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迟疑无疑是在陆仲森的火中加油,他火大地坐进驾驶座二算了!你不用说了!你的态度已经“说”得够多了,”
他真的是蠢!蠢到以为小陈会对付他薪水的他说实话!小陈的支吾、迟疑,已经代替了他说不出口的话。
他说了什么吗?一头雾水的小陈坐到副驾驶座。“少爷,车子——”
“你放心,我再蠢,还不至於蠢到连车子都不会开!”陆仲森话才说完,车子即飞也似的冲出去。
“……少爷……您……开得……太快了……”
陆仲森恍若未闻,依旧将油门踩到底。“怕什么!车子是我在开,出了事也是我负责!”
所以他才怕呀!少爷出了事,他没法子跟老董事长交代呀!小陈的冷汗似小溪。
车上电子时钟显示此刻已是十一点了,车流量似乎也很配合地比平常少,空敞的街道让陆仲森痛快地飙了好一阵了。平常慵懒的个性沉淀了他的怒火,他终於松开油门,将车子回复到正常车速。
右瞄小陈松口大气的表情,陆仲森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怎样?我还没无能到撞死别人,还是把自己撞死的地步吧?”
见少爷似乎回复了平常风趣的个性,小陈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我看车子还是我来开好了,毕竟你是老板,车子当然是我们领薪水的人开。”刚才那一阵狂飙,已经甩掉了陆仲森的怒火,现在再看小陈悄悄吞日水的神情,他终於肯好心地放过小陈。“好吧,免得你又在老头子面前记上一条。”
“少爷,我没有——”
陆仲森大笑地腾出一手拍拍小陈的肩膀,打断他焦急的辩解—边将车子驶出外线道,准备靠边停车,和小陈互换座位。“哈哈……小陈,你别死板到连我跟你开玩笑——”
“吱——”尖锐的煞车声响在街道上,掩盖了下一秒的撞击声。不过车内的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车子被撞得晃动了一下。
车内的两个人互看一眼,下一刻立刻急忙地冲下车去看那个突然从巷子间冲出“被他们撞的冒失鬼。
“我有踩煞车!虽然我在跟你说话,可是我的眼睛是看前面的,一看到他的影了,我一止刻就踩煞车了!”不容人误解,陆仲森先提出声明。
只是小陈担心的是别的他担心的是丑闻!如果让记者发现少爷的座车撞伤人—而且开车的人是少爷,恐怕就算人没事,都会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写成出人命来了。
“少爷,我看待会警察来了,就说是我开的车吧。”大陆集团多的是律师,保他没事。
陆仲森的脸整个下沉。“我说了,我有踩住煞车!我没撞上他!是他撞上我已经停下来的车!”
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白痴到管家公司,公司会倒;分到遗产,遗产会败光;开车子,会撞死人;喝开水,会呛死自己了?
小陈心慌得哪还顾得了陆仲森的心情,他一心只想尽量压低事情的爆发性。“少爷,你别跟我争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吧!还是,你先坐计程车回家?”
少爷离开现场,那些”记者大人也就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了。
眼见周遭的人都将他视为无行为能力的白痴,更让陆仲森傲气更盛二不用了!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负全责!”陆仲森怎会不知道小陈的心思,不过时效上也的确如小陈建意的。
陆仲森不再论。“你开车!”
陆仲森匆匆地扶起陌生女人的头,确定女人没有明显外伤或骨折后,一把抱起女人,进人车子后座。
小陈更是不敢耽搁地飞奔到驾驶座,将车子火速地驶离“案发现场”。
陆仲森轻轻地将女人平放在后座,拨开她脸上的杂乱发丝,观察这个害他的无能再添一笔的冒失女子。
如果有人浪漫到想将这场车祸如小说、电视剧情节般幻想出一段爱情故事,陆仲森绝会不留情地当著他的面哈哈大笑五分钟!因为与他平常交往的艳丽女人相效,眼下女人长相平凡、五官平凡、穿著平凡、身材平凡!
事实上,此刻让陆仲森皱眉的就是,如果老天爷非得这么玩他,至少也给他一个美丽的女人,来段罗曼史补偿他才是吧?
见少爷一副铁了心的表情,小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希望那人平安无事。
只是一见那人躺的位置,小陈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陆仲森绕过车头,也倒抽一口气。那名冒失鬼明显的是个女人,躺在地上的身躯摊成一团,头部则巧得不能再巧地位在前轮旁边——若是再差个两公分,脑浆迸射的场面可能就会上演。
这个时候谁撞谁都无所谓了。
陆仲森心里懊恼自己的莽撞差点害死一个人;而小陈脑中想的全是报纸的头条。
“小陈,打电话叫救护车!”陆仲森小心翼翼地检查受伤者是否有明显的外伤,准备先行急救。
救护车!那不就一切全完了?小陈急中生智:“少爷,我们自己的医院就在这附近,与其叫救护车,不如我们直接把这个女人送到我们的医院,时间比较快,少爷也可以叫他们好好地治疗这个女人。”
最重要的是,送到自己的医院,那些狗仔记者就不会咬到这件事!没有让陆仲森想太多的时间,小陈已将车子紧急煞车在自家医院的急诊室门口。里面的医护人员效率特佳地在听到煞车声后,立刻推出一张病床,不容陆仲森多想地将女人抬放到病床上,推离陆仲森的眼界。
第二章
你相信命运吗?
湛琪芬相信。因为霉运一直以来便贯穿著他们整个湛家;甚至可以说,湛家的家族史,就是霉运的展演史。
湛家的家族史不长,只有两代。
湛父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双亲双亡,所以没家族史可溯;湛母也是在孤儿院长大,她双亲是否也双亡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湛母是在襁褓时,就被弃养在孤儿院门口。所以母系这方的家族史更是无从考究。
湛父和湛母在孤儿院长大,相遇、相识、相恋—最后自然结婚成家,一切都很平常,除了——
湛父头脑聪明、功课一级棒,联考多次却从没有上榜过;义务教育毕业后,霉得去四家公司工作,四家公司都以倒闭收场。湛母个性内向胆小,却老是被狗追、被猫咬;平常已经很少出门了,却仍意外频频,小伤不断……
除此之外,湛家其馀一切都很“平常”。
湛父和湛母早已接受自己运气比别人背的人生了,所以任何远大志向两人想也小耙想,开了家小面摊,只求可以平安过此生。
他们两人万万没想到,眼睛的形状可以遗传、鼻子的大小可以遗传,而他们家则是特殊到连霉运都可以遗传!
湛家在生下女儿九年后,才再添一个小壮丁,成就外人眼中的一个“好”字。
不过一双儿女都没有分别,同时都遗传到家族特有的命格。
婴儿时期,出门打预防针被邻居随手泼得母子俩一身湿;打针被生手护士多戳了几针;小学被路边玩球的大哥哥失手砸中;走在路上被煞车失灵的单车撞上!诸如此类的霉运意外时时发生。
经年累月下来,湛家人对这类的小意外已经习惯到甚至懒得再提起,只是小心地一天过一天。
琪芬十五岁时,湛父破天荒的、跌破湛家所有人眼镜地对中了统一发票的二十万奖金!
这个消息简直笑翻了湛家四口人,因为这代表的不仅是二十万,甚至是湛家可能就此时来运转,月兑离霉运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