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的,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这里着只是为工作的话岂不是太划不来了?”他套用她的话,驾驶着车子在路上熟悉地走着。“我们当然值得花些时间来解放身心一下。“你事先怎么都没跟我提过?”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
“谢谢你!”她诚实点着头。“这的确让我很讶异,而且很愉快,只是我觉得……有一点对不起我的干爹。”
“他很担心你要跟我来吧?”
“嗯,我费了很大的工夫才说服他的。”
“其实,”他腾出一只手揽过她的纤腰,在她的脸颊急促印下一吻。“他大可以安心,我会照顾你的。”
“喂!你在开车也!拜托小心一点好吗?”她可真是吃不小的一惊。
难道意在利的热情这么快就感染到他了吗?还是这是他天生的法式浪漫因子吗?竹枫忍不住地想。
车子行驶到罗马的环城道路上,然后从交流道离开。
“看到了吗?”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建筑物。“那就是我们今晚要住的度假饭店。”
不像一般的旅馆是高耸的建筑物,这间度假饭店最高的楼层是二楼,布置的倒有点像是美国的高级住宅区似的,有不少是前面有个小阳台或庭园的房间。
康将车子停好后领着竹枫下车到大厅。
“我到罗马时经常都住这里。”他解释道,因为从大门口走过的警卫正友善地向他打招呼。
“你会意大利语呀?”
“不是很精通就是了。”
“我们明天就要到罗马的公司去看吗?”
“对,然后后到就到拿坡里去勘察当地的工厂,在那里我们可以停留五天左右,最后一站的话是威尼斯,那里也有工厂。很抱歉罗马的停留时间太短了,没法子带你去参观古迹,回程时我们再来,好吗?”
“随你安排罗!”毕竟,她能有这个机会也是依他的。
康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你认为……我们需要一间,或者两间的房间呢?”
她讶异的抬眼望着他,在他眼中见到了赤果果、不加任何掩饰的欲火,或许这也到她该首肯的时候了,但……
“刚从飞机上下来我觉得很累,你介意我想先单独一人睡的心情吗?”
“有一点,”他还是失望了,但仍有惊人的耐心。“不过我会尊重你的。”
“谢谢。我……”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让她有些羞涩,她低下头在他胸前耳语。“我只是需要再一点时间而已,用不着几天的。”
“真的?”他双眼发亮,将她的头抬起。“你是认真的吗?”
她对他露出一个迷蒙而腼腆的浅笑。
今天一大早,康就直接带她搭飞机从罗马飞到拿坡里,然后所有的工作都在下午五点以前就做完了,这个意思就是说,乘下的四天都是自由之身了。
南意大利的风光,即使在冬末春初的三更天,依然丝毫不减它的阳光魅力。地中海型气候的拿坡里,比起这时仍是冰雪覆地的中部欧洲,显得是有更强的诱惑力了。
康在载她上路之前只对她含笑说了一句。
“我带你去吃晚餐。”
然后车子就沿着拿坡里的海岸线一直走了下去。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
“卡布里岛。”他只丢下短短一句话,又迳自开他的车。
大约走了有半个钟头了吧?
车子终于在海边的一处停了下来。
下了车之后,竹枫才发现信车场边有一间类似昨日他们在罗马的度假别墅。
从这边望下去,在比房子低的一块空地上有个大约一OO×五O公尺见方的椭圆型游泳池,即使针指七点了,天空仍亮如白昼,粼粼的池水波荡在青朗的阳光,显个十分抢眼:比泳池稍稍高一点的地方,看得出来正在准备着露天晚宴。来来往往的侍者正在各个餐桌上擂好餐具,厨师们也在各知的摊位前准备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佳肴。
“来吧”,康对正看呆的她伸出一只邀请的手。“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来一顿悠哉的晚餐。”
“我们要在那边吃饭吗?”她指着人来人往的那块空地。
“不错。”
康挽着她走下台阶,来到中央的空地,然后对入口处的柜台小姐说了几句意大利话,后者低下头翻了翻纪录本,随后招了位侍者为他们领路。
“请!”侍者以特殊口音的英语对他们道:“这个位置您还满意吗?”
康倾身问她道:“你觉得如何呢?”
“嗯……”竹枫环顾了四周一圈:位置是在白色大理石雕花围栏的旁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岸,听到海浪,甚至闻到略咸的海风,围栏的过去是一丛丛低矮的花树。“就这个位置好了。”
康对传者颔首示意。
“小姐满意就好。”
“你以前也来过这里吧?”竹枫一手撑着脸颊支在桌沿道。
“嗯。”
“也带着伴,对吧?”她的语气很自然,并没有嫉妒或不悦的成分。
“你说呢?”
“我不认为……”她对他笑了一下。“你这个人会甘于寂寞,如果我错了请纠正我,嗯?”
“我不想瞒你,”因为隐瞒的结果通常只能带来负面的影响。“两次。你会嫉妒吗?”
她不置可否的抿了唇。
“大概……有一些不舒服吧,”她指着心。“在这里。”
“那你可要诚实多了,至少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康往后靠一点,让侍者送上十五年份的葡萄红酒,“为什么你对这种事会这么样的坦白呢?”
“哦,难道你希望我像你其他女朋友一样,骗你说我一点也不在乎,然后私底下恨不得找个机会报复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竹枫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也不想对你有所欺瞒,更何况,这也不过是忠于我自己的原则罢了。”她和康都各自移动了下座位,好让侍者能将开胃前菜送上桌。
“待会儿的主菜部分可得我们自己去盛了,”他话题一转,指着接连不断到各个厨师摊位来往的人。“这里的侍者只替顾客服务前菜和酒类的部分。”
“啊,好懒惰哦!”她笑道。
“是啊,要是我是老板,早把他们开除了。”他也笑着附和她。
两人离开了座位各自点自己的晚餐会。五分钟后,竹枫先因到了餐桌前,发现桌上摆着两罐细边瓶口,看起来像白酒的饮料,她倒了一点点在玻璃杯内,芬芳浓郁的葡萄香气直冲而上。
是酒吗?她皱着眉看,持着酒杯的手犹豫了一下;喻家的三个姊妹的酒量是很差的,即使淡淡的葡萄酒只要喝超过一杯——一百CC左右——也是很有可能就醉了的。
她终究还是下了决心啜了一小口,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酒啊!这么香甜甘醇,又丝毫没有刺激性的液体不可能是酒的,她这一辈子还没喝过这么迷人的饮料呢!虽然毛玻璃瓶标竿上的字她看不懂,可是她已兀自下判断把它从酒类中摒除了。
她倒了满满一杯,约八十CC,当作果汁一般下肚。
康也“满载而归”回到餐桌前,坐定后在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那种像葡萄汁的透明呈金色液体,然后又绅士地在竹枫刚一饮而尽的酒杯中,添满。
“喜欢这样的晚餐吗?”他低声问道。
竹枫咽下这口嚼尽的食物,端起酒杯向他致敬。
“我只能说:谢谢。”而后又灌下一大口“果汁”。
傍晚在两人有一名没一名的聊天下过去了,竹枫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果汁”,也没算到底下了多少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