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可以在宫中戏弄那些丸挎子弟,”他说道。召在这里,你必须为自己的诡计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你为何要索取?我又何必付出?”
他俯视著她,一片危险的黑影。他唇上闪烁著汗珠,显示他正努力克制。她回想他在她手中的感觉,充满澎湃的活力。此刻,他的气势仍然使地震慑,但是她闪避追求者的经验太丰富了。讽刺的是,她通常矢口否认,然后再使自己占尽便宜。挑战来了,她精神一振。
投降似乎是很好的第一步。“很好,我承认自己确实想吻你。但是一开始我认为我们是以友谊为基础的。”
他炙热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瞎子才会看不出你的魅力。”
“但是是你引诱我的。”
“一个巴掌打不响,小姐。”他厮磨著地。
她的思路蒙上和迷惑。她推开那些软弱的情绪,咬住主控权不放。“如果你稍微明理一点,我们就可以停止指责对方,开始”
“开始月兑衣服?”他以柔腻的嗓音低语道。
她心中大骇,但她的身体仍然发出情不自禁的反应。她四肢瘫软,脸红心跳。
“你要我。”他她的胸部。“承认吧。”
她刮他耳光。“我要你听话。”
他微笑,英俊的脸庞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切都听你的。”
她见过何其广阔的世面,今夜不能阴沟里翻船。“你是说要我付出代价?”
“应该说是接受一份奖赏。”
“让我理清一下。为了获得情报,我得接受一份奖赏,就是你的男性英勇表现?”
他闭上眼。“我不吃那一套长袖善舞的政治手腕。不要费事了,马若兰,我要女人。”
她的双膝瘫软。从来没有男人敢小觎她的外交本领,他们甚至”向仰仗她,但那是因为他们想和英格兰联盟。
“怎么了?一位外交家竟然哑口无言。”
她盯著他的鼻梁。“我要你讲道理。”
他靠近一点。“我要和你同床共枕,我要看你穿上美丽的衣服,我要进入你的梦中,我要呵护你宝贝你。”
她瞠目结舌。“你怎么能如此自以为是?我们才初次见面。”
“金鹰是如何选择终身伴侣的?”
她凭著常识说道:“凭著盲目的春情发动。”
他由衷的大笑道:“老天爷,马若兰,当你撇开狡猾的本性时,你是幽默感十足的。”
幽默感?她最缺乏的就是幽默感了。这位边地勋爵显然非常容易满足。但是她仍然感到一丝得意。
“来,亲爱的,再多给我一点马家的幽默感。”
“下次吧!我是来谈判,不是来打哈哈的。”
“你的职责胜过与无聊男子的调情。除非我告诉你一切我所知关於辛克莱男爵和基德堡伯爵的事。”
“是的,工作第一。”这句话说来辛酸。
他退开。“很遗憾。因为英格兰人和苏格兰的纷争已经根深柢固;我可以保证。你到老掉牙了还解决不了。”他轻触帽詹,准备走开。“祝你好运。”
这句以她的母语所说的祝福话语刺痛她的心,退去的脚步声使她充满绝望。她对他伸出手。“等一下。”
他霍然转身抓住她的手。“怎么样?”
“我还不希望你离开。”
“我会留下来的,但有一个条件。”他将她拉向他,低语道:“这个。”
他环绕著她,有如一座翠绿的森林,与世隔绝而显得原始、珍贵。她在其中寻求庇护,他呵护她,继而引诱她抛开练达世故的瘫在他怀中。
当他的唇碰触地的,若兰如他所愿的忘情投入。
“碰一下你的芳唇,”他呢喃道。“会使人疯狂。”
少女的午夜梦想鲜活起来。她迷惘的倾身,双手捧著他的下颚,感受他张开嘴巴,舌头伸入她口中。这个热吻敲开她心扉中的原始意识。如此炙热、饥渴、原始的冲击使她战栗。
接著她的身体诉说著另一种需求,他回应的并托起她的臀部。他将自己嵌在其中,节奏的撞击它,使她的月复部传来一阵渴望的漩涡。她的双手本能的在他脸上游移,手指碰触他的帽子,然后将它掀走。
他僵硬,将唇拉开,寂静的夜里传来他粗嘎的喘息。或者是她发出的?她张开眼,只看到他从视线中溜走。她感到虚月兑,夜风刺骨。
他压抑诅咒的抓起帽子戴在头上。他带著浓重的苏格兰口音低沈的说道:“幸会了。”
“幸会。”
他转身离开,花园的门打开。她感觉必须说点意义深远的话,使他刻骨铭心。
她心痛的发现自己除了外交辞令之外,竟拙於情话。她感到悲哀。“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她问道。
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你连一次都还没看过我呢!”
“以后我怎么认你?今夜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
“你会认得我的。你知道我的条件:不准问关於世仇的事。你有时间和勇气接受吗?”
刹那间,时间是她最充裕的,而情报则是她所欠缺的。她再度对他伸出手。“哦,我有时间。我考虑在这里过冬。”
他仰起头,朦胧的月光使他的帽子呈银绿色。“那么,就求上帝保佑咱们。”
他闪身穿过大门。他那句认命的祈祷留在她的心头,与他怀抱的甜蜜回忆混合在一起。
第五章
“你不会真的想在这里过冬的。”艾琳说道。
“小声一点。”若兰低语道,一面不停的步下城堡大厅的阶梯。
在门口,一位侍女将拖把放入水桶中,然后以双手扭转把手。一位侍僮拿著盛满的垃圾桶,停下来和她说话。若兰迳自走过。
艾琳疾步跟随她。“你不能,若兰,女王会生气的。”
“她已经在生气了。”刚出炉面包的香味吸引若兰走向拱形走廊。她的胃咕噜作响。“走这里,我饿坏了。”
艾琳抓住她的手臂。“你在说笑。”
“我从不说笑,你知道的。”除了昨夜一次之外,但昨夜的其他事她全都做错了。她经历了一切却一无所获。
“你对我隐瞒什么事?”艾琳说道。“不要叫我猜。”
“那我就不叫你猜。”
“哦,可恶,”她嘟嚷道。“除非……”她弹指。“是关於你在花园看到的那人,是吗?他是谁?”
若兰喜自不胜的说道:“他是一个想要勾引我的养猪人。”
艾琳仰首,严厉的注视若兰。这个表情使她像极了她父亲的威严画像。“你让一个养猪的吻你?”
若兰想起那位黑暗陌生人。冲突的影像拉扯著她的心。他有时温柔的诱哄,有时则粗言威胁地。她知道自己对伯爵的疑问造成边地勋爵心态的变化,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除非他们有勾结。但他临别的吻却和领土纷争毫不相干,倒是和引诱息息相关。
“你必须告诉我。”艾琳说道。
若兰迷惑的低语道:“晚一点,艾琳。”然后走进较小的厅堂。
令若兰喜出望外的,那位神秘的管家站在长桌旁,正在切一条黑面包。她穿著一件结实的羊毛贵衫,外面是浆硬的麻质围裙。
“早安,安太太。”若兰在一条长椅上坐下。
年长女人露出微笑,眨眨眼道:“你记得我的名字,若兰小姐。谢谢你。”
人们对若兰这种微不足道的能力感到惊奇不已。“不客气。我闻到的是面包的香味吗?”
安太太派一位侍女去拿盘子。“是的,你想喝什么,小姐?”
“蜂蜜牛女乃,谢谢。”
艾琳滑到长椅上。“我要加水的酒。”当管家给她一片面包时,艾琳摇摇头,愁眉苦脸。“不,谢了。一大早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