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幄,思卿的确很有可能这样,她以前就不喜欢念书了,最近这几个月是因为夫子会打我手心,她才勉强去的。”
沈敬儒点点头。
“呢,夫子,您以后不会再打我手心了吧?那好痛呢!”说完,琥珀可爱地微皱柳眉。
“嗯……这个嘛,就得看你那个青梅竹马好友云思卿的表现了。”
沈敬儒又端起一张夫子脸孔。
什么啊,他还想打她手心?
“不要啦,夫子您不要再打我手心了啦,很痛呢!”她展开撒娇攻势,小手拉着他的大掌。
“嗯,那你说你要怎么表现,我才不会打你手心啊?”他逗着她玩。
“我会好好念书,不迟到早退,夫子交代的功课,我都会做完,我……我也会督促思卿要做完,要是她没做完……呃,不是啦,她一定会做完的,这样夫子您该不会再打我手心了吧?”
“还有呢?”他靠近她粉女敕的小脸蛋。
“咦?还有啊?”还有什么呢?琥珀想了半天,不解地抬头眨着灿眸望着他。
“还有不许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我。”他很轻很轻地啄吻了她的小额头一下。
啊!琥珀羞红了脸,两眼四处张望,这是大街上呢,夫子这样做,要被看见了,那多羞人啊!
“放心,没有人的。”他笑道。
两人已转进美德胡同里,胡同路窄,大雨过后,街道湿滑,没半个行人。
“那……”琥珀红着脸,声如蚊纳地说了一些话。
“咦?你说什么?”沈敬儒弯低腰,靠近琥珀的面颊。
“我说我还要。”说完,小脸整个通红。
沈敬儒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出声来。这个小琥珀好可爱哪!
“好,就依你。”
在雨过天晴的傍晚时分,美丽的红霞射出一道道璀璨的金光,美德胡同里一大一小的身影染了一身金黄,却只有一个影子投射在青石板街面上。
嘻!夕阳仿佛也正脸红心跳着呢!
第六章
琥珀回到书房伴读了。
“暧!琥珀你终于肯来了,有你陪着,我才能安心读书呢!放心放心,我绝不会再让那奥夫子动你的。”思卿拍拍胸脯对琥珀保证道。
思卿哪知道昨天奥夫子早就“动”过她的好友了。琥珀闻言只是脸红。
玉树临风的颀长身影准时出现在书房门口,琥珀就像是初始见到他一样,小脸压得低低的,她觉得自己的脸好似要烧起来般。
“咳!今天咱们轻松一点,上唐诗,选白居易的诗来看,浅显易懂,又不会枯燥。好,现在先跟着我念,我解说完后,两位复诵一遍,待会儿再抄写十次……”沈敬儒一副老成夫子样。
他还是一样俊美挺拔,斯文沉稳,这样的美男子真的喜欢她呢!琥珀凝视着俊美无畴的沈敬懦,看着看着就痴了过去。
“琥珀?琥珀!”
有人在唤她,“咦?”琥珀如大梦初醒般望着眼前低吼的沈敬儒。
“有什么事吗?夫子。”她眼角瞥到思卿传来“危急”的目光。
“我、说、将、这、诗、念、一、次。”沈敬儒很用力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已经唤她好几次了,她居然公然发呆,这个小琥珀!
“啊!夫子不要生气,我这就念。”琥珀随手拿起书册子,朗声道:“长安一片耶,万户倒一声……”
“琥珀?!”夫子的声音在她耳际暴响。“是念白居易的(琵琶行),不是李白的(秋歌)!”
沈敬儒简直快被她击倒了,这个小迷糊!
