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白痴!”游咏慈好心的在草丛里,无声地帮着这个智障女娃配音,“因为我有他家的钥匙,他怕正要对妳这个、那个的时候,被我给捉奸在床呀!”
“银胜哥,”白目公主再接再厉,“以后你会常常到宠物店来吗?”
“不一定,看我工作忙不忙。”
“忙不忙?想去就干脆的说一声!王八蛋!想要脚踏两条船吗?”游咏慈气得快要把垃圾桶搬起来,直接敲到男人头上。
“小宁,我有事要先走了。”张银胜丢出ENDING。
“糟糕!”游咏慈在心里暗骂,她估计从这里要顺利月兑逃到张银胜的公寓里,最少也要五分钟,当下马上撤退是她唯一的选择!
一如来时的谨慎安静,游咏慈在潜逃离开时也维持了最高品质。
当她好不容易的遁逃至狗粮旁,七手八脚的准备找出钥匙开门时,却看见了无法让人原谅的一幕──
小宁一从长椅上站起来便扑向他的身子,而他却没有推开。
游咏慈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动作。
所有的情绪被抽离,她成了一尊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女圭女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力气拖着这一大袋狗粮,走进公寓里面。
投入的感情愈浓郁,被背弃的感觉就愈强烈。曾经她最不以为然的肥皂剧,今天居然可笑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得过分,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深深受伤的感觉?
***独家制作***bbs.***
“张银胜,你这不要脸的禽兽!居然在自己家门口的公园里正大光明的玩着低三下四的游戏。”游咏慈一边上楼,一边粗鲁的诅咒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游咏慈的心中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替张银胜月兑罪。
从那张长椅走回家里需要一个钟头的时间吗?在这一个钟头里,究竟有什么事可以发生在他们身上?游咏慈已经不敢去想。
门把转动,今晚的罪人隆重登场。游咏慈全身紧绷,进入备战状态。
“小慈,妳在家?吃晚餐吧!我刚刚去买的。”
“不要,我气都气饱了。”游咏慈不打算迂回作战,她要对手一枪毙命、倒地不起。
“妳怎么了?”张银胜总算感觉到家里的空气可以媲美北极的冷凝。“妳在生气?是谁惹妳生气?”
“你。”
“我?”
“老实说,刚刚跟你在公园里讲话的人是谁?”女人原本就炯炯有神的大眼布满青光,简直就是鬼片中丧尸亡灵的标准配备。
“没什么,一个不重要的人。”张银胜冷汗涔涔,希望夜色中的小宁没有让游咏慈看清楚。
“呵呵!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鬼魅的阴气弥漫,“我都看到,而且也听到了。”
“我……我……”
“那个坐在你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就是小宁。”她阴阴冷笑,飘出了刺骨寒风。“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会跟她有瓜葛了吗?那你们刚刚在干什吗?神交吗?”
“小慈,她只是来告诉我,说他们要开一家新的宠物店了,就这么简单。”张银胜慌张的解释着。
游咏慈讽刺的鼓掌叫好。“只是开间宠物店而已,有必要趴在你身上大鸣大放以示庆祝吗?她卖的究竟是动物还是她自己?”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既然妳都看到了,妳应该知道事情没有妳想象的那么不堪,她只是看到脚边突然出现一只蟑螂,吓了一跳。”
“看见蟑螂吓一跳?张银胜先生,麻烦你换一个新鲜一点的桥段好吗?”游咏慈转身拿起手提包。“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小慈,拜托妳听我说。”发现女友的态度异常坚持,张银胜压抑的情绪走样,张开双臂挽留她离去的脚步。
“张银胜!”游咏慈意外的没有挣扎,只是在他温暖的胸膛间散发出拒绝的冷漠。“我们分手吧!”
“我不要,我跟小慈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判我死刑?”男人在无声无息间,被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
“张襄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分手的原因。”游咏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男人用力收紧的双臂上。“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承诺,如果你承诺过的事就不能允许自己犯错。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只要一扯到你的宠物们,你就能够原谅自己没了方向、乱了秩序?像小宁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她一开口提到那些猫呀狗的,你说的话就永远像个屁。你为什么爱猫、爱狗、爱老鼠,就是不愿意拿等同的心来对待我?”
“这些猫狗要搬家,牠们会回到宠物店给李医生照顾,到时候──”
“到时候小宁还是可以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把你骗过去,美其名是关心宠物,实际上是关心她。”天差地远的观念让游咏慈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你根本搞不清楚重点是什么!”
“牠们走了,我的世界就只剩妳一个,只关心妳一个。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张银胜几乎是低声下气了。
这样的苦苦哀求在以前游咏慈一定会接受,但是今天她居然觉得自己往日的原谅真是过分廉价!
“你看,『再给我一点时间』这借口又出现了。”女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问题不在伍兹、阿格西牠们的身上,而是你的处事态度!你模棱两可、没有原则,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在你刚刚严重摧毁我的信心之后,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恋情走到这一步,她才发现,要在小小的两人世界里拥有单纯的喜悦有多难。
“你曾经要我保证,我是相信爱情的,要我让你有奋斗的目标。”她的指控里有着说不出口的痛心疾首。“但是你怎能在我以为拥有了你的爱情以后,又亲手夺走它?”
她的恐惧、她的害怕、她的质疑、她的伤心,都让张银胜想要狠狠一拳揍昏自己。
“我对妳真的不好吗?”男人的口吻里有着深深的自责。“让妳连一点留恋的意愿都没有?”
“不是不好,而是不对。其实在这段感情里,我也犯了很多错。”游咏慈的声调没有起伏,“我没有告诉自己我的底线在哪里,就呆呆地放任你去试探。
“为了小宁吵架时,我就应该严肃的要求你遵守承诺。为了舒马克的死而哀悼时,我也应该对你毫不在意的冷落表达抗议。但是,我都没有。我的退让让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很抱歉,刚刚在你的公寓里我想通了一件事情──在爱情里我们都太单纯没有经验,只能在伤口里成长。”游咏慈被抱得有些呼吸困难。“这样好累。”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事会让妳这么难过。”张银胜的表情怔忡而茫然,他害怕一放开自己的双手,世界就会垮掉。“但是求妳不要放弃我好吗?我们好不容易──”
“你并没有珍惜!”游咏慈哀伤的打断他的话。“而是把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张银胜,爱情是全世界最自私的一种感情,你让它渗入太多杂质之后,在你身边的人感受不到美好,只有杂乱跟纷争。你现在会觉得我很残忍,也许以后,你就会感谢我的放手。”她的声音愈来愈沙哑,脸色愈说愈阴暗。
“我不要让妳走。”男人无话可回,只能执拗的紧抱住怀中的娇躯。
张银胜到现在才知道,他就是依恃在她的感情里,恣意的吸取她爱情的养分。他总以为短暂的任性与随性会有她无尽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