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母亲的病是要医,但也要视自己的能力而定啊,难道一定要赔上这条命才算是报答了她母亲的生育之恩吗?
这傻女孩!
“以后的事我会看着办,眼前的都顾不了了,我管不了以后。”她猛喝着水,补充体内干渴的细胞。
“看你脸白成这样,先吃点东西吧。”陈虹玉好心的提醒着。
“没时间了,妈桑,我上场去了。”扬了扬,仇琅艳没再多说什么就又往舞台中央步去。
她体内的血液翻搅着她的五脏六腑,舞动的身子愈快,它侵噬她的灵魂也愈剧,她被困住了,困在那满是深坑凹洞的的黑暗网罗里。
时间会过去的,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任凭所有寒毛都已竖起,视觉已趋近昏厥,她仍然不能倒,再五天就行了,只要她再忍个五天……
好不容易跳完一场,当她走下舞台,时间静止在刹那,仇琅艳发现自己身体的摇摆,它似乎真的已冲破了界限……
冷不妨一具身体适时的扶住了她。
“小亲亲,躺在我怀里舒服吧?”陈霖福张牙舞爪的用婬秽的眼光注视她。
仇琅艳没搭腔,她只想快快坐下来,她的体力已不容许她再做无谓的抗争和口头上的逞强。
“今晚是哪位阔少买你的场啊?我用双倍的价钱补下他的位置。”贴近她的脸颊,陈霖福忽然感到莫名的兴奋。这只小狐狸精,真是一大祸害,把他搞成这样,今晚非得好好凌虐她,以消在公司受的窝囊气。
“这几天我不做这种事,改天请早吧。”顺利的坐下后,仇琅艳稍稍闭眼养神,继续应付着难缠的家伙。
“收山啦?我有没有听错?”睁大双眼,陈霖福故作震惊的说着。
“你聋了吗?我是说这几天。”疲于应付他,仇琅艳不给好脸色的回了过去。小妮这几天要出国游玩,暂时不会接工作,而这几天也够她忙的了,根本没力气再去应付那些枕边伴。
“我就说嘛,像你这种倚门卖笑的妓女,怎么捺得住一天不干这档事。”赢了口头的上风,陈霖福打算贬她到底。
他被狠削了一顿,可不是这样就可以抵过的。
“我现在没空和你啰唆,你找别人吧。”赶着下一场的表演,仇琅艳甩也不甩他的欲站起身。
“你他妈的这样就想走?那份计划书你搞成这样,害我被老总训了好几天,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呢!”一把狠狠的抓住她的手,陈霖福所有的暴怒都爆发出来。
“那些计划书是你份内的工作,没人叫你扔给我。”甩回他的手,她忽然又感到一阵昏眩。
“我是你的主管,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给我做什么。”脸色丕变,陈霖福龇牙咧嘴的闷说着。
“所以我做啦。”看时势不利,仇琅艳不打算浪费精力和他强辩,声音虽是软了下来,却一样没有好口气。
“你做得乱七八糟!”他低吼着。
“那我也没办法。”她尽全力了。
“没办法?你存心要我难看是不是?”再次抓住她的手,陈霖福的力道更为巨猛。
“我只负责做到我的本份,总裁满不满意是我能控制的吗?”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仇琅艳爆出了她的忍耐限度。
“你少在那能言善道,总之你做的那份烂报告毁了我的前途。”毫不隐藏的道出他在公司即将面临的危机,陈霖福更是不放松的直逼着她的视线。
他惨,他要她跟着倒霉!
“那恭喜你喽!”她发出了由衷的喜悦。
“臭娘们!”执起手,陈霖福就欲往她的脸颊甩过去……
“我发现你不只办事能力差,连品性也好不到哪去。”挡住他欲之猖獗的手,梵翔东阴沉着一张脸,已在一旁观察许久。
“啊……总……”他呆住了,他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
“你一向这么对女人的吗?”在放下他的手时不忘再反给他一记痛处的梵翔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不是……我只是……”像是含了粒蛋在口中,陈霖福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世界真是小啊,在这也碰得到他。
“看来六楼的传言错不了。”梵翔东刚才可没错过他贴在她脸颊上那副欠扁样,他知道他正在动谁的人?
“这跟那不一样……不一样的嘛……”陈霖福仍极力辩解着。
“喔?我想我明天去做做问卷调查就行。”敢动他的女人,看来他是不要他的饭碗了。
“这……我……”这不分明要他的命吗?该死的!
“少在这边废话,马上滚离我的视线。”吆喝着还在一旁支支吾吾的陈霖福,梵翔东一脸阴黯。
眼看着陈霖福像逃难似的飞快跑离现场,梵翔东这才注意到仇琅艳的脸色不好。
“你还好吧?”颦蹙着眉头,他的心有些揪痛。
“没事。”气嘘的回应,她的口气听起来仍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很容易让人家担心,你知道吗?”拂去她脸上的汗水,梵翔东的口气显得有些不悦。
“我说我没事。”模糊的影像和系人心坎的温馨交叠在一块,仇琅艳努力撑起涣散的意识。
“吃饭了吗?”他关心的问。
“我得赶下一场了。”虚晃了下摇摆不定的身子,她起身去做准备。
“我看你连走上台的力气都没了,还跳什么舞。”赶一步稳住她的身体,梵翔东的语气除了责骂还有明显的关心。
“我行……”为了证明自己仍有体力,仇琅艳逞强的一把推开他,腿却不争气的软了下来。
“瞧瞧你这副模样,还跳什么跳。”梵翔东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那只是失误。”仇琅艳倔强道。
“不管是不是失误,反正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得陪我去吃饭。”炯炯的眼神说明了他的霸道的坚持。
“我不要……”吃饭和赚钱,她当然选赚钱。
“没你说不的余地!”说完,梵翔东也不管她的挣扎,硬是把她给挟持走了。
第六章
“看我吃你就饱啦?”狼吞虎咽的仇琅艳,看在梵翔东眼里实在像是非洲难民,不知被饿了多少顿。
“的确。”他笑咧了嘴。
没想到她竟然那么会吃。
“你别忘了你有四个胃。”他应该也是挺会吃的。
“那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几个胃吗?”先不算被服务生收走的那些盘子,光看桌上被堆得乱七八糟的碟子就够吓人的。
“是你叫我多吃的点。”她一点也没错,别人的好意怎能辜负呢?
“我是叫你多吃点,但没人像你吃得那么拼嘛,当心胃会受不了的。”他不得不提醒她,他都快看到她突起的小肮了。
“没问题,你只要担心你的荷包就行了。”再夹了一块沾满哇沙米的生鱼片,仇琅艳很满意的把它往自己的嘴里送。
“放心吧,小意思!”现在的她和以前判若两人,少了冷酷,多了多分稚气。“你的伤口还要紧吗?”看着已拆了线的伤口,梵翔东仍是心疼不已。
“这一条长长的细线,可能又要跟我好一阵子。”无什么大碍的笑着,仇琅艳一点也不在乎又多了这个“纪念品”。
“你伤口刚缝合就不要太卖力的工作,你今天又做了几场?”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
“从早到晚也不知道跳了几场。”只要有客人要她跳,她就会上台表演。
“一整天?你不是只做晚上而已吗?”她不要腿了吗?
“我母亲的骨髓移植就快到了,所以我要快筹到医药费。”一讲到她母亲,仇琅艳的食欲降至谷底,面容也更加哀伤。
“你那么需要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听完话,梵翔东的脸色铁青,这么说她不只今天是跳全场而已,连前几天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