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冉凝香听不清楚。
“没没没……”纳日宇熙连忙岔开话题。“除了这些以外,你还讨厌他哪一点?索性一次说个痛快如何?”
“说……说不完啦!”冉凝香挥挥手,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没关系,你拣要紧的说就是了。”
“噢……”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对、对了,他……他还曾经……偷偷、偷亲我……”
说她醉得人都认不得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倒都还记得挺清楚的嘛!纳日宇熙心想。
“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样做,是喜欢你?”
“喜……喜欢?!”冉凝香可爱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眼神却显得很困惑。“有吗?他没跟我说过啊!”
“你不会用心去感觉吗?”抬手捏了捏她光润小巧的下巴,纳日宇熙问道。
“嗯……”冉凝香作势想了一下,却给了一个令人气结的答案。
“我感觉不到。”
纳日宇熙的脸上瞬时充满斜线,真有想把这小娃儿的身子翻过来再打她一顿的冲动。
“不过……”冉凝香却又突然开口。
“不过什么?”
“假……假如他……他不要那么霸道……那么……那么爱管我……”冉凝香歪着头,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还是会……会喜欢他的啦……”
“噢?”这算是条件式告白吗?纳日宇熙心想。
无感于纳日宇熙复杂的思考,冉凝香的自言自语还在持续。
“他……他亲我……我……不讨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纳日宇熙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你喜欢他亲你?”听到这句话,纳日宇熙突然扬起一抹奸笑。
“唔……”
“像这样?”他俯首,毫无预警地印上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更加缠绵而动人,只因他再也无法坐怀不乱。
窃取着那属于少女的芳美气息和她口中掺着酒香的甘美津液,纳日宇熙的双臂拥紧了她,几乎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爱她,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一直按着自己的方式宠着恣意而为的她,她天性率真、有点刁蛮却毫无心眼,可爱的模样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已足够颠荡他身为男子所把持的理智,他爱看她笑、看她生气、看她微醺的酡红双颊……只要是她的一颦一笑,都毫无来由地牵扯着他的内心,令他不由自主的沉迷……
“凝香啊凝香……”他在她耳际呢喃。“要是你清醒的时候同现在一样老实就好了……”说着,将唇栘到她的颈项,轻轻的吸吮啮咬了几下,一块玫瑰红色的吻痕立即浮上她白皙的肌肤,算是留给她的小礼物。
“痒……”冉凝香微微申吟着,伸手抓了抓。
盯视冉凝香昏昏欲睡的脸蛋,纳日宇熙微微笑着,对于得到她的心,这下可是更加势在必得了。
“睡吧!睡得饱一些,明天好继续跟我作对。”他带着笑意温存低语,轻拍着她的背脊,好让她更加快速地进入梦乡。
翌日。
冉凝香在自个儿的床上起身时,对于昨夜早已不复记忆,她脑中仅存的残像就是自己抓着杯子跟梁梅若喝酒的那一段,接下来对自己是怎么离开房间回到床上的过程,脑海中仿佛出现记忆断层似的,完全空空白白。
“兰兰……兰兰……”她坐在床沿呼唤着。
兰兰听到声音,连忙从外室进来。“小姐早。”
“早……”冉凝香伸了个懒腰,顺便佩服一下自己。“原来我这么厉害,都喝醉了还能自己模回房里来,呵呵。”
兰兰赏了主子一记大白眼。“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一边说,一边将拧好的热毛巾递给冉凝香擦脸。
“唔?”冉凝香将毛巾敷上自个儿的脸面,让热气浸润到毛细孔里。“记得什么?”
“是纳日公子送您回来的啊!”
“少来了。”冉凝香想也下想的否认。“三更半夜,他来我家做什么?”更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顾人怨得很。
“这奴婢不清楚,不过最后是他抱您回来的就是了。”兰兰说道。
“怎么可能……”冉凝香听兰兰的口气不像说笑,遂将毛巾从脸上掀起来,兰兰趁这个时候,将一把银质雕花手镜拿到她面前。
“哪,瞧瞧。”
冉凝香不解其意,却仍是乖乖的将镜子接过去,左照右照。“怎么?我又没起酒疹。”
兰兰见状,没好气地走过来,将手镜对到冉凝香脖颈的位置,好教她瞧个明明白白。
“这下小姐没话说了吧?”
冉凝香睁大眼,对着镜子瞧着自己颈项上一块明显鲜红的吻痕,然后……
“这这这……这怎么来的?!”她突然像被雷打到一样地从床上跳起来。
这这……这很明显嘛!她可一点都不陌生!不是虫咬不是瘀青,家中的嫂嫂们新婚时期很常出现在身上的东西,她们戏称这叫爱的印记,其实说穿了就叫做——吻痕!
兰兰噗哧一笑。“哟,瞌睡虫可全跑了,这下倒挺精神的呢!”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冉凝香怒视了兰兰一眼。“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冤枉啊!”兰兰作势举着双手。“是您自个儿造的业,自然得自个儿受那个果,多早前兰兰就曾告诫过您,不要逮着机会就爱偷喝酒,如今幸好只是喝出一块『斑』来,您该庆幸啦!”
兰兰不讲还好,越是没地乱扯,冉凝香的面上就越是羞红,她几乎可以联想到纳日宇熙的唇埋在她的颈项间那种缠绵旖旎,伸手去触模,那吻痕的着落处还有些微的刺辣,似乎让她脑海中的印象更鲜明。
“登徒子……一天到晚只会占人便宜!”她喃喃自语着,只觉又是羞又是恼,咬着下唇,直想把镜子给砸了。
兰兰毕竟是她的乳姊妹,心里总是向着主人,嘴巴上虽然极尽调侃之能事,然而还是帮忙想着补救的办法。
“小姐,不然暂且用丝绢系在脖子上吧,这样一来就能把那痕迹给遮起来了。一她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粉色丝帕在主子面前比划着。
冉凝香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天气虽然还很冷,但她向来不喜欢把脖子包得密不透风,否则会有喘不过气儿来的感觉,但看了看那所谓“激情的证据”,她就算再怎么怕闷,也不得不妥协了。“唉……也只能这样了……”她一边说,一边在梳妆台前坐下来,好让兰兰过来打理。
兰兰走过来,冉凝香也很自动地双手将自己的长发略微捧高,以便她摆布,兰兰见她一脸沮丧模样,便道:“小姐,现在这儿也没别人,您有什么心事,不妨跟兰兰说了吧?”
“心事?”冉凝香直觉否认。“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心事。”
“还嘴硬呢!”兰兰老实不客气地说。“明明不开心……”她压低声音,像怕被旁人听去似地。“小姐,恕我说一句实在话,兰兰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您的幸福也就是兰兰的希望,可最近您做的事情愈发过火了,就拿抛绣球这件事来说吧!您口口声声的说谁接到就嫁谁,可您怎么就没想过要是绣球丢给了个什么阿猫阿狗、不三不四的家伙,难道您还真的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么?”
“兰兰……”冉凝香有些错愕,毕竟她从来没听过兰兰一口气讲那么长、那么一大串的话啊!
“把事情搞得这么一发不可收拾,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兰兰说着说着,竟然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