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二七称为子孙七,是由儿子负责祭拜,三七称女儿七,是由出嫁的女儿祭拜;四七称乞丐七又称“乞食七”,意指供外人祭拜,古时候也许是真的请乞丐来祭拜,现在己经没有这样做了,五七称孙女七;六七又称于孙七,七七称满七即圆满完成之意。因为青月既无兄弟又末出嫁,所以除了四七那天亲人不能拿香祭拜,到时候你照诵经师父吩咐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舅妈向他解释。
“你跟我来。”舅舅站起来对麦特说。
两人到了葡萄园,舅舅目看了几个纸袋,检查里面的葡萄串,剪下五、六串最丰硕的葡萄丢给麦特。“这些你带回去吃。”
“这么多我吃不完。”麦特抱着满怀的葡萄。
“很难吃?”舅舅两道浓眉快要连成一条。
“没问题,我一定全部吃掉。”麦特识相的说。
舅舅高高的抬起下巴,一到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领着麦特回到屋里。
第十章
暗立中苦恼不已,自从儿子出院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也不好再到公司找他。这一个月来他苦思着该怎样做才能让儿子原谅,然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并不是他想怎样做,而是儿子想要他怎么做,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去找他好好谈谈。
这次傅立中不敢到办公室找儿子,所以他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边等着,等候多时,终于等到人。
突然看到傅立中,麦特和青月愣住了.
“小明,我想和你谈谈,拜托。”傅立中哀求着。
“我不想谈,你走吧!”麦特葬着一张脸。
青月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希望他不要太冲动。
“我求求你,就这么一次就好了,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傅立中不让儿子离开。
“傅伯,我听小慈说,你前阵子常没去上班被老板开除了。你还好吗?生活不要紧吗?”青月关心的问。
麦特心里一紧,他丢工作了,那他靠什么过日子?
“那不重要。”傅伯继续哀求着,“求求你给我机会弥补以前所造的孽。”
“怎么弥补?小里都死了,你能让他活过来吗?”麦特生气的质问。
“欠小里的,等我死了我会还他.在我死之前我想偿还我对你的亏欠。”傅伯痛哭流涕。
“够了,我不要听。”麦特拉着青月上车,匆忙倒车之际差点控上停在后面的车于,轮胎在地上磨出嘎嘎刺耳的声响。
看着车于直奔出口,傅立中失望的垂下头。
突然,一声尖锐的紧急煞车声传来。
麦特双手握拳,用力的敲打方向盘,咬牙切齿的咒骂。“可恶,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他一出现我就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快受不了了!为什么他想谈,我就要谈?为什么总是他赢?气死我了!”
“你冷静下来,不要这么激动。”青月拉住麦特的手。
“要谈就来谈吧!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麦特非常恼怒自己的让步。“青月,你先回去。”
“我也去。”青月不放心。
麦特痛苦的摇头。“让我自己解决。”
暗立中被煞车声吓一大跳,以为出事了,快步的跑过来。
“傅伯,上车吧!他肯跟你谈了。”青月下车,怜悯的看着这对恩仇交缠的父子。
暗立中生怕儿子改变主意,立刻跳上车。
青月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心中忧喜参半。喜的是父子终于面对面,希望他们能解开彼此心中的结,忧的是麦特情绪太激动,行动太冲动,她怕会有状况出现。
一路上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傅立中跟着儿子进到公寓中,环视四周,儿子过着相当简单的生活,但感觉上并不寒酸。
麦特从冰箱拿出啤酒递给父亲。
“从那以后我就不喝了,什么酒都不喝了。”傅立中拒绝。“那”当然是指出事的那个时候。
麦特凝视父亲两秒钟,改端两杯水过来。“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博立中一直苦无机会和儿子好好谈话,但是真正面对他,干头万绪干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年来的什梅与愧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过了许久傅立中才说得出话。
“我知道我是个差劲的父亲,过去我错了,现在我真的想替你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告诉我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没有你,我也长这么大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也许应该说就是因为没有你,我才能长这么大。你以为替我做几件事就是赎罪了?你就可以从此心安理得了?”麦特鄙夷的看着父亲。
暗立中羞愧得无地自容。“不是,到死我都不可能会心安的。”
麦特生气的拍打茶几,“死死死,你就一定要这样逼我吗?你死了倒轻松,而我却要一辈子背着逼死父亲的罪名。这个叫赎罪吗?”
“不是的,我只是……”
“你只是怎样?”
暗立中一时语塞,怔征的看着生气的儿子。
麦特用手撑着头,痛苦的皱着眉头,长叹一声。“关了多久?”
“十五年。”傅立中低下头,“你知道吗?强暴、虐待儿童这类的犯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违法犯罪者都瞧不起,这种人到了牢里都会被很好的教训。他们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被欺负的滋味,什么是无力抵抗的滋味。也因为这样,我才了解我对你母亲,对你们兄弟做了多么残忍的事。那种恐惧、无助、无处可达的心情,我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看来坐牢也不是全无好处。”麦特轻笑。
暗立中默然接受儿子的讥讽.
“后来怎么改行做厨师了?”麦特觉得自己好白痴,问这些做什么,这样不正好顺了他的意。
“有这样的不良纪录,当然没有学校敢用我。在牢里的时候,我帮几个误人歧途的孩子补习,有几个考上大学.我出来后靠他们帮忙,找到台厅的工作,从打来开始学,泪了几年也混到二厨.”傅立中抬起头看着儿子,“那天在召厅门口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为什么老天就不可怜可怜我?我一点也不高兴,我怕死了,你是我最怕的恶梦,那个恶梦竟然回来了.”
“对不起……”
“这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吗?”麦特跳起来,双手握拳怒视父亲.
暗立中闭上眼睛等着儿子的拳头落下,等了片刻不见动静,睁开眼睛却看到他握拳站着用力的喘息。
“我才不要变得跟你一样,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鹰。”麦特强迫自己控制住就要爆发的怒气,大声的告成自己,绝对不要让暴力代代调传,一定要挑肥出这个恶性循环才行。不只是为了向傅立中证明,也是为了自己、为了青月、为了将来的孩子。
暗立中有些失望,内心渴望能从儿子那里获得应有的惩罚。
终于,麦特冷静下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酗酒?为什么要打人?我们做什么错事让你这么恨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牢里我也一直在想这些问题,花了好久的时问我才弄清楚我到底怎么了。”傅立中低下头,“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们的好等我研究所毕业就结婚,可是她却在我毕业前夕出车祸死了。我受到很大的打击,变得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你妈妈是她大学死党,出事后她每天都来安慰我、鼓励我,久而久之我们就在一起了,她怀了你之后.我们就结婚了,没多久又有了小里,回想起来,我们也曾经是很幸福的家庭。”傅立中感慨良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