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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美公主 第10页

作者:爱琤

“可是……”珣阳一脸迷惑地望着她。“我是你丈夫啊。”

“住口!住口!”她又激动了起来,染上他血的刀尖在半空中下停挥舞。“你不是我丈夫,我才不承认你是我丈夫!”

珣阳的身子狠狠一震。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她真的那样讨厌他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胸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霎时竟痛得他无法思考。

他傻傻地僵在当场,而他饱受伤害的眼神让她更泣不成声。

她伏在锦绣织成的软杨上,几近崩溃地向他哀求:“我求求你,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求求你,你走吧!”

她的一泣一声都像千斤重石般向他砸来,沉重得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唇齿动了一动,像是还想讲些什么话,可是她哀切的恳求又传来。

“求求你!你走吧!”

他再不知能说些什么了,他痴缠地望着她,脚步向后微微一退。他还想留连,但她一声声哀泣像是刀雨朝他落下,而这让他再也承受不住。

他蓦然狠狠撇过头,硬生生扯断了对她留恋的视线,转身一脚踢开了房门,急拔双腿,便冲进了门外融融黑夜之中。

袭月泪眼迷蒙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心中突生空虚。她虚软地倒在床榻上,泪水更加汹涌地如潮涌出。

她微微侧身,任锦绣被榻承接了她滚滚直下的热泪。她睁着空洞的大眼,望见了被套上绣着的交颈鸳鸯。

手里金鹧鸪,胸前绣凤凰。

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蓦然想起了以前曾读过的一首小令,但她想着想着却不禁更悲凉地笑了起来。

作鸳鸯……作鸳鸯……

她痴痴地笑,望着那从袖套中滑出的刀鞘,泪水更加凄迷地模糊了她所有视线。

痛楚紧紧揪着她的心,大红锦被狠狠刺痛了她的眼,她索性闭上眼睛。

未来会是如何,她丝毫无法掌握,但可悲的是,她竟太清楚地知道~~~~

不管未来将如何发展,在他们之间,却已是再无可能作鸳鸯了啊!

第四章

袭月倒在鸳鸯锦被上,哭累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等到她再度醒来,已经是隔日的上午了。

早晨灿眼的阳光射进薄纱制成的幕幔,袭月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等到睡意渐渐从她昏茫的神智中退去,她才猛然惊醒。

她惊吓地瞬间坐起身,大眼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半个人在她身边,她才松了一口气。

仿佛是听见房中有了动静,房门上传来微微的声响。

“公主,您起身了吗?”

“嗯。”袭月低头看着身上整齐的新娘衣饰,不禁苦笑,“进来吧。”这身衣服反正由侍女们帮她穿,月兑也由她们代劳吧。

“是。”恭敬的响应响起,房门悄悄地开启。一个陌生的女子手抱新衣走了进来,竟然不是任何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公主,请由奴婢服侍您更衣吧。”少女恭敬地半蹲。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袭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奴婢名唤阿离,今后皆由奴婢来服侍公主。”阿离神情似乎有些惊讶。“这是大国主的命令,奴婢以为公主会知道的。”

原来是大国主的命令……袭月虽感惊讶,但既然是大国主的意思,她便没有异议了。

从小到大,只有在大国主上山探望他们的时候,她才能稍稍体验到什么叫作亲情的温暖。

她很信任大国主,相信他作的决定总是为她着想的。

“没。”她缓缓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奴婢可以帮公主更衣了吗?”阿离的脸上有着谨慎和试探。直到袭月缓缓点头,她才似松了口气,俐落地为她更衣。

袭月像个女圭女圭似地任她摆弄,心里却尽想着昨晚的事。

他的手没事吧?有没有人替他好好包扎呢?她秀眉紧蹙,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昨晚的冲动。有话用说的就好了,她何必伤他呢?

而且她昨晚还将他赶了出去,这么黑的夜,他能去哪呢?他有地方睡吗?会不会受了寒了?

她心乱如麻,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

等到阿离为她换装完毕,她终于难忍满心焦躁不安,开口询问:“阿离,你知不知道……”

但话才刚出口,她便接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此问的荒谬,哪有新娘隔天清早便问人自己的夫婿上哪儿去的?

她咬着下唇,满面为难。但那阿离却像会看透人心似的,一开口,便解了她的窘境。

“禀公主,迎宾馆今朝派人来报,说是驸马在他们那儿。”

原来他在迎宾馆,那好,看来他绝对是会受到良好的照料了。袭月一听,顿时松了大气,忧心也去了一半。

“那……迎宾馆的人……还有没有说什么?”她心头戒慎恐惧,不知他是否有怨她昨夜如此粗暴地伤了他。

“不,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说了。”阿离秉实回答。

“是吗?”袭月像是顿时泄了气,怅然若失地望着桌前菱花镜。

他一句话也没说,会不会是气她气极了,反往心里去呢?袭月柔肠百结,愁眉深锁,就连手里捏着的手绢也绞个不停。

“公主若如此担心驸马,何不亲至迎宾馆探探呢?”阿离观察了她好久,终于提出建议。

是啊,她何不去探探他呢?袭月闻言,精神一振,但不过随即,惆怅又袭上了她的眉头。

“我……这样好吗?”她犹豫忧愁,怕此举惹人笑话,更怕的是他根本不愿见她,唤人赶她出去,那她真是情何以堪?

“有什么不好的?公主和驸马是夫妻,夫妻见面本是天经地义,外人有什么可置喙的?”

真是这样吗?袭月垂下纤颈,心头仍在犹豫。但阿离已一把扶起了她。

“阿离?”袭月惊讶地望向她。

“公主,您就别再犹豫了。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您若不把握时机与驸马和好,不慎弄成了僵局,将来可难收拾了呢。”

不等袭月说话,阿离已主动推她向外走。

袭月一惊,不由得低叫:“阿离,可我~~~~我~~~~”

“公主,您就放心吧!驸马生性宽和大度,他不会介意您种种冒犯的。”

是吗?他真不会介意吗?袭月一时心乱如麻,竟然没注意到,她和珣阳之间的事,为何一个小小爆女竟会如此地了解?

从新房离开以后,珣阳根本不知该往哪儿去,漆黑的宫道如此陌生,他心慌意乱地乱走乱闯了一阵,最终还是回到了已住将近半月的迎宾馆。

当在迎宾馆的萧时痕见到他时,真是大惊失色。他频频追问,本来该在新房的他,怎会又回到了迎宾馆?

珣阳没有回答,其实也是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他到现在还感到全然地迷惑。

她真的如此讨厌他吗?

他本来不这样认为的,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肯定了。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当他们四目相对时,闪动在她眼底的情愫。他更是为此才那么狂热地一头栽入的,但莫非……一切竟都只是他的一相情愿吗?

珣阳也不想自己变得那样卑微,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想,是她根本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觉,或是她其实早有爱人,只是为大国主所迫,所以她才不得不嫁给他?

天哪!他没有办法想象,他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他是不是被她当作扼杀她幸福的刽子手?

他心慌意乱,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不管怎样都好,他……就是不能承受她恨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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