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头死沐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快来救我,我不想变成惨遭歹徒弃尸街头的无名女尸啦……”
此时的希望正哭丧著脸,拚命抵抗三名拉丁小子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毛毛手。
“不要碰我!走开!”
“小子,调戏女人这种成人游戏,似乎不太适合你们这几个还没断女乃的小表头吧?”
沐圣冷著脸,双手斜叉胸前,以流利的西班牙语发问。
三人没料到这不起眼的暗巷还会突然冒出个好事者,猛地转身,对上了气势十足的沐圣。
“沐圣!”救星及时驾到,希望一扫阴暗,咧开了嘴直傻笑。
见她安然无事,沐圣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维持不动声色。他很清楚,遇上这种年轻气盛的街头小混混,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
丙然,三名血气方刚的小夥子仗著自己~方人多势众,二话不说,当下抡起拳头冲上前。
沐圣不慌不忙卷高袖子,身子一偏,轻巧避过第一人挥来的铁拳,跟著脚步微转,右腿使劲踹出,正中二号敌人陉骨,疼得那人哇哇叫,抱住小腿倒地不起。
“沐圣,小心后面!”
见第三人悄悄绕到后方预备偷袭,希望赶紧出声提醒。
沐圣头也没回,左臂一曲,不偏不倚重击那人的胃窝,他弓起身缩成一尾小虾,沐圣趁机再赏他一脚,轻轻松松又摆平一人。
见夥伴们三两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刚稳住脚步的小夥子马上改变攻击对象,亮出弹簧刀,冲向躲在一旁看武打戏的希望。
“妈呀,不要杀我,我还没谈过恋爱,也还没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作家,我还想多活几年抱孙子,我不想死啦!,希望语无伦次的哇哇乱叫,抱头鼠窜。
“臭小子,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眼看希望有危险,沐圣沉声怒吼,身手原就矫健的他在肾上腺素刺激下更是威猛无比,大跨步向前扭紧那人衣领,一连朝他下巴挥了好几记重拳,打得他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是想留下来多挨几拳,顺便等警察把你们拎回警局蹲铁笼子,还是趁他们没来之前快闪人?”他目光阴沉地一一瞄过倚地哀嚎的三人。
满身狼狈的小毛头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致决定,和这个火气盛烈的男人,继续打下去压根没胜算,当下有志一同地拔腿狂奔,以惊人火速奔离犯罪现场。
“哇,沐圣,你刚刚真是帅毙了!一记左勾拳、再来一记拐子腿。两三下就让那几个小表头倒成一片,简直比蝙蝠侠还神勇,我发现我愈来愈崇拜你了!”
危机状况刚解除,希望立即兴奋地绕著救美英雄吱喳叫。
“还有还有,没想到你的西班牙文说得呱呱叫,不简单喔!钦,你哪时候学的?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改天也教我几句吧!”
“大学时候修过,加上饭店也有不少西语系的客人,平时用的日常会话还难不倒我——”怪了,他干嘛跟她解释这个?
“不要趁机岔开话题,重点不在那里!”他怒目低吼。
“嗄?重点?”她一脸迷糊。“什么重点?”
天哪,这女人的神经该不会是用特大号电缆线做成的吧?明明几分钟前还哭爹喊娘的喊救命,现在却又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她有没有想过,要是刚才他晚了一步,她十有八九早被那几个混混扒光看尽了,哪还能安然无事站在这里跟他有说有笑的?
“我问你,你是嫌纽约的夜生活还不够惊险刺激吗?没事跑到这种乌漆抹黑的小巷子做什么?”
他冷著睑,压抑下一触即发的火气沉声问。
“又不是我自己想跑进来的,谁知道我会刚好撞上那个偷我腰包的小偷嘛,所以我就——”
“你就追著他跑了七八条街,好不容易才追上。”
依她平时的行为模式推断,后头的事不用多说他也猜得到。
“咦,你都看见了啊?”
希望诧异地怪叫。
“太不够意思了你,既然看见,干嘛不早点出来帮忙?害我被他们白模了好几下,真是亏大了!”
沐圣气得差点没爆血管,当下口不择言的开骂:“你这个没知识兼没常识的笨女人!这么晚了居然还敢奋不顾身的追小偷追到这种偏僻小巷,你把自己当成身怀绝技的正义女超人还是女成龙了?要不是正好被我找到,就算你叫到嗓子哑了也没人会发现你!”
“那是因为我……”
“你什么你?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莽撞冲动?好歹也已经是个大人了,为什么就是不能学著成熟稳重一点,老是要人操心、跟在你后头收拾烂摊子呢?”
阵阵委屈涌上心头,她试图解释:“可是我——”
“你什么你?你还敢跟我顶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著急?一下子想你会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被人关进警察局、一下子怕你迷路了,整晚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开车绕遍了整个格林威治,三不五时还要对著街上路人大喊你的名字,简直跟个疯子没两样——”
沐圣倏地停了嘴,火气降了一半,思绪却陷入混乱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光是想像她可能遇上的危险,就足以令他失去平素的冷静自制,甚至失控得差点没把自己搞疯?现在既然人找到了、混混也打跑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大发雷霆?
…他生气,是气她太过莽撞冲动,从不把自己的安全列为优先考量;
他担心,是担心她受伤了、被骗了,而追根究底,他之所以担心、著
急、生气,全是因为……他太在乎她·难不成……他不只是tt喜欢”这
只吱喳不休又老给他惹麻烦小麻雀,其实他老早就——爱上了她了!
绕了一大圈,答案昭然若揭,他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
沐圣心中百味杂陈,楞楞注视著她。她呢?她对他……也有相同的感觉吗?
或者,她只把他当做可以一起玩闹说笑的……好朋友?
“骂呀,干嘛不继续骂下去?你不是骂得很爽很顺口吗?”
在他一阵猛烈炮轰下,希望终於也按捺不住的发火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太莽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点,但他也用不著这么冷_酷吧?不但摆出一张臭脸,还骂得她狗血淋头,他当别人都没脾气的啊?
“本小姐就是不懂三思而后行的狗屁大道理、就是爱闯祸惹麻烦,怎么样?
有本事你叫纽约市警局再把我抓去关呀!就算我被人模光看光了.那又关你屁事?我有我的行动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争,你一不是我老爸,二不是我老公,凭什么管我管得死死的?你这个专制独裁又罗唆烦人的大暴君!”
沐圣闻言,身子不由一僵,脸上像狠狠挨了一拳似的扭曲。
般了半天,他的关心担忧在她眼中看来,只值-t专制独裁,,四个字!他瞪著她看了好半晌,最后终於由齿缝里泄出一句:-·好,从今以后,就如你所愿,我什么也不管了!”砰地摔上车门。’
车外,希望一脸懊恼,十分后悔自己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赌气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跟望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侧影,怎么也提不起再开I:1的勇气。
十二月的纽约夜,呼啸地刮起了寒意料峭的初冬北风...…
冷战期堂堂进入第六天。
啊啊啊……好郁闷喔!一大早,面对跟前的空白稿纸,希望叹了六天来登记第九百三十五号的气,随手扔开了笔,一脸愁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