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一大早你吊嗓子给谁听?”安沐圣嘟嘟哂啧的起身揉揉安沐喜的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门外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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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医院的路途上,靳朗始终绷着脸,一言不发沉闷窒人的气氛在银灰色跑车内徘徊不去。
驾驶座旁的安沐喜自然感受到这股怪异气流,几度开口欲言却又因不知该说什么而作罢,她紧绞着上衣一角苦恼地将眼睛再度偷偷移往他脸上。
他真好看,安沐喜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感叹。
两道霸气十足的剑眉明白昭示他的强悍个性,总是深邃迷人的眼眸有一种让人醉倒其中的魅力,顺着英挺的鼻梁而下有他总是噙着笑意的唇,每当唇线微微上扬,世界就仿佛因此黯淡失色不少。
“你到底在看什么?”被她当成“研究对象”盯了老半天的靳朗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开口问。
糟糕他发现了,被逮个正着的安沐喜赶紧收回注视目光,支支吾吾地否认,“没、没有啊!”
羞赧的潮红遍及双颊颈项,明显和她的口供有段不小落差。
“没有?你看我的样子活像眼前摆了一块上等牛肉,瞧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出言取笑只手伸去碰触她的唇角。
安沐喜捂住嘴躲开他,身子明显往右方车门缩靠。
靳朗的唇绷成一直线收回手,他的面容透出几分快快不悦。“放心,有你亲爱的沐圣哥哥当后盾,我绝不敢对你存有任何非分之想。”该死!为何小丫头对安沐圣的举止无疑,却对他随意的小动作表现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惊弓之鸟模样。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安沐喜连忙摆手澄清。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怕我?”方向盘一转、煞车一踩,他任意在路边停下车,庞然的上半身压迫欺近她。
退无可退,安沐喜不得不正视他漆黑的双瞳。“我、我不怕!”
“讲话就讲话不要结结巴巴的。”靳朗不耐烦的打断她。
安沐喜一听垂眼黯下神色。“我一紧张就、就会结巴不、不是故意的。”
见她那委屈的可怜样,他知道自己的用词过分了点,无奈地伸手爬梳头发火气缓和不少。“算了是我不对我道歉。”靳朗你管管自己的大嘴巴行不行?小丫头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净说些恶毒话中伤她,他在心底暗暗咒骂自己的失言。
安沐喜好脾气地笑笑摇摇头。“靳朗你——为什么生气?”她眨着一双不解的眼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
“我……”他顿住。什么生气?“为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题却把他问倒了。”
从他一早见到安沐圣对小丫头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后,便有种说不出的怨气堵塞心头。他讨厌安沐圣一脸对待情人的宠溺、讨厌安沐圣对她的温柔言词,他甚至有种当着众人的面,一拳向安沐圣挥过去的冲动。
难不成,他一早上莫名其妙的火气并非肇因于睡眠不足,而是……他其实在吃醋。
不会吧。
靳朗瞠目瞪着安沐喜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他竟然会为了一个说话结巴的小女孩大发醋劲,这消息传出去百分之百荣登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靳朗你还好吧?”安沐喜伸手在他凝滞的眼前挥了挥,一脸担忧。
他仍旧不语,脑子里正分成两大派别展开激烈辩论。
生活在大都会纽约,又顶了个人羡人爱的名摄影师头衔,他恰巧“有幸”认识不少明艳动人、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但说穿了那毕竟是大量金钱宣传以及装扮所打点堆砌出的虚幻假象,美丽的皮相人人都爱,但终究有衰老消逝的一天。更何况,他亲眼见识过许多在名流仕绅前娇媚可人、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私底下却是特宠而骄、擅长钩心斗角的真实面貌。
而眼前的小丫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典型。她既没有绝代的妩媚风情也称不上是颠倒众生的绝色,顶多能和清丽秀气之类的形容词搭上边。她的心思单纯,动不动就脸红结巴,既不懂得善加利用自己的女性特质,对于男女情事也是懵懂羞怯、一知半解,偏偏这样的她,却轻易攫住他的所有注意力,让他不时想一亲芳泽、想更探究了解她的世界。
靳朗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中了什么蛊?还是脑袋瓜里某条神经不小心塔错了线?
“靳朗?”安沐喜小声轻唤,对于他的沉默感到十分不安。
靳朗无法移开他的视线,顺从内心长久以来的渴望,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双手一圈将她密密环入怀中,低下头他的薄唇极为轻柔温存的覆盖上她的嘴。
“啊——怎、怎么回事?”安沐喜张着一双惊惶莫名的眼,身体所有的知觉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敏锐,脑袋里的正常运作却全部停摆。
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恍恍惚惚、迷迷蒙蒙她,连应有的挣扎也遗忘,仿佛掉落进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感官,世界在绵密的柔情续给中无尽地沉沦。
她的小巧红唇,如同新鲜的蜜桃般柔软芳香甜蜜的滋味吸引着他放纵沉浸,他的舌伸入其中和她辗转交缠,用一种从来不曾有的眷恋姿态汲取她,令人何然的甜美,他忍不住怀疑也许他早已爱上这个害羞天真的小丫头,却始终未曾察觉。
爱?可能吗?
理智重新归位他在不舍中松了手,强迫自己离开她诱人的唇办。
睁开眼,安沐喜看见他一脸的高深莫测,不敢再接触他的目光。她低下头,潮红的双颊一路红至脖颈,没经思考一只手直觉探向车门,门应声而开,她一句话也没说匆忙逃离现场。
靳朗目视着她远离的背影,却没有起身追去的打算。他趴伏在方向盘上,嘴角勾勒出苦涩的牵强微笑。
第六章
午后时分顶楼天台的铁门被徐徐推开,屈着腿缩坐在角落仰望天空的侈乐曦闻声回头,正巧见到寻来的安沐恩。
“真奇怪,不管我躲到哪里你总有办法找到我。”她盈盈笑说。
“你习惯到顶楼想事情。”他月兑口而出,忽然又怔住,这回答听来就像他总在暗地观察她似的,虽然这是事实。
他不自在地垂下头迳自找片空地,与她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间距席地坐下。
侈乐曦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吃吃地笑开来。“我真是吃亏呀!连习惯都被你模得一清二楚,却到现在还搞不懂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凝视他的侧脸刚强坚毅的棱角线条刻划出一张冷漠倨傲的面孔,若不是经年累月的相处懂得他潜藏心底的温柔善体,她怎么会让芳心轻易沦陷失守?可他啊,一颗心仿佛铁石打进硬是对她三番两次的明显示意不理不睬。
他怎么能做到呢?
不动声色地悄悄挪近他身旁,趁他还来不及发表任何反对意见时,轻缓地倚靠上他的宽阔肩膀,心满意足的吐出长长叹息。
安沐恩的身子僵直地一凛,思绪随着她的发香、体香在四周飘散开来,紊乱成难解的恼人死结。“你别……”他力持镇定地试图移动身躯。
“别怎么样?别动是吧?好我乖乖的绝对不动。”侈乐曦明知他的话意,却故意曲解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右臂更加偎近,并像个孩子般的耍起赖。
他闭了闭眼,勉强自己将注意力从她的柔荑、她的巧笑,和她撒娇时的媚态中撤离。
安沐恩别跨越了界线,他第一千零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
“侈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