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怪你……”
“雅雪!”
一声怒吼使两人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只见亚桑火冒叁丈地怒视他俩。
雅雪吓得直直煺了一步;而亚理脸上的决心则更加坚毅不拔,他放开雅雪的双手,无畏地看着愤怒中的亚桑。
亚桑大步地走向他们,脸上的火焰似乎时时有爆炸之虞;他气疯了。
“雅雪,”亚桑粗鲁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妳在外面待太久了,回去吧!小心感冒!”他语气相当火爆。
雅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吞回去。
倒是亚理向前跨了一步。
“亚桑.席尔夫王子,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可否容许我带回我的未婚妻?”
“不行!”他一口回绝。
“什么?!”亚理因他粗暴的口气吃了一惊。
“我说不行!”
“可是你甚至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谁……”
“不是雅雪吗?”亚桑搂紧雅雪,冷冷的问。
“是的,但——”亚理皱起眉头,他不了解为何对方的口气竟如此的忿恚。
“我不会答应的,请你死心吧!”亚桑佔有地凝视雅雪,然后环着她的纤腰便要走。
“亚桑!”亚理不明。
亚桑转过头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亚理.泊恩桑殿下,如果你还想维持两族之间的和平及友谊,请你勿再提起此项要求;雅雪是我的,就算你是她的未婚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语毕,亚桑咬牙切齿地拖着雅雪离开,留下一脸、错愕不知所以的亚理。
***
“放开我!放开我啦!”雅雪气愤地叫着。
亚桑不理会她的叫喊,一路上也无视侍女及士兵们讶异的视线,大力地拖她回到房裹。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混蛋竟然敢碰她!还将她的手放在胸前!而雅雪居然也没反抗,乖乖的听任他。
愤怒火焰正烧得旺烈的亚桑,一切合理的解释都灌不进他顽固的脑袋,他甚至不去想亚理是她的未婚夫,理所当然会牵她的手;他只一迳想狠狠地揍亚理一顿,以惩罚他擅自接近雅雪!而雅雪也该教训,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叛他!!背叛?
亚桑好想毁去雅雪的婚约,他要她只属于他一人!
回到房中,亚桑才放开雅雪。
雅雪气愤地瞪视他,揉揉已经泛红的手腕。
亚桑不发一言地走上前,轻柔地抓起她已泛起了红指印的手腕,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按摩着。
“在妳未婚夫未离开琦登之前,不准妳像今早一样单独一人,至少要有朵拉或卫兵的陪伴;等他走后,妳才能自由行动。”他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
雅雪想抗议,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噤声,只有心存不平地盯着正在揉按她的大手。
“还有,无论如何以后不得再和他见面。”
“为什么?”雅雪不禁月兑口而出,一他是我的未婚夫啊!这个婚约已正式颁佈在两族之中了。”
“那是你们的事!”他暴戾的说道。
“亚理是我的未婚夫!”她昂起头。
亚桑放下血液已通畅的她的手,天知道,他真想给她点她该得到的惩罚,可是他根本不忍下手。
听到她如此坚决的口吻,亚桑心中不觉一凛。
她当真如此爱亚理?!
“不再是了,”亚桑痛心的说,“亚理.泊恩桑不再是妳的未婚夫了!”他几乎是用吼的。
“这早是个既定、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十年前就有此一契约;毋庸置疑的,亚理会来接我!”雅雪杏眼圆睁,她好气自己居然这么在乎亚桑的反应;然而他激烈的反应竟只是视她为他的私人财产!
“自琦登减亡的那一刻起,”亚桑愤怒而痛心疾首,“琦登所有和外族订立的条约,已然失效!”
一瞬间,雅雪脸上血色尽失。是的,琦登减亡了。
亚桑暗自咒骂自己,为何要提起她的伤处?尤其在这个时候,只会让他失去立场,只会让雅雪更加痛恨、排斥他!懊死的!
“雅雪!”亚桑想说些弥补的话。
他一直以为,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雅雪多少也遗忘了失国之痛;可是他怎么这么混蛋,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口不择言!
雅雪一挥手,挡去他口中的怜悯。
“没错,琦登是减亡了。不过婚约并未因此而失去它的功效,只要亚理和我两情相悦,纵使先前毫无约定,我们一样可以共结连理。”
“我不会答应!”亚桑脸色骇人。
“这和你答不答应毫无关係,王子殿下,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没有权利插手过问我的感情生活。”
“有!我有权利!”
“事实胜于雄辩。”
亚桑变了神色,他用力抓住她纤弱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妳听好!现在妳已不是琦登的公主,而是我的俘虏,我是妳的主子;我教妳往西走、妳不准往东,我说一妳不准改二;所以我说,妳和亚理.泊恩桑已没有婚契关係,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这个权利现在掌握在我手中!”
雅雪抿住嘴,尽力不让心中的悲痛显现出来。
亚桑白着脸凝视她好一阵子,然后激动地放开她,转身背着她。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亚桑握紧手掌,克制自己亟欲摇醒她的衝动,“希望妳能依照自己的身分行事,不要踰越自己的本分,否则我就算第一次塬谅妳了,再犯的话绝不容赦!”
雅雪变了脸色,一脸惨白地瞪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而那扇倒楣的门则因他勐力的摔上,险些散了骨头。
第七章
雅雪坐在窗前,现在正值一天最炎热的时刻——午后两点。她两手吊放在窗槛上,而心思却飞到昨天早晨。
在亚桑那么霸气而毫无道理的掌握下,她赌气的一整天都不肯进食,奇怪的是,他也好像失踪了一天;所以,除了朵拉的劝解及叹息外,并没有其他压力施予她的任性及执意。
琦登亡了——在一个月和乐融融的相处下,除了快乐与甜蜜,她几乎遗忘了所有悲伤痛苦的一切。亚桑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他的温和体贴、关切爱护下,她的心中再也不去想那亡国之痛;相反的,她接受他细緻的温柔。
虽然事实仍是事实——他依旧只当她是俘虏。温柔的态度也许只是习惯,并非针对她——如他曾说过的话,女人是生来被人爱护的。
但是,她经常发现那黑眸中似水般轻柔的温情,难道也是他一贯的习性?亦或,是她的错觉?
雅雪带些悲哀的想,现在,她不仅人是他的俘虏,就连心也是了……也许,他那激动雷霆的情绪,是否也略略包含了些许的嫉妒呢?……
***
亚桑的心情岂止可用心如刀割来形容。
一想到雅雪竟是如此处处为亚理辩白,好似他已经是她的驸马爷了,就教亚桑恨不得一刀噼了亚理!
可是,天杀的,他干嘛要那么难过?
雅雪除了是他的俘虏之外,一切和他毫无瓜葛,她的心上人是谁是她自己的事,他何必为她操心、自找麻烦?他根本就不需管她的意向!
他百分之百肯定,雅雪芳心属谁都不干他的事。他不会去理会或在意她是否想嫁亚理,如果她想,那也只是她该自己想法子。他不是月下老人,他才不会发疯地去撮合他俩;他亦不会刻意拆散人家的良缘。
可是,他的情感说话了,你明明很在乎她的嘛!
见鬼了!不论他怎么否认、怎么装着不在乎,雅雪的身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根深柢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