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焰,除了妹妹,你对我,没有别的感情吗?”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对他而言只是个妹妹,他一定有喜欢她,不然不会那么在意她和刘志奇在一起,更不会吃醋。
“我……”柔软的手心带著属于她的香味,甜甜的,是他所熟悉的,可头一次,这抹甜味却让他想逃避。
抓住她的手,他推开她,退了几步,远离她的香味范围,可她在这屋里待得太久了,味道早已残留,他怎么也远离不了。
见他退开,慕静初抿住唇办,晶眸定定地看著他。
“为什么要退开?你在怕什么?我只要求一个答案,有这么难吗?”
有这么难吗?
他也想问自己,却不知怎么回答,那张太过坚定的小脸,让他感到陌生。
头一次,他清楚的体会到,眼前的小女孩长大了,成了一个敢勇敢示爱的小女人。
而他呢?
被示爱的他,该有何反应?
“如果我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会怎样?”一抹紧张窜过心底,他太过了解她了,明白她会怎么做。
“我会收回对你的爱,离你远远的,当你永远的小妹妹,不再缠你、黏你。”
丙然,她的回答,如他预想的。
这该是他想要的,不要她缠他、黏他。可这次,她的表情太认真了,让他明白,若他真的开口了,她会做到,会离他远远的,当他永远的小妹妹。
这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开口,他要说他不爱她,她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个小妹妹,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我要好好想想,我有事,先出去了。”撇开视线,他无法再与她对视,只能再次逃避。
“你要去和刘亚瑄见面?”她问。
他没回答。
慕静初淡淡笑了。
“在你心里,她那样,才叫做女人吗?”而她,只能是妹妹?
不是!
他想反驳,却不敢面对她,只能跨步,大步走出门。
在他关上门前,她幽幽传来一句——
“焰东炽,你又要逃了,你这个胆小表!我讨厌你!”
话,他收到了,闭上眼,快步离去。
见他真的离开了,慕静初闭上眼,缓缓跌坐在地。
“呜……”低头,她忍不住呜咽出声,泪珠一串串滚落,湿了脸颊,也染湿了白色的地毯。
真的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丝男女问的喜欢吗?
会不会,等他回来了,他会告诉她,他不爱她,她永远只能当他的妹妹,不会是他的新娘子?
一连串的猜测,却无人可以解答。
陪伴她的,只有成串的泪,一颗接著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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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
一辆银色跑车俐落的驶进车库,熄火,开门。
踏出跑车,焰东炽抬头,看著一片黑的屋子,忍不住吐口气,大手轻揉著太阳穴。
今天,他照例和刘亚瑄见面,却心不在焉的,满脑子全足慕静初的身影。
头一次,他不知该怎么办。对她,他真的束手无策,她要的答案,他更给不出来。
他无法想像她不再出现在他身旁的情形,他太了解她说到做到的个性,这让他不知所措,只能逃离。
忍不住,他轻叹口气。
他就这么离开,她会有什么反应?会哭吗?
想到离开前,她那泛红的眼眶,心头不由得一紧,俊庞微沉,眉宇凝著一抹心疼。
迈开脚步,他快步走进屋子,打开灯,看著空无一人的客厅,他深吸口气,来到她的房门前。
“静初,睡了吗?”他轻唤,却没有任何回应。
俊眉一拧,他握住门把,轻轻打开门。
不用开灯,他知道房里没人,属于她的甜味淡了,不似她在时那么香浓。
她走了,回慕梵离那里去了吗?
疑问才起,电话却突然响起。
他一怔,看著桌上的电话,快速接起——
“喂!静初……”
“不!我是纪悠然。”对方打断他的话。
心,冷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
纪悠然低低笑了。
“怎么,听到不是静初,就这么冷淡?”
撇了撇嘴角,他此时没心情跟纪悠然说笑。
“没事的话,我要挂了。”
“等等。”在他挂前,纪悠然赶紧出声,“这么没耐性,跟静初吵架了?”
“关你屁事!”
他已经够烦了,不需要纪悠然再来插一脚。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没事叫静初接近刘志奇做什么?”
“当然是要她帮你罗!”
“我不用她帮,你明知道刘志奇是什么样的人,竟还把静初推入险境,纪悠然,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以静初的聪明,她懂得应付的,而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保护自己。”纪悠然淡淡一笑,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
“什么不是小孩子……”
“焰,静初二十岁了!”纪悠然缓缓打断他的话,“她已经是个小女人了,她不需要我们永远保护她,她迟早会嫁人,待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由另一个男人守护。”
由另一个男人守护……
纪悠然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却无法想像,静初的身边会有别的男人守护,她会柔顺甜美的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对那男人绾出绝美纯净的笑靥,对那男人投以信任的眼神,属于她的香味会缠绕在那男人身上,原本只属于他的一切,全转给另一个男人……
不!他无法想像。
“够了!二十岁又怎样?一样还小,不需要别的男人守护。”他反驳,下意识地拒绝那些画面。
那占有的口吻让纪悠然忍不住笑了,也不再和他争辩。
“关于冥王的事,查得如何了?”
勉强把混乱的思绪挥去,焰东炽冷静下来,回道:“我从刘亚瑄口里探到了,刘家最隐密的地方是刘志奇的书房,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我想东西应该是藏在那里,搞不好书房里还有密室。后天是刘亚瑄的生日,会举办晚宴,我到时再下手。”
“好,自己小心点。”纪悠然沉吟了—下,在挂断电话前,丢下—句:“焰,你要再不伸手抓住,小心静初跑了,到时可别后悔,”
焰东炽一愣,瞪著话筒,正要回话,纪悠然却已挂断了。
“什么嘛!”他低啐。
放好电话,转头,却看到凌乱的餐桌,上头还放著冷掉的义大利面。
他一怔,缓缓走向餐桌。
脑海,想起白天的一切——
他对她凶,还对她大吼,甚至还用力抓住她,她的皮肤那么细致,想必一定被他的粗鲁给弄出瘀痕了。
用力抹了把脸,他忍不住咒骂自己。
懊死!他到底在干什么?跟她大吵,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看她那泛红的眼眸,想也知道,在他离开后,她一定哭了。
焰东炽!你到底在做什么?!
闭上眼,脑海却又出现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向他要求一个答案,他却给不出来……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的存在太过理所当然了,他也早已习惯她软软的声音、如铃般的笑声、如糖果般的香甜味,她的一切,他比谁都熟悉。
就是因为熟悉、因为相处十多年,他从未想过她有长大的一天。可是今天她却成了一个女人,很认真的跟他要答案。
虽然他跟纪悠然说静初还是个小孩子,可是他却比谁都明白,她已经不是了,从白天她以女人般认真的眼神看著他时,他就知道,她不再是小孩子了。
而这,让他害怕,更无所适从,只能像个胆小表,选择逃离。
忍不住,再次轻叹,眼角却瞄到流理台上放个盘子,用保鲜膜小心的包好。
他一愣,走向流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