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曼对姜羽第一眼的印象比姜浩好太多了,他温文儒雅,丝毫没有姜浩那份邪佞之气。
“相信你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姜羽微笑地问。
臣曼递上自己的履历表,率直的说:“你大哥让我丢了工作,所以我今天是来应征的。”
他对她的说词感到十分有趣,“让你丢了工作的不该是我大哥,而是那些蜚短流长吧!”
“是你大哥。”她很坚持,“虽然他遇害了,但我自问没必要遭受这种不白之冤。”
姜羽笑望着她,“不白之冤?我记得是你在机场召开记者会说自己爱慕虚荣的。”
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我是不得已的,如果我不肯公开向他道歉,你们公司就要把孟樵替杜纤纤制作的那张专辑的发行权交给别家唱片公司。”
“有这种事?”姜羽半信半疑。
她将一卷录音带放在他的桌上,“里面是我跟姜浩在电话里的谈话内容。”
他拿起录音带,诧异的问:“你是在威胁我?”
“不,”她理直气壮的说:“我只是想替自己讨个公道。”
“怎么样的公道?”
她又指指那张履历表,“你雇用我。”
“就这样?”姜羽其实十分了解他那个到处拈花惹草的大哥,也看惯了他对付敌人的狠招。
“就这样。”
他微微一笑,“没问题,我正缺一个助理,你原本的薪水多少?我再加你一成。”
“啊?”臣曼反而被他的爽快吓了一跳。
“有问题吗?”
“喔,没有……”她对自己的好运感到不可思议,她本以为会被轰出去。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
“对不起,等我一下。”姜羽接起电话,突地抬眼看了她一下,“这样……可以,没问题,你在哪里……好,我这就下去。”
币上电话后,他提议道:“楼下有家餐厅,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臣曼一脸愕然。
“走吧!”
他不由分说地起身往外走,她也只好快步跟上去。
餐厅靠窗的角落,有个人正蹙着眉头抽着烟,那落寞且熟悉的身影立刻揪住了臣曼的心。
她放缓了脚步,甚至有想掉头逃跑的念头。
孟樵在这时候抬起头来,他那对孤星般的双眸立刻锁在她身上。
姜羽开口对孟樵说:“Sorry,我把我的新秘书也带来一起吃饭,不介意吧?”
臣曼深吸了一口气,涩涩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孟樵将手上的烟按熄,勉强对她挤出一丝笑容来。
姜羽问:“你不是有事情跟我说吗?”
他苦笑了一下,“我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他不懂。
“本来我想叫你把臣曼让给我的。”
臣曼立刻板起脸来,“我不可能继续留在OTTO了。”
“到G&P上班难道流言就不会出现吗?”他反问她,“你不怕媒体说你看上了姜家二少爷?”
臣曼赌气地说:“无所谓,反正我的名誉早已经毁了。”
姜羽打着圆场,“现在大哥已经不在,我想那段绯闻大家很快就会淡忘的。”
孟樵盯着臣曼,“你可以回OTTO。”
她固执的摇摇头。
“为什么?”
她垂下眉睫,低声说:“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请你别再逼我,让我在老板的面前保留一点形象吧!”
孟樵失望的点头,“我懂了。”他像要探索些什么的眼神直望进她眸子,语带玄机,“但请你别忘了,虽然我不姓姜,但终究是姜家的一份子。”
臣曼忽然像一只刺猬似的,“只怕到时,有些事你是无法掌握的。”
“这么有把握?”他盯着她。
她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你们在打哑谜吗?”姜羽完全听不懂。
孟樵站起身来,“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姜羽正想开口留他,却听见臣曼冷冷的说:“再见。”
“再见。”
臣曼惆怅的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餐厅外的街道上。
孟樵不断的揣测着她所说的“实质报酬”的含意,究竟她进入G&P想做什么?
一个礼拜天的夜晚,姜中豪把姜羽叫进书房。
姜羽一进房门,一本香港的八卦周刊朝他飞了过来。
“你做事向来很有分寸,怎么这会儿连你也被那个女孩子下了蛊?”姜中豪手握着烟斗,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姜羽捡起掉在脚边的周刊,解释道:“爹地,臣曼不是这些杂志上面写的那种女孩子,她来公司的这几个月,我看得很清楚,她其实很单纯,做事也很认真,但别怪八卦杂志老爱乱写,我想那也是因为大哥或我们家本身的缘故。”
姜中豪诧异的抬眼看他,“听你的语气,好像错的是我们喽?!”
“我想爹地你的确被这些不实的内容给误导了。”他摇摇头,“人总要眼见为凭,与其相信八卦周刊,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真想不到,我这做人父亲的反而让儿子教训了一顿。”
“爹地我没这个意思。”姜羽急着解释,“我只是觉得那些报导对臣曼太不公平了。”
姜中豪犀利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问:“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
姜羽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意识这个可能性。
姜中豪快刀斩乱麻的说:“不管你认为于臣曼是怎么样的人都好,我不想继续落人话柄,你把她Fire掉。”
“爹地,”姜羽抗议的叫道,“她做错了什么?”
“我是你爹地,我让你辞掉一个人也不行吗?”他皱起眉头。
“对不起爹地,我不能答应你。”这是姜羽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
“你……”姜中豪怒视着他,这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他伸手接了电话。“喂?”
姜羽发现父亲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十分不自然。
“可以,在哪里碰面……好,我马上就过去。”他挂了电话,匆匆穿上外套,交代着,“我有事出去一会儿,至于于臣曼这女孩子……我看她不简单,你最好心里有个底。”
姜羽可以理解八卦杂志不实的报导,造成父亲对臣曼的偏见,也因为如此,他对她更生起一股怜惜之意,微微牵动想护她一辈子的情悻。他知道她是孟樵心中最难舍的恋人,但他故意忽略这些事实,他的确如父亲所言,早已不知不觉的身陷情网……
不夜城PUB里,臣曼和叶歆各拿一瓶可乐娜啤酒,DJ正播放孟樵替手机所做的广告配乐,臣曼痴痴的聆听着。
“你们分手了多久?”叶歆问。
“不知道,大概有一百年了吧!”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学会把悲伤埋藏在心底深处。
娱乐新闻偶尔会出现有关孟樵的报导,他又回复往昔的浪荡,三天两头与女歌手传出绯闻,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是他亲口承认的女友。
“我也好像有一百年没见到纪轩了。”叶歆沮丧的说。
“为什么?”她一口气喝掉半瓶啤酒后问。
叶歆看起来很无奈,“他关心病人比关心我这个女朋友还多得多。”
“病人有病啊!”臣曼想起自己那个越来越不清醒的母亲。
“那如果每个病人都像杜纤纤那样,我该怎么办?”叶歆一口气喝光手上的啤酒。
“杜纤纤?”她好奇的问:“她怎么了?”
“纪轩说她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她又点了一瓶啤酒。
臣曼苦笑着,“结婚当天,眼看着新郎被自己的Fans拿刀捅死,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得忧郁症。”她垂头丧气的说:“可是,我觉得纪轩对她的关心,好像超过一般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