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遇上陆大灾星,这种情况她还能埋怨什么呢?
只是好心疼那些钱啊!
看见她脸上的心疼,陆仲森连想都没想地就一把又抢回警察手中湛琪芬的钱。
“就算是警察也得照法律程序来,没搜索状、没封条,你凭什么没收这些钱?”
条子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些小摊贩、路边摊,居然有人敢公然挑衅法律权力。
“你懂得满多的嘛!可惜这是现行证据,不需要搜索状。”
“现行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摆地摊了?”陆仲森还在硬拗。
“噢……”湛琪芬无力地申吟。
天啊地啊众神啊!劈下一道雷劈死她算了,要不然劈昏她旁边这个白痴男人,她更欢迎!
买卖的钱已经在人家手上、货都还摆在地上,他还要“证据”!
警员噙著一抹不怀好大忌的假笑。
“证据是法官要的。不如这样,你们跟我回警局,做好笔录,我帮你们呈给法官,你们再跟他要去。”
不再跟他们罗嗦,警员将湛琪芬的钱慎重地收好,招呼其他同伴将地上湛琪芬的货打包好,再将湛琪芬和陆仲森请入警车,一路响著警铃地上警局去。
想跟警察驳理?等你生出第二张嘴再来说吧!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折腾了几小时,中午新批的货被扣押、晚上一买的钱也被当成证物留在警局,手上只多了两张罚单一张是原本的占用道路营利;另一张是陆大灾星吵闹多时争来的防碍公务。
遇上陆大祸星,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还该庆幸当时没记者在场,否则届时托陆大灾星的福,她还可能摆地摊摆上新闻头条!
“我饿了。”陆仲森在她后头,低低地说道。
湛琪芬睨他一眼。
第四章
看来事情还没结束!她还得花笔钱,喂饱这位灾星,才有可能送走他。
由第一次的经验得知,高级俱乐部的顶级美食并不能打动眼前女人的胃,所以他很老实地跟在女人后头,大街小巷地穿梭著走到一家路边摊,叫了两碗最便宜的阳春面。又看在他:高贵的身分上,湛琪芬多叫了二十块钱的卤豆干。
“吃完你就上路,从此你我永不相见!哪天就算狭路相逢,也麻烦陆大公子您高抬贵手,将我当成隐形人,千万别跟我打招呼,小女子感激不尽!”
第一次就算是她霉运当头,不怨他;这一次是她自己警觉性低,没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逃得远远的,所以也是她的错。
但是千万别再来第三次了!
她不是九命怪猫,只要霉神不小心玩岔了头,她可能要再等个十八年,才可能又是一条好汉!
“琪芬。”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在警局偷瞄来的资料。“徐志摩说的,一次相遇是偶然,两次相遇便是缘分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的缘分会将我们带到天涯海角的哪端吗?”
好浪漫!连他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不知道徐志摩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不过依他的经验心得—只要上头冠上某某诗人,总能吸引那些自以为是才女的眼光。
其中又以徐志摩效果最佳。
不过湛琪芬是现实生活派,这招对她没效!
“缘分也分好几种,像我们这种见面不是撞车,就是上警局的恶绿,殡仪馆会是我们最有可能的下场。所以为了我们的健康著想,老死不相往来会是最佳选择。”
徐志摩说?哼!不知世事的二世祖!现在是陈家班当头,“阿扁说”比较有用啦!
亏她还为他第一次见面就要求交往的事,一颗芳心暗喜了好一阵子,以为终於有一位英雄识透美人心;现实虽然不容许他们在一起,但感情的世界他终将记得她。
结果呢?
屁啦坊间的八卦杂志狠狠地戳破她的虚荣心。
这位老兄或许出生在经济世家,但是最常出现的是报纸的腓闻版。
他老兄是根标准的香蕉——外黄内白。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十八岁当爸爸,同年娶了孩子的妈——而且是依此顺序!
婚后夫妻俩各自异性朋友不断,两年后,陆少女乃女乃和异性朋友坐游艇出海,船翻失事,尸体泡了好几天的海水才被找著。
不幸的事情继续发生,这位“异性友人”是某国会议员的独生子。
这事在美国新闻界引起了一阵大骚动,不堪记者的紧迫盯人,陆大公子才带著女儿回台湾。
回台湾后,陆大公子将女儿丢给老爸养,依然热中他的追逐一化丛游戏。今天是小拌星、明天是某演员;晚上出席宴会时,手臂上挽的又是另一朵交际花。
陆仲森来来去去的女人之多,连记者们都以“众女友”统称之。
如果那天她被撞成脑震荡,神智不清地点头答应和他交往,也只会是他红粉通讯录上不起眼的一个符号——不会是他的最初,更绝绝对对不会是他的最后!
可怜她保守了二十六年的初恋,可能还撑不过他三个月的尝鲜期。
像这种男人,连和他相处”碗阳春面的时间都是危险,乾脆连面也打包回家吃算了。
以她的霉运,人她是不可能拥有,别牵扯到最后,连心也赔给了对方,那才叫更正的祸殃哩!
湛琪芬才想开口,一双卫生筷先她一步地抵在她的唇上。“在你开口前,先听我说。”
陆仲森褪下刚才轻浮的神色,现在脸上是完全真心的严肃。
“从你刚才的表情,我猜想得到你的决定会是什么。只是在你说出口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听我说,你大概看过八卦杂志对我的评语,说我多情又滥情,女人和裤子一样多,我不会骗你说那是杂志社在耍噱头—或是替自己辩解什么。因为那是事实。
“只是我想解释,以前我和那些女人一父往是因为我很无聊,而她们想打知名度,两个人凑在一起,各取所需。我不会硬说它对,但我想也没人能评论它错。
“而现在我也不会矫情地说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山盟海誓,因为我觉得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是我可以发誓,这”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能叫你忘掉我过去的风流,但是请相信我这次是绝对的真心。
“我或许无法承诺多久,不过我可以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是真心诚意的!或许你会觉得这样的保障不大,但是爱情的世界里谁能有真正的保障?说不定你明天忽然爱上别人,又谁来同情我的失恋?
“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也许很恶心,但是两次巧合的相遇,相信也是老天爷有意要撮合我们。我不能承诺未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你这样地好奇、这样地挂在心上。这或许不是很多,但每个爱情故事的起点,不也都是由一个小火一化擦撞出一片美丽的烟火的?你不给我们机会,又怎么知道我们以后可能(口首偕老、子孙满堂呢?”
陆仲森移开卫生筷,任由湛琪芬搜寻他眼底的真心。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剖心见人。诚如他所说的,他无法承诺永远,但是他也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这样的真心。
就算是海伦也没有。
湛琪一分的心缓缓地跳动,眼前陆仲森真诚无伪的脸孔,耀眼到惑诱人心,彷佛只要再一个刺激,她的脑筋、内脏、思想就会做出令她后悔的反应来。
什么反应?答应陆仲森的追求?
湛琪芬真的非常渴望能说好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如果代价不是那么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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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跟陆仲森谈恋爱结果会是什么?幸福地终老?还是心碎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