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剩最后一个机会。”她笃定他一定猜不出来。
“该不会是心狠手辣的李莫愁吧?”李沐开始想到偏激的角色。
“我就知道你一定猜不出来。”思年得意的说:“是建宁公主。”
她的答案让李沐很意外,这个角色既非主角,评价也不高。
“她够种。”她眉毛一挑。
“应该说是够……”李沐没有说出那个字。
践?真的是这样吗?”她谈然一笑,“人真的很无情,康熙竟将亲妹妹许配给打算在不久的将来除去的平西王子,难道他一点兄妹感情都没有吗?”
李沐皱眉,她哀戚的口气令他心疼。
“她率性而活,管他什么公主身份.喜欢就跟韦小宝玩亲亲,皇帝哥哥硬将她许配给吴应熊,她就阉掉他的鸟,后来跟着无赖韦小宝出宫过平民百姓的生活,她也过得自在快活啊!”
“哇塞,你不会是立志当建宁公主吧!”
“Whynot?”思年说:“不过,我可不许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人,只能有我一个。”
“以后当你老公的人一定很可怜,我真同情他。”李沐笑着摇头。
“怕什么,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她哈哈大笑。
“真是好里加在。”他看她终于破涕为笑,才松了一口气。
看她浓密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泪珠,长发轻柔的披在胸前,她长得不错,笑起来也好看,可惜全身是刺,刺得别人一身是伤,也刺得自己体无完肤。
两人开始聊一些无关自身的话题,因为无关自身所以没有冲突,谈话的气氛空前的融洽。
***
李沐送思年回到谢家公寓楼下时,已经过了十一点,警卫下班大门上锁,需要刷磁卡才能进人一楼大厅。
她呆立在门外,想到被关在门外,刚刚的好心情全不见了。
“喂,手机借我,我叫阿姨下来帮我开门。”
“你没有你家的钥匙?”李沐感到惊讶,连帮佣的张嫂都有谢家的钥匙,这个家的女儿竟然没有?
“没有又怎样?借个手机不要那么啰嗦。”恩年抢过他的手机拨了号码。“阿姨,是我。嗯,谢谢。”随手将手机还给他。
“借东西是这种态度的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沐忍不住抱怨。
“怪叔叔,小气鬼。”她做了一个大鬼脸。
“建宁公主,没礼貌。”李沐不客气的骂回去。
饼了一会儿,于婉柔下楼接人。
“阿沐,谢谢你送她回来。不好意思,听说相亲被搞得……对不起。”于婉柔向小表弟道谢和道歉。
“阿姨,你不用替我道歉,再说,他本来就不想去。”思年对他说:“喂,你欠我一次。”
他不得不赞叹这小妮子脸皮之厚,不过还是请表嫂不要放在心上。
“表嫂……”李沐欲言又止。
于婉柔等着小表弟说下去。
“没什么。晚安,表嫂。”他以前从没认真想过表嫂的处境,可是刚刚想起思年说的孤独岁月寂寞锁清秋,突然觉得凄凉起来。
***
李沐回到家中已经快十二点了,一进门看见李泉抱着两岁半的小侄子在客厅走来走去。
“小森做恶梦哭醒了,现在正在哄他睡。”说完,李泉用手肘撞撞弟弟,笑得很诡异,“大阿姨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今晚的相亲大会月兑稿演出、精彩绝伦,早知道就一起去,真想看看大表哥的女儿,真是有够呛的啦。”
李沐好没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抱过小侄子,他睁开眼睛看看叔叔,双手环住叔叔的脖子继续睡。
“哥,你什么时候知道表哥在外面偷生孩子?”他问。
李泉说起六年前,他们正式领养孩子,孩子从母姓“赵”改姓“谢”,因为长辈们偷偷模模的,虽然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还是一直装傻。
而李沐对亲戚间的事一向没有兴趣,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有感而发的说:“哥,如果你在外面偷生的话,一定要早一点带回来培养感情,否则等孩子大了、心中有了恨意就太晚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次也没有对不起你大嫂,要是她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误会,你不要害我!”李泉吓得一身冷汗,慌张的四处张望,确定妻子没有出现。
“那就好。”李沐将小侄子还给大哥。“我下楼了。”
“神经!”他轻哼一声。
***
一早,思年拎着背包想要偷溜出门,谁知老人家比她更早,祖父母端坐在客厅中等着,像黑白判官等着审判她昨夜所犯下的罪行。
“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样像话吗?”谢玉棋眼神严厉的谴责着不知轻重的孙女儿。
她乖乖的站在客厅听训,垂着眼不说话。祖父很少出声骂人,可是当他开口训示时,是不容许任何反驳和理由,她对于祖母的谩骂欺凌,至少可以痛快的回嘴,然而对于祖父这种高压权威,却无力反抗,只能逆来顺受。
谢黄牡丹跷着脚斜眼坐在一旁。丈夫早就该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丫头,而不是等到丢脸了才出声!趁她现在不敢回嘴,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当家。
思年忍着不哭出来,一直忍到祖父让她离开,她一进到电梯中,不争气的眼泪便如溃堤般的涌出,她拼命的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熬到大学毕业就可以了,剩不到一年,她一定要忍下来。
第四章
朱通快速的经过操场跑进图书馆,四处张望以找到坐在角落的思年。原本约好一起讨论功课的同学们临时有事取消,因为思年没有手机,所以他特地来通知她。
“现在手机便宜得要死,去办一支吧,联络比较方便。”他说。
“那种东西好麻烦。”思年装酷。以前是负担不起,现在是不想改变。
“没有才麻烦。”他关心的问:“昨天打电话找你,才知道你家电话已经停机了,怎么回事?”
“我……搬家了。”她为难的看着他。
同班三年,每次分组作业几乎都和他同组,他人很不错,也蛮谈得来,是她少数给家里电话号码的人,不过现在连家里的电话也没了。
“搬家?怎么不早说?”他拿出手册准备改号码,“新的电话几号?”
“那里……不太方便……”她挤出笑容,“有事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就好了。”要是让祖父母接到的话就不妙了,还是不说的好。
朱通惊疑的凝视她几秒后说:“我先说我没有恶意,不过这个学期你变得好奇怪喔!”
他开始细数奇怪之处,以前绝不多选一个学分,这学期竟然超修学分,以前有空就去打工,现在也不去了,搬了家也不说,竟然连电话号码也不能给,以前穿来穿去就是那几件衣服,现在竟打扮得光鲜亮丽。
思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拿出最拿手的哈啦装傻工夫,“因为……我中了乐透,所以不用打工,当然就可以穿得漂亮一点。”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不要再打哈哈了,我们是好朋友,拜托你说实话好不好?”他总觉得她神秘兮兮的,虽然同学三年来常常碰头,但事实上却不太清楚学校以外的她。
思年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让她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朱通认真的说。
很久以前,他对她就有很深的好感,好朋友小避抢在自己面前向她表白,但是被她拒绝,他很高兴,这三年多来,用同学的身份和她继续相处下去,不过现在面对她的转变,他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