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是让女伴等太久了,要不,她也不会昏昏欲睡的模样,但,夜还很漫长,他会用一整夜来弥补他这小小的失误。
朦胧中,安禾宜仿佛嗅到男子阳刚的气息。
一阵哂嗦声后,她感觉到床的那头陷了下去,在她来不及弄清楚时已然滚向那处低陷的床身,随即而来的是一具火热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透过薄被,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吻向她的颈间,楚劭琛蓦地停住。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怀中女子身上的馨香有些不同。在PUB中,他闻到的是一阵浓郁的“毒药”香水味,然而他这会闻到的却是一股淡淡的婴儿香?!
为了再次印证自己的想法,他高挺的鼻子在她锁骨与颈间来回摩娑。
“甜心,你换香水了?”唇舌熨贴在她好似沾了蜜的肌肤上,他确定酒精尚未让他辨别不清气味的差异性。
他舌尖的亲密令她不禁轻颤起,“没有……”
“但是,”像是要一探究竟,楚劭琛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扮演着福尔摩斯抽丝剥茧寻求答案的精神,“你的味道很不一样。”
接连的细吻使得安禾宜全身的细胞复苏起,酒意也退了几分。
“是爽身粉的味道……”精神与感官的拉扯下,她好不容易再度找回自己的声音用中文说道。
自小,她总爱在沐浴饼后用粉扑扑上一层爽身粉,淡淡的馨香却不呛鼻,直到如今,这习惯依旧没改变。
爽身粉?怪不得了,难怪他会觉得有婴儿的气味。
“想不到你中文说得这么好。”听见她流利的中文,楚劭琛倒有些讶异了。“我以为那玩意只有初生的Baby才会用,想不到在女人的身上却也极其合适。”闻惯香水味的他,似乎在此刻也觉得爽身粉其清新的独特性。
“有个东西抵住我,你可不可以将它移开,那样让我很不舒服。”她必须得说,她真的忍了那不知名的东西很久了。
虽然裴兰蔺要她秉持着少开口的原则,只需让对方主导,但她真的不习惯那硬物透着被子一再的磨蹭自己,那让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快不属于自己所能掌控的,而习惯照自己条理办事的她,的确无法接受濒临失控的自己,那就像是月兑缰的野马,过于疯狂,也太过罪恶。
楚劭琛发出低沉的笑声,但却不以为她真不知抵在她身上的“东西”为何。
女人他看过不少,这个茱莉绝不会是个处子,这点他在PUB中就能一眼断定。
“等会儿你会觉得舒服的。”啃咬着她的耳根,他性感的道。
倏地,她倒抽口气,“但是……”
“照着你身体的感觉走,别试着抗拒,你会发现身体的感觉是最诚实,也最直接。”奇怪了,他记得在PUB时,她的反应就如同自己一般的迫不及待,但为何到了这,她又开始变得紧绷、放不开?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
或许是他的话奏效了,安禾宜开始放松原本绷紧的身体,让她的感官取代理智,回到人类最原始的反应。
楚劭琛爱极了她每一个反应,当他舌间沿着她的唇形描绘时,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让他以为她是个处子。
“我想吻你。”说话的同时,他的唇已然覆盖她的。
她的唇比他印象中的更加柔软,也更加香甜,让人深陷泥足的只想再三品尝、吸吮,按照游戏规则,这种一夜放纵寻欢的游戏,仅于层面的,参与者都知道接吻属于较亲密的举动,也仅于情人之间;而贪求刺激露水之欢可以在上得到解放,唇舌交缠却是一道禁忌,今夜他却坏了规则……
他的手不再安份的在她身上来回,探入被中触碰到她丝滑的肌肤时,欣喜的叹息自他喉间逸出,“老天,你真懂得撩拨男人的。”
安禾宜不知他的话所谓何来,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为何……
她再也无法想下去了,因为他的一双大手正朝她最后的衣物侵占,褪下这道最后的屏障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卸下她贴身的亵衣,她完美无瑕的胴体全部呈献在他眼前。
“啊——”难以言喻的疼痛自她身体深处蔓延全身,她指尖难以控制的掐紧他厚实的背。若说方才还有几分的酒意,现在也完全的清醒了。
他有些错愕,虽然他碰过不少处女,但现在的一切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她指尖传来的力道足以证明她比自己有过的任何一个处女都来得不一样,她真的是在强忍着不适。
“你要我停下来吗?”违背着意志,他勉强自己停下。
从女孩变成女人就会历经这道过程吧!
“不,我想我可以忍耐……”尽避她真的不舒服,但为了父亲临终的遗言,她还是得试一试。
豆大的汗水自他额际低落,楚劭琛也确信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于是他进入她体内,渴望释放彼此的。
欢愉中,徒留他俩的喘息在空气中纠结……
安禾宜躺在柔软的大床舒适的伸展开双臂,不料昨夜种下的酸疼让她轻呼出声。
回头,她瞧见与她共享一张床的人正背对着自己,从他平稳的呼吸声听来,他还是熟睡的。
她放心的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被她的声音吵醒,要不,她实在想不出个好借口让自己月兑身,昨晚的一切太过疯狂了。
初尝云雨的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的精力是如此旺盛;每当她以为就此结束的同时,另一波的放纵就开始展开,令她开始怀疑兰蔺口中的“魏”是个寡言又冷淡之人,他的需索无度简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兰蔺的话的确有着偏差。
她说过魏君晔是那种连睡觉都保有一贯优雅的人,不会打呼、磨牙,不会将身体扭曲成奇形怪状,总是能维持着平稳的睡姿到天亮。当然,这些都是她哥告诉她的。
然而眼前的魏君晔却是弓着身体背对她,虽不闻打呼声,也不见他肢体扭曲成奇形怪状,但也并非兰蔺口中睡姿优雅之人。
不过,现在不是她研究这些的时候,她必须赶紧换上衣物离开这里才是;记得兰蔺交代要她事后赶回饭店,谁知她却在这待了一夜,想必兰蔺这会儿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她为何彻夜未归。
蹑手蹑脚的迅速着装后,安禾宜快步走至房门边,手指落在门把时,她犹疑了起来,缓缓地回过头。
她该趁着他仍熟睡时,偷偷的将他容貌印在自己脑海中吗?
也许,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名过客,但他却有可能成为她孩子的父亲,日后若是孩子问起,她该怎么形容给他听呢?
几经思量后,她还是放弃这念头,决定让这男人永远是个谜,这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旋开门把,她被门外的人猛地一惊。
看见是裴兰蔺后,她捂住心口安心的吐气,“你差点吓死我了!”她小声的抱怨。
“我的大小姐,这话该是我说的吧!”指着手腕上的表,裴兰蔺像个唠叨的母亲,“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不是我不肯走,是他让我走不得。”说起来这还不是全要怪她,找了这么个最具“骑士精神”的绅士!
裴兰蔺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哇!这么勇猛?”摇摇头,她打了个哆嗦,“这也难怪,魏不像是我那平日就纵欲过度的表哥,没什么机会把身上的弹药用尽,趁着这日当然是将库存一并出清,省得浪费!”
“你这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睨了好友一眼,她红着脸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