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恶整这个姻亲,纯粹是奉命而行啊!谁叫这位笨蛋姻亲从高中时代就加入了和自己敌对的集团,和他们这票人对立至今,会有这种后果也不是他一人能控制的。
自从他那群好友发现这位敌对集团的成员最近相当奋发,不但认真工作,还很可能问鼎达飞集团的总裁宝座时,全体一致表示看朽木就要被雕成艺术品、粪土之墙就快被洗干净的感觉很恶心,而且让人觉得日子加倍无聊、需要消遣,因此就派他来找乐子了。
“你、你乱说!胡扯!血口喷人!”惊吓过度而说不出话来的狄致奔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
“我乱说?身为律师的我怎么会犯这种错呢?”这家伙从少年时代发火的征兆到现在都没变过,怎么骂都是这几句。“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我握有强力证据喽。”温焕光还是一派轻松。
“什么证据?”心虚男人顿时觉得冷汗涔涔。
要是被八卦周刊爆出他写罗曼史小说的事情,以后就不能在小说里偷骂讨厌的对手了,那么他的创作自由就会受到极大的压迫,最后导致他灰心丧志无法提笔……不,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退、稿、单。”完全想不到对手脑袋里担心的净是一些诡异的事,温焕光只是淡淡地宣布。“别忘了你把那些东西都寄到荷夜这边来。”
“啊?”没错!因为怕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长期以来,他一直借用表妹的名字投稿,所以不少稿件跟退稿单都在她家。受不了满腔闷意,狄致奔愤怒地发出怒吼,“无耻!你无耻!我要告诉荷夜!”
他的幼稚真是始终如一。温焕光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抛下令他更加震惊的暗示。
“你就不怕你的宝贝表妹动了胎气?”
“胎气!炳哈哈!荷夜好好的动什么胎气,又不是怀孕……咦?!”怀孕两个字打入脑海,他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荷夜怀孕了?她怀孕了?!”
“不然呢?”希望他的小孩不会有任何一点跟这小子相似的基因存在。
“我要当舅舅了!”狄致奔非常高兴地大喊,完全忘了三秒钟前还在生气的事情。
“看情况。”可惜他忘了,有人没忘。“要是你去跟她说了什么太刺激的事情,害她生气动了胎气,你这舅舅的位子就难保了。”温焕光毫不留情地提醒他。
啊!没错!这么一来,他就不能再去跟亲爱的表妹诉苦了,否则以表妹可爱单纯的个性,一定会生气地跟宦官吵架,这么一吵,他未来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就有危险了。
“你这粪坑里的寄生虫!水沟中的细菌!尸体上的蛆!”一口怨气无处可发,狄致奔终于由悲愤中生出力量,创造出骂人新词汇,他一面为此高兴,一面继续愤怒。“你这无耻的家伙,到底想怎样?”
“我朋友开的诊所最近需要帮忙。”温焕光终于讲到正题。“所以我看,就派你去吧。”
“哈哈哈!笑话!我堂堂一个商场天才哪懂什么医科的事,你找错人了。”他非常骄傲地昭告自己的无知。
“不用自卑,既然要你去,自然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他早就计画好了,重点就是要把狄致奔调离工作岗位一段时间,削弱他在达飞集团总裁争夺战的竞争力。“她的诊所最近财务有点困难,你就去帮她看看吧。”
“原来是要拜托我这商业天才帮忙啊?”哼!般半天还不就是要仰赖他的专业。
“不,那件事有空再做就行了。”温焕光非常善于打击敌人,一点也不让他有得意的机会。“你最主要的工作是当助理,帮她打杂。”
“要我去打杂?!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一个……”他闻言气得差点砸电话。
“不愿意啊?”闲散的语气悠哉地威胁着。“有张退稿单上写文字通顺但文不对题是什么意思啊?你愿意分享一下吗?”
混蛋!这家伙真的在看他的退稿单!
“好!温焕光!你给我记住!”事到如今,他完全没有退路了。
“我会的。”猎物入袋,任务完成,温焕光很有风度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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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动物医院
诊疗室外,相似的戏码再一次发生。
只见一名中年妇女手里牵着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狼狗,一手抓着刚开出来的帐单,怒气冲冲地对着穿着白袍、表情清冷的美丽女子大声质问。
“裴医师!这次医药费为什么比上一次贵那么多?”
汪太太非常不服气,上次跟这次的诊疗和处方药剂几乎都一样,没道理贵上将近一倍啊!
“我警告过妳了。”被唤做裴医师的女子眉头不皱一下,口吻冷淡地回答。
此话一出,原本如金刚怒目的妇人突然语塞,明显是心虚了,而在对方那双宛如寒冰利刃的黑眸注视下,她不自觉地辩解起来。
“我、我是看牠后来已经好了嘛。而且牠的饲料这么单调,加上我每次吃饭他就一直靠过来,我想偶尔给他吃一、两口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天天都这样。”她不甘愿的解释着。
要不是因为裴医师是出了名的断掌兽医,她才不来受这种罪。
传说中,拥有断掌的人可以一手抓起最难抓的泥鳅,而且泥鳅还不敢反抗,而裴医师刚好是断掌,也正好有这种能力──当然,没有人真的见过裴医师抓泥鳅,这只是所有案例下的一个总结而已。
因为所有来就医的动物,不管怎么凶猛、闹脾气或不听话,只要一到裴医师手里,无不乖得像吞了安眠药一样,顺从地伏趴在诊疗台上任凭宰割,从未有过例外。
而她家的小痹也是这样。
小痹非常讨厌陌生人模牠,从前所有企图医治牠的兽医都被咬过,而小痹又不是什么小博美,而是一只重达四十几公斤的大狼狗,根本没有兽医愿意冒险收牠,直到遇见裴医师才终于顺利就医。
只是她的小痹虽然喜欢裴医师,但她这主人可一点都不喜欢,老是这么冷冰冰的,也不想想谁才是花钱的大爷。
“妳就这么想害死牠?”听她毫无悔意的解释,裴悦棠略扬起秀眉,口吻明明平淡,话语却锐利如刃。
汪太太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才冤枉地嚷叫起来。
“妳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疼狗可是出了名的,绝不容许被人这样污蔑!一转身,她索性要站在一旁配药的男人评评理。“邵医师你看,你们裴医师太不讲理了吧!我多疼我们家的小痹你也知道,她居然说我想害死牠!太过份了!”
“真的很对不起,汪太太,”自从跟裴悦棠合开了这家动物医院后,向来个性太好、很容易认错的邵仞轩发现自己认错的次数已经比寻常人三辈子还多了,他非常抱歉地跟饲主解释。“裴医师口气是严厉了点,可是小痹发生过胃溃疡,胃已经比一般的狗来得脆弱,你又经常喂东喂西,对它的胃会造成更大的负担,胃病很容易就会像这次一样再度发作,如果次数一多,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何况你长期喂小痹吃人类的食物,它无法代谢过多盐分,很容易得肾脏病,我们已经处理过太多这样的案例了。”
“可是、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收比较贵啊。”被帅哥兽医连声道歉又低声下气地解释,汪太太气焰不再,只是小声地抱怨,“这不合理嘛。”
“裴医师?那、那价钱可不可以再调整一下?”邵仞轩转头询问早就不想搭理妇人的裴悦棠,她正在替需要散步复健的吉女圭女圭小吉套上牵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