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着头,袁苹果苍白着脸,慢慢走到客厅,“谁呀?”她打开门。
“嗨!”一名女孩笑着与她打招呼,她穿着黑色牛仔裤,上头套着红色的无袖衣,清秀的脸庞带着稚气,看来好似才十六、七岁。
“龟龟?”袁苹果叫着女孩的小名,双眼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上台北?”
自她北上后,除非回台中,不然二人几乎没机会碰面,而且就算她回台中,也不一定遇得到她,这家伙总是乱跑,让人找不到踪影。
“有事来找老哥,反正你们住棒壁,就先来探望你。”甄望归看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她侧着头,轻声问道。
“不,是宿醉。”袁苹果侧身让甄望归进屋,手指揉着太阳穴。
“宿醉?”甄望归看着地上的啤酒罐,也才打开三罐而已,“才三罐你就不行了?”她酒量没这么差吧?
“没,昨天在阳明山还跟你哥喝了好几罐。”袁苹果坐上沙发,头轻靠着椅背,昨天她一回到家就挂在床上了,根本无暇整理地上的空酒罐。
“你?跟我哥在阳明山喝酒?”甄望归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你们二个不是死对头吗?”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有些事。”懒得再提起,袁苹果望了甄望归一眼,开口道:“这几个月你是跑去哪了?就连回台中都没看到你人影。”这家伙不知怎么保养的,明明才小她一岁,可看起来就是一脸孩子样,稚气到不行。
“我去忙一些工作上的事。”甄望归轻描淡写的带过,接着脸上怖满好奇地看着她,“你跟我哥不会……”天雷勾动地火,彼此看上眼了吧?
无力的睁眼看着她,袁苹果轻轻吐出二个字,“白痴。”智障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那只猪。
“不然你们会感情那么好,还到阳明山喝酒?”甄望归眯起眼怀疑的看着她,“快给我从实招来!”
“小声点,我头快爆了。”袁苹果抚着头,天!睡眠不足就够受的了,还加上宿醉、又有人在耳边吵,她快受不了了。
“那你说不说?”甄望归扬起头,双手交叉胸前,笑得很恶劣,一脸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我发狠招在你耳边大吼的表情。
袁苹果痛苦的瞄了甄望归一眼,当然也接收到她脸上明白的威胁。
“甄望归,你实在很惹人厌。”拧起眉,头痛会让她无法思考,而且眼又酸,好想睡。
“谢谢。”甄望归笑得甜甜的,“还有,别故意叫我那名字。”望归望归,难听到爆,她老妈老爸怎么不干脆取叫当归算了。
袁苹果闭上眼,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可没力气跟人斗嘴,“昨天我生日,刚好又失恋,恰巧被你老哥看到,最后跑到阳明山发泄失恋的悲伤,就这样,满意了吧?”
“啊?你又失恋了喔?”甄望归下意识爆出这句话。
袁苹果睁开眼,黑眸直盯着她,扬起冷冷的笑容,“失恋总比从没失恋过的人好,至少代表我有人要,不像某人,活到二十三了,连个男人都没,真是可怜。”眨了眨眼,笑容转甜。
“不过说真的,再怎么可怜也绝对不会比一件事可悲,那就是有一个伴随自己一辈子的可笑名字,你说对不对?”袁苹果笑着问,“啊,望归,我怎么忘了,你的名字刚好爆可笑的,好可怜喔,没男人就算了,还有个怪名。”她一脸同情。
甄望归狠狠地瞪着她,“袁苹果,你不要三不五时就提醒我我的名字好不好!?”明明知道这是她的痛处,还每次都故意往里头踩。
“本小姐爽。”袁苹果故意笑得恶劣,“还有小声点,否则我就把你赶出去。”闭上眼,她往右一躺,整个人窝在软软的沙发上。
“你不是要找那只希望猪,还不快去,不要在这吵我。”袁苹果懒懒的睁开眼,她眼睛都快闭上了,撑不下去了。
“你今天不开店吗?”都十点多了,还不去店里,“小心你的‘角落’倒店。”甄望归恶意诅咒。
“放心,倒不了,今天老板不舒服,公休一天。”袁苹果无力的合上眼,她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去,找那只猪去,我要睡了。”
“喂。”甄望归轻声唤着,却得到细微的呼吸声,“真的睡了?”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没辙的耸肩,甄望归乖乖的走到隔壁,按下门铃,久久不放手,并且非常有耐心的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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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谁呀!”甄希望捧着头低吼着,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瞳,他痛苦的揉着太阳穴。
奇怪,他竟然梦到以前的事,第一次抱着那凶婆娘,第一次看她哭,因为她失恋了……然后就被这该死的铃声吵醒。
妈的,没睡饱兼宿醉就已经够痛苦了,还被吵醒,弄得他一肚子火,跳下床,赤果着完美的体魄,他随意套上一件牛仔裤,连扣子也懒得扣上,就直接走出房间开门。
“你他妈的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就别怪我……”一看到门前的身影,他立即住了口。
“别怪你怎样?”甄望归扬起甜甜的笑容,“你要是敢伤我一根寒毛,小心老爸老妈把你砍了。”别忘了,他们家可是标准的重女轻男。
“是,我怕死了。”甄希望转身大力躺进沙发,“你上来台北干嘛?”合上眼,他语气慵懒,发丝微落于俊庞,下巴微冒出胡渣,整个人散发出颓废性感的气息。
“当然是有事才会来。”甄望归坐在他对面,自背包拿出一份文件,“嗯,新来的工作。”她将文件放到桌上。
“什么工作?”没看文件一眼,甄希望依然闭着眼,轻声问着。
“你知道凯亚集团吧?排名全球前五十大的集团,其总裁蒋原允是闻名国际的慈善家,对捐赠活动不遗余力,他就是我们这次的委托人。”甄望归瞄了甄希望一眼。
“他要干嘛?”甄希望懒懒的问着,“快说,我想睡了。”睡意让他失了耐性。
袁苹果总说他开了间破侦探所,是名可怜的穷侦探,可她却不如他所闻的侦探所在业界却很有名,除非出得起价钱,否则他们是不接受委托的,而且有时就连他的弟妹也会插上一脚,跟着接些任务,当作是工作之余的生活调剂。
算来,自己的工作是家中兄妹最不稳定的,还好老爸管得不严,反正他那个国际心脏权威的位置已有老二继承了,至于家里开的连锁医院当然也是老二的份,他跟老三对那位子可没多大兴趣。
至于他老妈,更无所谓了,反正只要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她都没差。
想想,自己也蛮幸运的,能有对这么开明的父母,不过如果他们能改掉重女轻男这习惯的话,他想会更好。
“他家有个传家之宝,叫水蓝之钻,听说是全世界最大的蓝宝石,近期要展览,请我们去保护,价码一千万美金。”甄望归起身。
“剩下的资料你自己看,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吩咐。
“嗯。”甄希望轻应一声,好似睡着了。
甄望归看了他的睡庞一眼,露出一抹贼笑,“钦,大哥,你跟苹果昨天有没有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呀?”
“跟那凶婆娘?”甄希望微睁眼,嗤笑一声,“你脑子有问题吗?”他冷哼,再度闭上眼。“要滚快,门记得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