他板着脸继续道:“(秋歌)开头的前两句是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琥珀!你专心点儿!啊!听见没?”他虽然喜欢她,但总得维持为人师表的颜面吧。
他从鞭筒中抽出细藤鞭。
“臭沈敬儒,不许你动琥珀!琥珀好不容易回来读书,念错几个字就要打人,这算哪门子的夫子!”思卿起身抗议。
“我没说要打她,我只是希望她——专、心、点!”他甩了甩手中细鞭儿。
那淋淋声让琥珀神游的思绪全部回笼,绷紧神经。她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道:“夫子,琥珀这就念,这就念,您……您可不可以先将那鞭子收起来啊?”
“嗯?”还敢讨价还价?
微扬的低沉语调让琥珀吓得立刻捧起书册子,朗诵起(琵琶行):“得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获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床”’
不好!念走音了,被拍偷瞄了沈敬儒一眼,他刚转身到大椅前坐下,闭目撑颚坐在太师椅上,好像没听见,呼!还好。琥珀吐了吐小舌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被拍小心翼翼地将整首诗念完。
当天的唐诗上得很顺利,沈敬儒没再吼人,思卿也乖乖地抄写十次,琥珀全神贯注,日头下山,授课结束。
“沈夫子,辛苦了,琥珀,你送夫子到大门吧。”孟兰看到思卿乖乖读书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对沈敬儒很敬佩,授课一结束,她立刻唤琥珀好生送夫子到大门口。
“是的,孟兰姐。”唬成领命,快乐地跟着沈敬儒出了书房。
山云山庄占地宽广,亭阁楼台,轩筑园邻,不可胜数,从书房到大门口要经过悦东阁、悦己园、三希堂、兰轩等地,可说有一段路。
琥珀抬眼偷瞄站得笔挺、玉树临风的沈敬儒。嗯…·应该可以吧?她偷偷地伸出小手,用王惠般的小指勾住他关节分明的长指……
“琥珀。”低沉冷静的声音传出。
糟!他不高兴了。琥珀忙放开勾住他的小手指。
“夫子,我知道这是在庄内,不可以这样,那日您就对我说过了,在庄内不可有亲密的举动,琥珀绝不会再犯了,夫子您不要生气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双倩眸巴巴地望着他。
沈敬儒低叹口气,她总是喜欢用这种无辜可爱的眼神看着他,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琥珀,我没有生气。”他暗暗地咬牙自制,不可以在这儿抱她。
“那……”意思是可以偷偷勾着他的手唆,琥珀又大胆地伸出小手要勾住沈敬儒的长指。
“琥珀。”他又唤她。
“什么事啊?夫子。”干脆小手牵大手好了,她大方地握住他骨感分明的大掌。
沈敬儒弯低腰,俊脸靠近她的小脸蛋。
啊!难不成他是想……是想做那日在胡同内的事?可……可是庄内仆多如云耶,被看到不太好吧?
琥珀灵灿的眸子很快四处扫视,嗯,没人,好……好吧,既然夫子这般喜欢她,她也就不好推辞了,况且她也好喜欢与夫子玩亲亲游戏呢,夫子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琥珀早将她刚才的话给忘了。
沈敬儒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琥珀有点儿紧张的闭起眼睛。
啊!她闻到他衣衫上的清香味儿了,他的鼻息清晰可闻,他的薄唇吐出热气,接着就——
“琥珀。”
好轻柔的低哺,她最喜欢他这样唤她了。
“嗯。”她微嘟起粉色的唇瓣。她准备好要与喜欢的人玩亲亲了。
她再次听见他的声音:“琥珀……”
可以了啦,不要再唤她了,快,人家要抱抱,要亲亲啦!
“琥珀,是客在‘船’,不是客在‘床’,下次记得别再念别音了。”
奥?什么?
琥珀猛然睁开眼,见他眸底含笑。琥珀瞬间像煮熟了的虾子般,从耳根一路红到脚跟,红、透、了!
可恶!他戏弄她!他居然戏弄她!讨厌!讨厌的夫子!讨厌啦!
***
“爹,您又要睡在酒坊里啊?”琥珀看着回宅换衣的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