,燃烧吧!就让她为他燃烧!眼前是她最深爱的人呵!她只想为他燃烧,为他疯狂!
手指紧紧揪着床单,几乎把它撕裂!
已吞下的大量药物终于起了反应,整个人都像坠入了无底的黑洞,心像被抽空的失重感令她一阵天旋地转,全身忍不住阵阵痉挛,连汗湿的肌肤都呈现里一样的红潮!
灼热的血液在体内疯狂流窜,整个人都痛得快要爆炸开来!她尖叫一声,就在雷诺德最后释放的同时,眼前一黑,她也终于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第十章
台北国际医院急诊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水的气息,急诊室的大门紧闭,门上手术中的红灯亮得令人格外心惊。
雷诺德焦躁不安地在门前踱步,右手紧紧纠结成拳,一颗心突突乱跳,这是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慌乱”的情绪,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还有心底深处传来的刺痛感,因担忧她的安危,而不断加强,几乎要像潮水一样逼得他无法呼吸!
当她最终全身冰凉地昏迷在自己怀里时,一颗向来冷静沉着的心,狂乱得几乎要蹦出胸膛!接近丧失理智地一路飙车,闯了无数红灯,疯狂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要求医生一定要救她!
很肯定、很确定,他,不想再失去她!
三年前突然改变在台湾发展的初衷,重返美国,没有人明白是为了什么,但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只过为了彻底遗忘,遗忘这个城市,遗忘任何可能有关她的一切和与她共有的记忆,但是……
雷诺德微微苦笑了,当她气息奄奄、呼吸微弱地躺在自己怀里时,封锁太久的感情一下子决堤而出,汹涌地连自己都难以抵挡,在这一刹那,才明白,原来自己竟一直爱着她!
爱她笨笨的样子、爱她那黑白分明的纯真眼眸、爱她的柔顺,现在更爱上她的沉默和坚强,甚至爱上她的眼泪!
足足花了三年时间,与DIANA的婚事拖了又拖,再次踏上台湾这片拥有她的土地时,心头的悸动,其实早已宣告了爱情的方向。
突然,红灯熄灭,医院内最年轻有为的操刀医生——章宇边解下口罩,边走出来。
“她怎么样?”雷诺德拦住他,急急地问道。章宇、欧阳冉都是他在台湾为数不多的好友。“起初很危险,她吞了很多安眠药,不过……”戴着金边眼镜,显得温文俊逸的章宇微笑道:“已经没有危险了。”
“那就好。”雷诺德长长松了一口气,全身犹在微微发抖。
“看样子,她对你很重要?”章宇含笑道。
“当然。”雷诺德沉着脸,一字一字道,“如果救不活她,我就拆了你的医院。”
“果然是翻脸无情的吸血鬼啊,过河拆桥的事情也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下次休想让我再帮你的忙。”章宇笑着揍了他一拳。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雷诺德恢复平素冷静的模样,诚恳地说道。
“你们这些过分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女人就像一朵花,一定要精心呵护,被你这样折腾,她还受得了吗?”章宇摇头道,“你是这样,于寒也是这样,当心迟早有一天她会离你而去!”“这一次我决不会再离开她了,当然也决不让她离开我!”似断言,又似誓言,雷诺德冷凝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急诊室门口的长廊。
***
不愿意醒来!醒来又是满室的孤寂,凄惶四顾,只有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他!
如果能沉睡不醒,她会祈求上苍赐予她永久的安眠。
多少次深夜呆坐在客厅看满天的星光,每颗星与星之间,都隔得那么遥远,怀着如此难以相偕的命运,冷冷的、淡淡的,散发着希冀对方能注视的光芒,但最终,还是无法交集,还是要继续一个人的旅程。
好累,真的好累!
就让她一个人沉睡下去吧!但是……
全身都被一种温柔似水的轻暖所拥抱,仿佛和最爱的人一起躺在六月春光明媚的田野,风儿柔柔地吹拂,旁边是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如此亲密……一种梦幻般不真实的甜蜜感,令她一颗业已憔悴的心,轻轻上扬、渐渐高飞……
是梦吧!
徐巧眉蓦然惊醒,浑身一颤,触目所及,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息……是他的房间!
“醒了吗?”熟悉的声音自头部上方响起,徐巧眉猛地转过身,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顿时令她失了神。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把我吓坏了。”记忆中的雷诺德从来不曾像这样对她轻声细语,徐巧眉愣愣看着他。
“饿了吗?想吃些什么?”雷诺德深深看着怀中的徐巧眉,双手紧紧搂着她。不放手,一步也不放开!他要就这样将她一直拥抱着!天知道他差点失去她!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吗?”雷诺德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她。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略显苍白的脸庞、楚楚可怜的神情,既带着依赖,又显出一丝畏缩……她怎么看都像一条可怜兮兮的宠物狗。
“你是……雷?”徐巧眉不敢置信地怯怯问道,仍是虚弱的嗓音有一丝沙哑。
“我当然是。”雷诺德不禁轻笑。“病糊涂了吗?”
“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她一下子这么好?
徐巧眉微眨着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犹疑地伸出小手想轻触他的脸颊,却被他一下子紧紧抓在手里。他抓得她如此之紧,紧得令徐巧眉痛得微微皱眉,但心里却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
“吃这么多安眠药,你是存心想自杀吗?笨蛋!”雷诺德将她仍是冰凉的小手贴紧自己脸颊,右手搂紧她,恨恨道。
“不是的。”徐巧眉连忙摇头道,急急辩解道:“我本来想只要自己睡着,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
“你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笨蛋!”雷诺德咬牙道。
徐巧眉心中一片黯然,看样子自己又惹他讨厌了!
……一直在努力,努力地做到最好,可是……和他的距离,还是这么遥远……
……好累,我……再也赶不上你的脚步了!
鼻子一酸,声音不禁哽咽起来。“我爸爸欠了那个人五十万,他又把门锁起来,找根本逃不出去……”
“别说了,我都知道。”在她昏迷之后,他便早已派人查出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这三年来她所过的日子,实在不是辛苦这两个字能概括的!
心疼着她的坚强和逆来顺受,雷诺德微微俯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怀中纤细削弱的身子似乎一眨眼就会消失上阵爱怜的心疼,令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颔,诱哄着她打开红唇,深深滑入她的口腔,温柔地卷住她的舌尖吮吸起来。
不敢用太大的力道,惟恐会弄痛她。
“嗯……”这是徐巧眉第一次尝到这么温柔、这么刺激的吻,全身一阵发软,若非被他搂着,相信此刻她已经软瘫在地上。这个吻,与以前所有挑弄、粗暴的吻都不同,温柔得令人觉得可怕!
吻完之后,雷诺德继续搂着她,留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怎么不来找我?”心里不痛快极了,这个笨女人,想得出这么烂到极点的办法,却硬是死撑着不来找他,在她眼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