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晃到了她的面前,还带来了一股浓郁的洋芋味。
“简小姐,你说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难过什么?”
两人坐在咖啡店的小角落,简筱乔像个木头人动也不动,只顾着发呆。
“唉!你不想说就算了,要不要吃点洋芋片?多吃点东西就不会难过了。”她打开了大包小包的袋子,送上了自己刚去超市抢购的零食。
“这包我刚在超市有试吃过,是重蒜味的,还有这一包打开的是原味,试试看,真的很好吃。”
也不管简筱乔有没有反应,她边说自己边吃起来。
“你……是一楼的那位总机小姐?”零食的香味和她吃得嘎嘎响的声音让简筱乔拉回了思绪。
“唉!甭提了,我已经不作总机小姐了。”
不晓得是不是看她吃得太香,还是自己今天早餐午餐都没吃,总之,简筱乔忍不住也伸手拿起了洋芋片吃了起来。
“升迁了?”看她的样子不像。
摇了摇手,用舌头舌忝了舌忝指尖,她回答:“我被上头fire了。”
她不过不小心放错了人上去,顶头大老板费尔东居然就此火大的把她赶走。
“没关系,我想你很快就能再找到工作。”那种被人辞去的心情,她能了解。
“没错,费氏有什么了不起,尤其是那个摆架子的费总,我咒他喝水被水呛,走路被车撞,追女人被人打。”
她注意到了简筱乔的眼神突然变暗了。
“你跟邢副总吵架了?”不然上班时间,她怎么一个人在外头闲晃?
看来真让自己给猜中了。
“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不过吵个架,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会吧………你们分手了?”瞧眼前人儿眼眶又开始泛滥,她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懊不会像连续剧一样,这两人因为某个误会没解开而闹得分手吧?
“不好意思,简小姐,我去一下厕所。”
凭她拥有的小小正义感,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好才行。
有了,她有那个人的电话,好在自己临去前抄了他的电话,本来打算日后报仇用的,这会倒派上用场了。
回了座,她找个话题拖延时间。
“简小姐,这个……你刚刚吃的洋芋片好不好吃?”
面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题,简筱乔一时思绪打结,原本哀伤的眸子愣愣地望着她,被动式的点点头。
“我也觉得好吃,洋芋片是我最爱吃的东西,简小姐知不知道这美味的洋芋片怎么来的?”
“啊?不是食品工厂制造出来的?”暂时忘了悲伤,简筱乔开始听起这怪怪女人说的话。
“不,别忘了它的最终功臣,就是种植它的农夫,没有他们用心的播种、栽植、采收,又哪里有这么多马铃薯给食品工厂生产洋芋片呢?可是大家常常只记得制成品的洋芋片,而忽略了背后用心的人,我说得对不对?”
忘了忧伤,简筱乔怕她说得渴了,将自己的饮料推上前。“你说得没错,要不要先喝点东西?”
“谢谢,你知道吗?有一回我买了一包新产品的洋芋片回去,结果一打开,竟发现里头的洋芋片的颜色全都变深褐色了。”用着吸管,总机小姐一口气喝光残余饮料。
“坏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后来我还是打了电话到洋芋片公司问清楚,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新产品油炸过程较一般还久,颜色本来就会偏深,并不是洋芋片坏了的关系;也好在我打了这通电话,不然我就等于丢了二十五块钱进垃圾桶呢!”皱了下鼻子,她显得非常得意。
“是呀,还真不划算。”听着她逗趣的说法,简筱乔不自觉笑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很多了。
“所以嘛,误会一解释清楚,什么问题都没了,你说是不是,简小姐?”
简筱乔但笑不语,她知道这位小姐的用心了。
“如果那包洋芋片真被丢了,不但糟蹋了农夫的心血,我也一定会呕得半死,所以简小姐可别因为误会用气,而忘了背后邢副总对你的真心,最后遗憾终生就不好了,想想我的例子。”
越说她越觉得自己说得太好了,不过临时举个例说说,竟可以讲得头头是道,哈哈哈,她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简筱乔被她一脸骄傲的模样逗得大笑起来,所有阴霾也一扫而空。
“筱乔妹妹,你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一接到电话就扔下工作火速踩紧油门赶来,费尔东没想到找到的是一个笑得开怀的女人。
“怎么只有你,邢副总呢?”对于Fire她的人,总机小姐很不客气。
费尔东拉了张椅子挤进她们小小的二人桌。
“那个笨蛋别提了,就没看过有人胆子这么小,连出来解释一下都不敢。”
“他是欠我一个解释。”简筱乔点头,现在的她已经心平气和多了。“我想,你也同样欠我一个解释,费大哥。”
被点名的费尔东赶紧正襟危坐起来。好,就由他来说,不过……
“你放心,我耳朵灵嘴巴紧。”知道他在顾忌她,总机小姐连忙提出保证。
“一切得从邢伯母的难产开始说起……”
原来当年李美月虽及时进行剖月复产,两名胎儿也接受了紧急急救,但其中一名仍旧回天乏术。期盼孩子的李美月无法接受一死一活这样的结果,整个人从那时候开始就疯疯癫癫,神智不清,出院带回孩子后情况更为严重,就算看精神医师服了药也没用,常常把一个儿子当两个儿子看,甚至经常牛女乃喂完紧接着又喂一瓶,说是大儿子吃饱了该换小儿子。
邢日强不忍见妻子疯下去,暗自配合她演戏,把一个儿子唤两个名字,希望能用时间安抚她的心;但直到他们的儿子稍微懂事后自愿配合一个人扮演两人的生活,她的病况才开始好转。除了以为她有两个儿子外,其他都与平常人无异。
“雨霖就是在六岁的时候,主动扮起了雨骐的角色,为了不让外人揭穿导致邢伯母病情复发,他们父子俩决定,只要在邢伯母有可能活动的范围内,就算是周边邻居,他们也尽可能制造出两个儿子的假象。”
“这很难办得到吧?”总机小姐有点难以置信这样居然不会被拆穿。
费尔东继续说明。“一个老是借故不在家,另一个就乖乖在家陪着母亲,只要配合得当,在家里是没有问题,上学倒还好,只要骗邢伯母两人都念同一所,多买一套制服绣个名字用来挡挡就成,再以邢伯母身体不适为由,邢伯父不让邢伯母有机会出现在雨的学校,这样在学校里的邢雨霖就可以放心念书。比较辛苦的就是回到家还得偷偷模模再溜出来一次,换件制服好让另一个乖儿子放学回家。
“其实雨他很孤独寂寞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家里的情况,他几乎没有多少朋友,当然我是例外啦!死缠活赖才让他认定我这个朋友,会开夜神就是让他有个地方能放松一下纾解压力,我想他活得最像自己的日子应该是那六年在美国的时间。”
“既然在美国过得快乐,他何必要回来?”简筱乔黯然了。
“筱乔妹妹,你这问题问到重点了。”费尔东突然把视线放到她身上。“我也曾经劝他就在总公司工作算了,但他执意要回来,说这里有他心系的人,有他想共度一生、想守候、想呵护的人。”
“哇!邢副总他好深情呢!”
费尔东白了出声的女人一眼,他到现在才发觉,这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奇怪,刚刚打电话给他的应该是她,但她怎么会有他的私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