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臣曼挺直的背脊,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送琳达回家后,臣曼的小March居然在半路抛锚了,她欲哭无泪的走下车来,为什么倒霉事会这样接二连三的掉在她头上呢?
大雨毫无预警的倾盆而落,她无助的站在雨中,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从她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雨滴还是她的泪?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住她,一支大伞为她遮住滂沱雨势。
她抬起头,看见了孟樵,不明白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尽避他已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
孟樵低头凝视着她,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当两人的目光交会时,不需任何言语,那份默契、了解还有无限的深情,尽写在彼此眼底。
她投入了他的怀中,恨不得藏进他的身体、流进他的血液里。他抬起她的下巴,忘情的吻住她,她的委屈令他心痛如统,他但愿自己的热吻,能抚平她近来的一切不愉快……
这个夜晚,大雨始终未曾停歇,他们的热情缠绵到屋内依旧是那样炽烈。
臣曼在孟樵的臂弯里昏乱的说:“我该离你远一点,不然你一定会被我的倒霉病毒感染……”
“倒霉也变成一种病毒了吗?”他的舌尖在她的耳畔挑逗着。
“嗯,说不定还会变成癌细胞。”她语带无奈。
他手指倏地按在她嘴上,“不准胡思乱想,一切有我,不管什么事,交给我!”
臣曼感动得就要落泪,孟樵温柔的吻去她的泪痕,他虽然紧紧拥住她,可仍感觉到她还在微微的轻颤着。他让自己的亲吻更狂野,让自己的更狂放,他要用尽所有的力量,除去她心底的不安,两人吻得迷离如醉……
第七章
蒋安安愁眉不展的对孟樵说:“雪莉昨天退了琳达的通告。”
孟樵双手环在胸前,仍是望着工作台上的一大叠曲谱,淡淡的“唔”了一声。
“我真没想到,雪莉的反弹会这么激烈。”她很无奈,“她跟很多制作单位的关系都很好,我担心她会封杀我们所有上她节目打歌的歌手。”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他苦恼的抬起头来。
“你跟臣曼的恋情可不可以……暂时地下化?”她为难的开口,“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过份,但起码可以先解决眼前宣传打歌的问题。”
“我了解,我会找个时间去跟雪莉沟通一下。”他点了一根烟,接着又问:“听说G&P集团对公司的合作计划有变卦?”
蒋安安忍不住皱起眉,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你跟杜纤纤的录音进行得很顺利,品质也在水准之上,我真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打算把发行权交给其他公司……”
“因为我。”他对于姜浩的报复行为了然于胸。
“因为你?”她闻言大骇,“怎么会呢?”
“前两天在录音间的地下停车场,姜浩挨了我一拳,差点被我打断鼻梁骨。”他面无表情的翻阅着手上的曲谱。
她简宣要跳脚了,“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呢?”
“他在电梯里非礼臣曼,我能坐视不理吗?”
“又是于臣曼!”蒋安安忍不住说:“我看她的八字一定跟公司不合。”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的臣曼,听见她的这句话,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蒋安安继续抱怨,“你知不知道,没有发行权的话,这张专辑对公司来说几乎没有利润,现在唱片难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搞不懂,你这究竟是在为难公司,还是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臣曼悄悄退开,安姐的话一字一句的敲痛她的心。她犹豫了半晌,终于找出姜浩的名片,并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
“我是OTTO唱片的于臣曼。”臣曼向姜浩的秘书表明身份。
电话很快被转到姜浩手上,“于小姐,怎么会想到要打电话给我呢?”
“听说你跟我们公司的合作计划有变……”
“是啊!”他竟还理所当然的说:“我总不能让脸上那一拳白挨吧?”
“算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贼笑连连地应得爽快,“行,我明天一早要跟纤纤回香港,想道歉对不对?只要你跟你们老板到机场来,花个十分钟,开个简单的记者会,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消。”
“那你跟我们公司的合作,是不是照旧?”
“当然。”他声音拔得老高,“我只想替自己讨个公道,并不想为难你们公司,如果你有诚意的话,别忘了,明天一早我就回香港了。”
“我知道。”她低语。
“还有,”他邪邪地笑了两声,“你没忘记我曾说过,我要你没办法待在唱片界这句话吧?别以为我在说笑,我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臣曼无力的挂上电话,这就是所谓的形势比人强吧?当年父亲选择自杀,是不是也同样被人一步步的逼到无路可退的绝望之处呢?
蒋安安在停车场停妥车子,满怀感激的对臣曼说:“待会儿就委屈你了。”
臣曼苦笑道:“都是我惹的祸,只希望姜浩真能对我们高抬贵手。”
不少媒体记者早已拉长脖子在机场大厅守候。
她俩一出现,镁光灯立刻闪个不停。
“请问于小姐这次的绯闻事件,会影响今天晚上姜浩和杜纤纤在香港举行的婚宴吗?”
“为什么于小姐会选在这个时候对这件事情作澄清?”
“杜纤纤是不是给过唱片公司什么压力?”
一连串的问题弄得臣曼不知如何回答。
蒋安安不断的安抚着记者群,“等姜先生来的时候,我们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覆。”
不一会儿,姜浩戴着一副大墨镜出现。
记者蜂拥而上,开口又问为何不见杜纤纤的踪影。
姜浩笑说:“今天的事和纤纤没有任何关系,唱片公司请各位记者到场,主要只是想公开对日前的一些不实的传闻作个澄清。”
一名男记者率先开口,“听说于小姐因为十分仰慕姜先生,所以经常以公司的名义,主动约你见面?”
姜浩慢条斯理的摘下墨镜,面带微笑,“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由于小姐本人来回答比较好。”
臣曼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带笑,眼神却是阴狠无比的瞅着她。
她愣了半晌,看见蒋安安焦虑的眼神,不得不点头承认。
“你打算阻止姜浩跟杜纤纤的婚礼吗?”又有记者问。
“不是,”她惨白着一张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我今天在这里……公开向姜先生道歉,也祝福他跟杜小姐百年好合。”
“那你跟唱片制作人孟樵的恋情是真的吗?”
“不是,”她的额头冒出冷汗,“不是真的。”
姜浩戴回墨镜,冷笑着对记者们说:“大家听清楚了,所有的事都是这位小姐自己一、厢、情、愿。”他顿了一下,“我跟纤纤今晚的婚宴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至于孟樵帮纤纤制作的唱片,一定会如期发行的,再怎么说,孟樵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纵然之前我们兄弟俩有过一些误会,但毕竟血浓于水,我不会计较的。”
臣曼心底的震撼与恨意,就像沉睡了几百年的火山爆发似的,她做梦也想不到,孟樵居然是姜浩的弟弟……
望着眼前卑鄙的男人,竟如此轻松地带着胜利的好笑而去,闪烁的镁光灯扰乱她的思绪,八年前她父亲被调查局人员带走的画面又浮上她的脑海,新仇叠着旧恨,冲激成她内心强烈的痛楚与迷惘。
这时在公司的孟樵,仍一无所知。
他问阿薰,“有没有看见臣曼?”
“哇,你们俩也太恩爱了吧!一下子没看见人都不行啊?”阿薰取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