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就是你希望的?”换个装扮而已,跟自我有什么关系?他实在很难懂这女人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他一脸恼火的气结,而自己也像是有理说不清一般,于是她干脆下个结论,“我认为,我们还是维持老师与家长这层单纯关系就好。”
“不。”他直接拒绝。开玩笑,他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岂能如此轻易就鸣金收兵!
两人互相僵持不下之际,她却没来由的笑了出来。“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顽固,还是,你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比起顽固,你也不差,我都这样缠了你这么久,也不见你有软化的迹象。”他的笑容中有挑战的成分,更有棋逢敌手的兴奋。
沈书棠闻言一笑,决定暂时熄火。
两人接下来平静无波的用完餐,直到离开餐厅。
在伊东结完帐,预备送她上车之际,她硬是将方才自己餐点的钱塞进他手里。
“说好的,各付各的。”她十分坚持。她并非是那种处处要跟男人一争长短的强势女人,只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无缘无故的接受非亲朋好友的厚礼,即使只是一顿饭。
他不愿和她争辩,随手将钱塞进裤袋里。
在送她抵达幼稚园门口时,他开口向她确定一件事。“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我?”
她偏了下头,含意颇深的笑问:“如果我说怕你,是不是你就会不再来缠我?”
他想,他已知道了答案。
她一点也不怕他这个长相可怕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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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著话筒不断冒冷汗的沈书棠,心跳急速加快,恐惧占满了她所有思绪。
怎么办?得快想出办法呀!对!快想办法,快想出一个办法来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浮现的竟是伊东那张脸,未经思索,她便已翻出那张被自己压在书本底下的纸条,上面清楚的写著他的电话。
稳住不住颤抖的手,她拨了电话,不知怎么,听到伊东的声音传来时,她的心竟稍稍平静下来。
不出十分钟,之前才刚离开幼稚园的伊东,马上又飞车飙回。刚刚电话中的她的口气,好似正受到非常大的惊吓,他很担心,却也很愉悦,她愿意找他帮忙,这表示自己在她心中,并不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不相干。
沈书棠早等在幼稚园门口,一见他的车,她二话不说的便自动上了车,念了一串地址。
他也没有丝毫犹豫,不多言的立即加足马力。
一路上,沈书棠苍白著一张脸无语,他看得忧心不已,终于忍不住地出声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吗?”
车里的空气彷佛停滞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以一种慌惧的恍惚道:“我的一个朋友刚才打电话给我,向我求救……那种事又发生了,我好怕来不及救她,一时之间,我乱得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好,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看著她不安的绞著双手,想必事情一定很严重,他虽然想将事情问得详细些,不过在见她那副脆弱的样子,他什么也不问了,一心只想陪她走这一遭。
到了之后,不待他将车停好,她便仓皇地跳下车,直奔眼前这栋两层楼的平房。她无心理会他追在身后的叫喊,因为她一心只挂念著好友白兆依的安危。
当初自己会不顾家中双亲的反对只身北上,靠得全是白兆依的支持与帮助,否则在家里有意的断绝金钱援助之下,自己绝撑不了这么久。
后来,当白兆依将与心中的白马王子缔结连理时,自己是那么的替她高兴,那么的衷心希望她从此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因为那是像她这样的好人应该得到的。
只是世事岂是凡人所能预先知悉的!
婚前的温柔良人,婚后却成了面目可憎的狼人,一段看似美好的姻缘,实则造成一颗破碎及伤痕累累的心。
沈书棠一通过那半掩的铁门,进屋之后放眼可及的是一片凌乱及满地的碎玻璃,看来是有人发泄后的结果。
循著细微的啜泣声,她忐忑不安的来到主卧房,里头亦是同样的惨不忍睹。
她在房间的角落找到白兆依。
只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白女敕的脸上交错著泪水及深深的恐惧,一双原本美丽的眼睛此时却显得空洞无神,衣服更是被撕扯的只剩下一些些仅能掩住重要部位的碎片。
不需明说,任何人只要瞧上一眼,均能猜出她是受到什么样的摧残。当沈书棠突然意识到随时可能会进来的伊东将撞见这种场面,想要出声制止时,却为时已晚的听见他的一句咒骂声,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我在外面等你。”他在门外道。
那家伙真是禽兽,居然狠得下心将一个细皮白肉的美人给打成这样?!在车上时书棠断断续续地说过,她这位朋友才刚结婚不久,谁知竟倒霉的碰上这等披著羊皮的恶狼。
幸好他跟著来,否则万一那禽兽还留在现场,等著书棠自投罗网怎么办?还好、还好。
白兆依似乎是在这时才发现沈书棠的存在,一双进射恐惧的美眸不时滑落夹带苦楚的泪水,状似在埋怨上天对她的不公。
“棠棠--”白兆依无助的投入好友的怀中,紧紧环住她的双臂好似拖住一截赖以为生的浮木不肯放。
沈书棠压抑不住心痛的陪著她一起掉泪,不仅气愤她所遭受到的暴力,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受折磨,她一点力也使不上。
“那个混帐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打你?”她愤慨难平的问,一边扶著她起身至床上坐著,再去替她找件衣服换上。
白兆依盯著那件刚换下的衣服,过了彷佛一世纪之久才回道:“债。”还会是为了什么。“他在外面欠了一债,就找我要钱,我跟他说我手边的积蓄全在上次给他拿去开公司了,所以身边连一毛也没有,他就……他就生气的抓著我的头去撞墙,不停的对我拳打脚踢,然后……强暴我。”
她说完便放声大哭,那一声声的啜泣,直让沈书棠心酸不已。
“别哭,为那种人哭是不值得的。”她拭去白兆依颊上的泪,鼓励她要坚强,不要再为吴学斌那人渣浪费一滴宝贵的眼泪。
白兆依点点头,满脸脆弱的仰头看著她。
“我们必须让你彻底跟那王八蛋断了夫妻关系才行。”离婚,似乎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走,我带你去医院验伤,然后再去法院申请离婚。”她胸有成竹这方法一定会成功,也一定得成功才行。
白兆依拉住就要起而行的她,以一种被打败的神情怯怯地道:“他拍了我被他强暴的录影带,威胁我不准去告他,否则--”她低下头,又是一种无助的沉默。
沈书棠闻言下巴都快掉了!天啊,她有没有听错?!世上居然有这种该死的混蛋!以这种下流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妻子,她真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去买通杀手,一就将那个祸害给毙了。
“棠棠,我可以忍受学斌对我的冷漠及辱骂,甚至是拳脚相向,可是、可是我无法忍受『这个』。”她泪眼婆娑的撕扯著那一堆破碎的衣裳。
“够了,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她紧紧握牢她的手,希望能安定她激动不稳的情绪。“总会有办法离开他的,相信我,嗯?”她渴望给好友最有力的保证。
当白兆依稍微平静之后,她才对她提议道:“收拾些东西到我那去住,至少你可以等到心情及伤较好一些,我们再来想有什么可以逼他签字离婚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