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君瑶望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忍不住苦起了小脸。
“是不是要我亲自喂你?”凌洛风眯起眼,不怀好意地说。
双颊火烫的连君瑶头都不敢抬起来,忙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个一干二净。
“这才乖!”凌洛风笑着圈她进怀,“刚才睡得好不好?”
“我,嗯,这……”好羞人啊!小青还在一旁哩,他怎么可以这样?
好娇羞迷人的一个小娘子!凌洛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今晚该是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的好日子了!
“我,我待会儿就搬回去映月阁。”不是刚才丫鬟问她几时搬回去,她还没想到这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搬回那边,虽然并不远,但一颗心却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为什么?”凌洛风一愣,“你的伤怎么办?”
“我的伤已经无碍了。”她情愿继续伤下去,这样就能继续待在他房里,朝夕都能与他相见。“只是,我住在这里会妨碍到你做事,所以……”
“我有说过你妨碍到我了吗?”他挑高她的下颚,“暂时就住下来!”
“可是……”
“没有可是!我要你住下来!”他霸气地说。
连君瑶娇羞地在他怀中点头,眼角却瞥见一旁一脸笑意的小青,当下窘得直想有个洞可以让她钻下去。
凌洛风朗声笑了起来,将她压紧走自个儿的怀里,才把手中的空碗递给小青。
虽然他的怀抱是她最深的依恋,但她已透不过气,不得不微微挣扎。
这小妮子难道不明白他这会儿已经禁不住一丝的撩拨吗?“我可爱的小娘子,别乱动,不然我就得在这儿……”
“嗯,你说什么?”连君瑶听不清楚他混浊的低语。
凌洛风无奈地叹口气,“一定是上天派你来折腾我的!”他捏捏她的鼻尖。
连君瑶还是没听明白,但他那一脸的宠溺却暖透了她的心窝,也使她的胆子大了一点,“我,嗯,我想在这湖边种些丹红妃,可以吗?”
她软软的哀求声直令凌洛风的整颗心都酥透了,“可……那太辛苦了!”
“不会的!丹红妃很好培植,只要有足够的水分滋润就行了,所以种在湖边的湿润土壤里,先天的条件就足了然后只要中期每天浇一次水,后期每天浇两次水,就会开得很漂亮,而且还会满园散发香气。”她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让我种好不好?”
望着他的小娘子一提起丹红妃便满脸泛发光彩,令凌洛风有点不是滋味,但她那一脸恳求令他不忍让她失望,“可以是可以,不过粗重的工夫得让下人帮忙。”
“谢谢你!”连君瑶兴奋地说。她的夫君实在是世上最好的夫君了!
“就用口头谢我?”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浑然忘我崇拜地凝望着自己,凌洛风忍不住兴起捉弄她的兴致。
“这……”连君瑶怯怯地看着昂然卓立的夫君,“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凌洛风暧昧地扬眉,“我今晚会让你知道该怎么谢我!”然后对着她那一脸的不解邪恶地笑了。“嗯,你种植你的丹红妃,而你则是我的丹红妃。丹红妃需要水的滋润,你则需要我的滋润。相信我,我不会分什么中期后期,绝对会一年四季,每日灌溉你,而且一天绝对不止浇你两次!”
连君瑶听得一头雾水,但在他邪气十足的眼神及低喃下,情不自禁红透了脸。
“我一定会让你在我怀里盛放得比丹红妃更美、更艳!”凌洛风哑着声说,倏地攫住她微张的红唇,大手将她圆翘的臀部压向自己的月复部,让她感觉自己对她炽热的。
“少爷!”看见眼前的一幕,清叔蓦地驻足,且赶紧背过身去。
听他喊得紧急,必定是有要事。凌洛风暗叹一声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
“我先回房了。”连君瑶低着头,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令人尴尬万分的现场。
清叔清清喉咙才把少主人的视线拉回来。
“进书房说吧!”
“已经查出内鬼是十一夫人来。”
凌洛风轻哦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清叔没再说话,知道少爷正在思考如何解决这棘手的事。
这十一夫人于氏是七年前进门的,刚进门时颇受老爷的宠爱,不久便生下一对双生子,在男丁单薄的青风山庄来说不啻是天大的喜事,自此之后当然是母凭子贵,可惜好景不长,那对双生子在三岁那年一次玩耍时,竟失足掉进湖里,双双溺毙。
“那么她的同党是她的表哥陆晔了!”因为她的得宠,所以连带地她的表哥也进了青风山庄做事,且被爹委以重任负责湘西一带的水运事宜。
“是的。不过派出去找他的人说有人看见他昨天搭船去湘西。走得这样匆忙,应该是心知事已败露!”
凌洛风点点头,“暂且监视那于氏,等我跟爹商量过后再行处置。”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去准备一下,我想今晚和你就得去一趟湘西!”
“是,少爷!”清叔忙衔命而去。
☆☆☆
与父亲一起审过那于氏后,情况叫凌洛风心下不免啼笑皆非。
原来那于氏一心以为他这个未来的少庄主深怕有其他的兄弟与他分家产,便下毒手害死她的两个儿子,而他爹却偏袒他,不查明两个小儿子的死因,任他逍遥法外,于是便怀恨在心,与她表哥一同设下这条毒计,打算先除掉他们两父子,然后再一步步并吞凌家的家产。
凌健扬当下懒得再废话,便直接下令将这个歹毒的小妾关进西香楼里。
西香楼是青风山庄唯一一栋荒废的小楼,位于庄里最僻静的一角,那是凌洛风祖父时,一个好妒的小妾兴风作浪后被关的地方,后来那个女人在里面上吊,从此之后更是少有人走近那里。
想到凌家两代皆出了这种内室失和的事,且皆以人命做终结,凌洛风不禁皱起眉额。他这个小妻子沉静柔弱,受了委屈都放在心里头,若是他纳妾回来,搞不好让人给欺负去,他这个做丈夫的还不知道。算了,往后还是不要再纳妾,不过这继承香烟的事就得辛苦他的小妻子了。
他并没有深究为何一向不在乎女人感受的自己会怕妻子受委屈,只觉得她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待她好一点也不为过。
☆☆☆
交代完总管公事后,凌洛风回到听涛阁,不耐烦地挥退一干欲言又止的下人们便直驱自己的房里,一踏进房门,就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正忙着帮自己打包行装。
“这些事叫下人做就可以了。”他自后揽住她的纤腰。
“没,没关系,我做也一样。”
她娇怯得像朵花,可惜他们圆房的日子又得拖上一阵子。
“我不在的时候,你一样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子。”这样娇弱的身子怎能替他生孩子?凌洛风不觉皱起眉头,“有什么不舒服就让下人去请勒大夫来,不要不吃药,知道吗?要不然我回来时,可是要罚你的!”
“嗯。”他温暖的体温及轻柔的话语在在令她悸动不已,不自觉地有点哽咽。
凌洛风转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螓首,却立刻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他抚上她红肿的双眼,“舍不得我?”
她慌乱的点头方式反倒令他生了疑心,她一向容易害羞且内敛,这回却……
“怎么回事?”他蹙起眉头,“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受了委屈?”
连君瑶再度慌乱地摇首,“没,没有!我一点也没受委屈!真的!”
她越是这样,凌洛风便越确定事有蹊跷,“究竟是什么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