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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就郎 第8页

作者:艾维

袁再颢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坐起身来看着床下的她皱起眉头来。

麻烦的女人!

他下了床,虽是皱着眉却极小心地将她抱起。方泺的小手也就顺势揪住他的前襟,小脸贴住他的胸膛,又甜甜地抿了抿嘴。袁再颢将她放在床上,方泺却不肯将手放开,袁再颢眯起眼看着那熟睡又安稳的小脸,他……

*****

“嗯……”方泺很不雅地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眠的她一早心情真好!她又开心地抱了抱身前的大抱枕,真暖,真好!她笑嘻嘻地睁开了迷茫的睡眼。

咦?袁师傅也在呀!哟,这么近的距离看袁师傅还是第一次呢!是她以前没注意吗?袁师傅的脸似乎比以前更好看、更坚毅呢!不过,他又眯眼干什么?

看人家那么久,还是道声早安吧!

不过她似乎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什么呢?

“早——”这个字前半声还充满力量,到最后却变成颤抖的呢喃。

完了,完了!死定了!方泺在心中哀号。

她怎么会睡这么晚而忘记逃走呢?这下该怎么办?不过,她又是怎么爬上床的?难道是她夜里梦游,硬爬上袁师傅的床死缠着他不放?啊……这下该怎么办?袁师傅会认为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的!呜……本来袁师傅就对她没好感,这下她在袁师傅心中就更没地位了!她的生命为什么这么多难?呜……

“还要赖在这吗?”袁再颢看着她就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皱巴小脸,心中不甚愉快。难道他就这么让她怕吗?昨夜是她爬上他床的耶,今晨怎么像是他胁迫她来的!

“走,走,这就走!”

方泺如逢大赦,掀起被子就往外爬。可能由于太紧张的缘故,她在翻过睡在外面的袁再颢时,由于技术上的原因,她后脚拌着了袁再颢的腿,但手已经爬到床外,又由于重心过度前移和总是和她犯冲的地心引力,她的前额眼看就向大地奔去。

不要命的女人!

袁再颢眯起眼一把捞起眼前这个麻烦,以防她脑袋撞得开花。他开始后悔昨天夜里让她在这儿了,而且,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拯救她的行为。早知今天早上会有这么乌龙的事发生,他昨晚就该将她丢回隔壁。

死里逃生的方泺不感置信地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小小的脸上意是对新生命的渴望。呜……袁师傅又救了她一命,袁师傅真是个好人呀!呜……活着真好……

这女人还愣在什么?袁再颢蹙着的眉头一直未舒展开来。

“收拾东西,起程!”打乱她的神游,袁再颢操着不耐烦的口气说。

“啊?”方泺迷茫的眼睛对上他眯起的双眼。

“走!”这女人真要气死他吗?

“走,走,这就走!”方泺重新用已经酸软的腿爬下大床,这次,她在袁再颢的监视之下动作格外小心。

好可怕的袁师傅,他为什么总是眯眼呢?

不怕,不怕……

就这样,方泺和袁再颢又开始了新的行程。

第三章

眼前是一望无尽的平地,些许裹着绿衣的小丘凸将出来,形成一条绿色的立体波浪线,顽皮地挡住远行者企图暸望的视线。就在这隐隐约约中,一匹大马驼着两个人儿走在这镶着花边的绿地上。

“袁师傅,我们已经出关了吗?”方泺坐在马前面,背靠着袁再颢宽阔的胸膛问。

“嗯。”袁再颢低哼一声,没再多表示。

这个女人连马都不会骑,害他这几日来和她同乘一匹马,不过,这倒也省了买马的钱。

“袁师傅,我们到幽州到底来干什么?找人吗?”方泺摆弄着腕上的紫金镯问。

“找草。”

“草?什么草那么珍贵?让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她数数手指头,说,“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来月了。那种草是不是一种珍贵的药材?”

“嗯。”他又低哼一声。这几日来,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已经练成不管他答不答话,她都会在他耳边聒噪的本事了。哼,她是料定了他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也料定了他已经懒得理她了。

“袁师傅,这关外可真宽阔,像电影中的一样。袁师傅,我想起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她回过头来问他。这么单调的行程应该不时地增加一点乐趣才好。

“不行。”袁再颢毫不犹豫地粉碎了她的想法。他没把她的歌唱天赋估计得过高,甚至认为她根本不具备这个天赋,依刀子最近几天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唠叨的程度,现在若是让她唱了,恐怕他的耳朵又要受到空前的折磨了。

方泺扁扁嘴,低头玩起手指头。

她最近发现,袁师傅不是不好共处,他只是不大爱说话,脾气有点倔爱寒着一张脸而已,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唉!漫漫旅途,他有时一天一句话也不说,她若是不给自己找点乐趣的话,她会闷死。不过还好,袁师傅现在已经会同她说一些简单的话了,比如除了“嗯”之外,还有一些两个字的短语。

唉,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和一个小朋友在沟通。不过,这可不能让袁师傅知道!

一会儿,马儿停下了,袁再颢翻身下了马,再将方泺从马上抱了下来,扔给她一壶水,自己则坐在草地上拿起另一壶水喝了起来。

方泺并没有立即喝水,而是爬上一个小丘,对着袁再颢嘻嘻一笑。这么空旷的地方不来让她发泄一下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她的心情突然大好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她对着远方唱了起来……

*****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嘹亮的歌声回响在空中,飘向远方。袁再颢听着她的歌声不禁眉头蹙起。这女人总是不失时机地违背他说的话,而且,这样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多。是不是他太放纵她了?不过说老实话,他还不知道她真的会唱歌。

*****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芳香,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

拌中没有你的渴望……

此时在远方还有两匹马,其中一个骑在一头通体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头戴雉鸡翎,身穿紧身胡服。他身材挺拔,眉目俊美,满身的贵气逼人。

他身后的那个人显然是那个贵人的佣仆。他身高马大,虎背熊腰,满脸的大胡子遮住了本来面目,看上去凶狠得很,但却尽职地守在贵气男子身边。

“马相,你听到歌声了吗?”俊美男子问。

“是的,太子殿下。”被称为马相的大胡子说。

“这歌声似乎很奇特,我从未听到过。”他扬起眉,玩味地笑了笑,“我要去看看。”说着便扬鞭而去。

“太子!”马相见太子驾马而去,便也跟了上来。

*****

而我们终是要一唱再唱,

向着草原千里闪着金光,

向着风沙呼啸过大漠,

向着黄河岸那阴山旁,

英雄骑马上,

骑马荣归故乡……

“喝!”唱完歌的方泺呼了一口气,一坐了下来,心中的畅然让她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她喝了口水,笑嘻嘻地看向袁再颢。而袁再颢给她的却是冷冷地一瞥。她无所谓地揉揉鼻子,袁师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刚才她明明偷看到他有认真在听,现在却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她以前也许会上当,但现在哪会受骗?现在的她只想再唱!

“马相,歌声停止了!”太子勒住马,抬眼望向前方,眉头上写满不悦。

“是的,太子殿下。您还继续再找吗?”明知这是白问,马相还是禁不住要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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