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回国去后,离开她后,他会忍受得了那非人的折磨吗?假使他开口要求,她会愿意抛下这边的一切跟随他回国吗?不,他认为她不会。她热爱这份工作,尤其热爱她的家人,她不会愿意抛弃这一切的,而他,也并不忍心开口问她这么残忍的事。
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似乎只有他留下来才合乎解决之道。但他必须得留到他们互相厌烦对方,或者他感到乏味之时,那是多久以后呢?
通常他一向能够测知多久之后,他会厌烦他正在交往的女人,但这一次,他所有的清醒,甚至包括这项功能都完全故障失灵了,他无从得知、无法预料他何时才能自她的温柔乡得到解月兑?他只知康起身披上衬衫、穿上长裤,又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笔记型电脑埋头苦干了起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竹枫才幽幽地转醒。
这时康已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
“康?”竹枫“沿路”穿回衣裳,最后在沙发上发现闭着眼休憩的他。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看了下一旁还犹有余温的笔记型电脑,才发觉他原来真是工作狂呢!可是以前怎么都没啥感觉啊?尤其在意大利时,更只感到他很爱。
也很会玩而已呢!
她凝视他的睡脸,突然发现这是第一次!以往她总是比他早入睡又较他晚起,一直没机会看到他那略有稚气……又俊美的叫人心疼的睡脸。
她微微弯子,想趁他熟睡之际偷一个小吻。
但当她成功正想撤退之际,一只手扣住了她的细腰将她往下一拉,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时便一个倒转,她的身子完完全全被康压在沙发上。
“啊,原来你醒了?”她明知故问地傻笑。
康张开眼,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没开口回答她的话,俯去吻住她微启的朱唇。
“嘿!康,别闹了,”她挣扎了几下,带着笑意的语气反手推开他。“我才刚穿好而已,别再月兑我的衣服了。”
他蹙蹙眉眉,睁开双眼。
“为什么把衣服穿回去呀?”他的口吻带着些许的失望。“我比较喜欢你我坦诚相对。”
“你自己还不是穿得很整齐?”她反驳着。
“我可以马上月兑掉,要不要?”他笑得很诈,反正横竖他都是占便宜的那个人嘛!
“别闹了!都过正午了呢。”时钟指着一点半。
“哦?”康笑得更开怀了。“终于知道自己像只小懒猫一样,日上三竿才懂得起庆啊?”
她脸红着。“哼!还不是你害的!”
“我有吗?”他摆出无辜的脸。
“对,就是你啦!”她又用力推推他,可是他还是赖在她身上,文风不动。“讨厌!你起来啦!”
“不要,”他耍赖着,享受贴在她身上的触感。“除非你吻我一下。”
“……小心我踢你哦!”她好心地告他。
“吻我一下。”他坚持。
虽然她刚夸下海口要他当心,可是实际上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她两条腿都被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哎!还是只有屈服了吧?
她苦了脸。
不过,吻他也是一种很受的事嘛!
竹枫双手绕上康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吻。
“可以了吗?”她甜笑容问。“我快饿死了!”
“你饿了?”他还是固若石,一点儿也不理会她的挣扎。“那么我来喂饱你好了。”才说完,他又低下头去要封住她的唇。
竹枫奋力一转头,终于闪过了。
“不行!我是真的饿了,我连早餐也没吃哩!”
“那可不行!”康立刻跳了起来。“常常没吃早餐体力会透支的,来,我们到外面去找点东西啃一啃也好。”
☆☆☆
一星期之后
“晦,弗罗娜,”康和刚到公司的竹枫打招呼。“早。”
“早。”她的回覆有气无力,因她知道今天是他完成这边工作的日子了,或许他早已经机票买好,等着搭今晚或明早的飞机呢!
“对了,弗罗娜,明天起我要搬家了。”
是旨要回美国去了吗?她郁卒地想。
“喔,那需不需要今天我帮你收拾?”她实在笑不出为,就连摆上一张较好看的表情都做不到!”
“……”他终于察觉出她的异常。“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啊?没有啦,我很好。”
“可是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多心了啦!”
“是吗?”他担心地看着她。“我总觉得你若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心清不好,我有说错吗?”
“唔……”竹枫了转眼珠子,最后才承认地道:“你再过几天就要回美国去了,叫我怎么笑得出来呀!拜托!用一些脑子想想吧!”对于人的迟印,她只有报以白眼一瞪。
“谁说我要这么早回去了?”
“你在这边的工作不是全都完成了?”
“这一份工作是完成了”,他露出一种堪称神秘的微笑。“可是我还有另一项任务呀,我没提过吗?”
她开始要横眉竖眼了,她双手瓜腰。
“你什么时候提过了?”
“呀?”他装傻似的。“没有吗”?
“什么是你的另一项工作”“今天晚上过来帮我整理东酉,我再告诉你。”他出其不意地吻了她一下。“乖,现在要开始工作罗!”
“喂——”“小心你的老板瞪你唷!上班时间已经开始了。”
“好吧,”竹枫摆出一副好整以“听”的姿势。“说来听听吧!”
康绕过刚刚两人合力整理好的行李,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果汁及一杯调制过的龙舌兰淡酒。
“你要哪一种?”他将手上的杯子举高问道。
“唔……咖啡色的。”
“好。”他却递给她澄黄色的果汁。
“我说要咖啡色的那一杯呀!”她戳戳人的手指。
“不行,这是加了咖啡的龙舌兰酒,你会喝醉的。”
他责难地看着她。“还是果汁比较适合你。”
“那你还问我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纯粹好玩而已。”他笑道。
“你这个人……算了,快说吧。”
“你知道我们公司在台湾有设子公司吗?”
竹枫点点头。“嗯。”
“好几个月前我们就在准备扩大规模了,不但住址移了,连经理也暂时换人——就是由我先来代任,大约半年后,也就是等原来的经理在美国受训完毕之后我才会回去。”
“真……真的吗?”
“这种事我何必欺骗你?”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你这个人者喜欢把事情憋到最后一刻才肯透露,”竹枫不由得死瞪他,“像上一次,我也是以为你已经准备回国了,却不知道还有这么整整一个月的观察期呢!真是的,你为什么总是直到最后才肯把你根本还没要离开的事告诉我?”
“嘿!”他从她身后抱住她,低下头在她耳畔以他磁性十足的嗓音哄道:“我这不是在说了吗?”
“但你老要我的心悬上好一阵子。”她抱怨着。
“抱歉抱歉,下次我会提早说的,好吗?”他吻了她的太阳穴一下,又哄道:“别气了,嗯?”
“……好啦!”被康这么一宠,她反倒气不下去了。
不过……还会有下一次吗?她没敢问。
也许这半年还没过完他就会受不了而提前逃之夭夭了,还会有什么下次?
这话听起来虽然很窝心,但聪明如她,了解只能听来心情雀跃一点,却不能拿他当真。
康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问道:“今晚也不要回去吧?”言下之意十分明白。竹枫微微一晒。“不行,上星期我已经外宿三次了,我爸开始要骂人了,这几天我要乖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