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依言将剑收回剑鞘,白荷就冲向他们?“大姊,姊夫,咱们走吧!”
“谢谢你。”她挽着刘庆的臂膀,极其温柔地向黑曜道谢。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黑曜心中充满了遗憾:“看来咱们终究不能夫唱妇随。”
“不打紧。”她将话题扯开。“以后还是欢迎来白……”
“好了。”黑曜不愿意听这些话。“我送你们一程。”
他将衣袖一挥,刘庆、白莲、白荷的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哥哥?”紫薇悄悄地走进黑曜,只见他一个拳头打在墙上,冒出了红色的鲜血。
“哥哥,你在作什么?”她赶紧抓着他的拳头就要念疗伤咒语。
“紫薇,别替我担心。”他苦笑地将视线茫然投向远方。“我说了谎。”
“哥哥,你说了什么谎?”她不解地问道。
“我爱的不是白莲的法力。”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心坎里说出。“我爱的是她,白莲。”
“啊?”她着实吓到了。“那你为什么让她走?”
“真的不让她走又怎样?只会让她更痛苦。”他叹了口气。“这就是缘分啊!”
“缘分……”她偷偷地瞧他一眼,没有正面地回应他的话。
手上的鲜血还是不断流着,但没有心里的血流得多。
*****
白狐村
“爹,别打了,大姊会被你打死的!”白荷赶忙抢夺白父手上的木棍。
“让我打死这个逆女!一个什么都好的丈夫不嫁,偏偏嫁给这一无是处的凡夫!”白父看到刘庆就一肚子火。“还为他丧失道行,真是白养你了。”白父又加重了手劲狠狠地打着白莲。
“爹,都是我不好,您就放过白莲吧!”跪在一旁的刘庆连忙过来护着白莲,白父顺势也朝他身上打下。“不准叫我爹,你不配!”
“爹,大姊已经嫁给刘兄了,现在黑曜兄也让步,您就成全他们吧!”杨椿已经看不下去。
“是呀,爹,您就成全他们吧!”白菱也赶忙帮腔。
“住口,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气死我!”白父气得将棍子丢在地上,将视线转向满脸泪痕的白莲。“莲儿,我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嫁给这个人?”
“是。”她语气微弱地回答,但声音中带着坚毅的力量。
“莲儿,就算被逐出家门你也要嫁给这个人?”
“是。”第二次的答案还是肯定。
“滚。”白父将头别了过去:“刘庆,你把白莲带走,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爹!”刘庆急急地叫苦;她这么虚弱哪里能走山路呢?“白莲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请您别为难她。”
“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白父眼中冒出怒火。
“相公,既然爹开口了咱们就走吧!”她转向白父磕了几个响头。“爹的养育之恩,孩儿来世再报。”
“有你这种逆女折腾一次就够了,不必再来一次。”白父转过身去冷酷地说着,但眼眶已经濡湿。
“娘子,你不能离开呀,你身子骨这么虚,哪里走得了路?”他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你留着吧,我走便是。”
“相公,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怨。”她深情款款地说。
“住口,不准再说了。”白父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才转过身厉声喝道:“现在就给我滚!”
白父-展袍袖,白莲跟刘庆就瞬间消失。
“爹,您把大姊送哪儿去了?”白荷关心地问道。
“他家。”白父指着杨椿说完后叹了口气。“让莲儿吃吃苦头,她就会放弃刘庆了。”
“爹!”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荷儿,你给我盯着莲儿去,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白父下了命令。
“是。”领命后的白荷走出家门,一道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白狐村里。
*****
“这儿是哪里?”刘庆握着白莲的手站在一栋荒废已久的房子前。
“不知道……”她只觉得好累。
“不晓得能不能住人。”他走上前去推开门扉,房中已经堆满了灰尘。
应该很久没人住饼了。
“娘子,咱们在这儿凑合一夜,明日我带你上眉州城去投靠堂兄,就用不着吃苦了。”他扶着她纤弱的肩膀安慰着,她应该没吃过苦。
“我想起来了……”她朝屋子打量一番后说道:“这儿是妹夫的家。”
“妹夫?”他思索-番恍然想起。“是杨兄的家?”
“嗯。”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爹真好,特意送咱们来这里.....”不知不觉中眼泪又不争气地从眶中坠落。
“娘子……”见她落泪就觉得心疼。“都是我不好,爹才会将你赶出家门。”
“不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她赶紧拭去眼泪强颜欢笑。“再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谁还在乎能不能待在家里?”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住在这种破房子真的委屈了她。“明儿个就去投靠我堂兄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自己永远给刘广找麻烦。
她察觉他眼中的无奈了。“相公,你与你堂兄感情不睦吗?”
“没这回事。”他用衣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扶她坐下。“我与堂兄感情深厚。对了,当初在遇见你之前就打算要主投靠堂兄?”他说着说着自己又心虚起来。
“是这样吗?”从他闪烁的眼神中读出他不愿意寄人篱下。
“当然……是。”现在已经不是面子问题,因为牵扯到了她。
他被说成怎样都没关系,但是绝不能让她吃苦啊!
“算了。”她摇头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觉得这儿很好,就留在这里吧!”不想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意。
“可是娘子……”住在这儿可是很苦的!何况他们没有经济来源。
“已经走到这光景了,再苦我也能捱。”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能跟相公在一起.....”
“娘子!”他感动地搂着她的肩膀。“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嗳,傻相公。”她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还分不清我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吗?”他满心欢喜地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抱起。
“相公!”她吃了一惊。
“咱们去歇息吧,夜深了。”他迈开大步朝后边走去。
“可是咱们还不知道房间……”她赶紧提醒他。
“找嘛!今儿个月亮这么大,难不成……”他抱着她走了几步不小心滑了一跤,她整个身子跌在他身上。
“哎呀!”她叫了一声。
“怎?有没有伤到?”他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
“没,我跌到软垫子上,怎会伤到?”她面带微笑地回答。
“娘子,等会儿进房后……”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谁当软垫子还不知道呢!”
“相公!”她怕羞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又将身子倒向他的怀中。
屋外,银白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这是属于秋夜的宁静。
第十章
四个月后--
“娘子,今天有个客人把摊上所有的对联都买走了!”刘庆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进门。“你瞧,他还赏了我这么多银两!”
“年关将近,慷慨的大爷真不少!”白莲坐在桌前微笑地抬起头来,手上还拿着一支笔。
“娘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挣钱的事儿交给我便是,怎么你还要动手?”他有些不快地抢过她手上的笔;“若是动了胎气如何是好?”上回她小产的事情可吓着他了。
“嗳,傻相公,第一次听说写字会动胎气。”看他急得满头大汗就觉得窝心。
“我……”他哪里知道啊!“我去多写点春联赶这几天卖,这个年就好过了!”他赶紧把话题支开。
“相公,就让我写嘛!”她用半带撒娇半带得意的口吻说道:“你瞧,我的字可是师承柳公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