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拂过心头,她浅浅地微漾着笑意,“谢谢。”
“这已经不知道是你今天的第几个谢谢了。能不能将你这些谢谢收起来,对我,你不用这么客套的。”他平淡的口吻带着不容回绝的霸气。“晚上,医院打了通电话给我,说你妹妹复原的情形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动手术了。”
“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坐起身来拉着他的手,雀跃激动起来。
“你很疼你妹妹。”从她掌心传来的热力,让他感同深受。
“难道你不疼你弟弟?”她显得稚气的问。
苏子澈笑了笑,拾起滑落的衣服重新披在她身上,“当然不。”只不过兄弟间是不用疼这字眼的。从小他都是用拳头来爱他弟弟,直到他也有能力来爱他为止。
“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语馨和我都是早产儿,但她的身体却没我来得好,或许是这样,所以我父亲将我的名字倒过来为她取名,为的是希望她能和我一样,健健康康的长大,不再为病痛所累……”话到末了,她眸子黯淡了些,似乎有点责怪自己让父亲原先的期望落空。
“这一切都将过去,不是吗?她的病会好的。”他不舍的模了模她的头,“然后她会跟你一样有朝气,有胆量和气魄对着一个高她二十几公分的大男人叫嚣怒骂。”他揶揄地笑说。
她知道他又在笑她了,他好像总喜欢这么取笑自己。
“知道吗?小时候我可是很会打架的,没有男生敢来欺负我。”她一脸得意的警告他别再挑衅,不然就是在讨皮痛。
一个小女孩的威胁对他来说又有何惧?他一脸的不相信,懒懒地回道:“是吗?”
见他一脸的相信,她拨开额前的刘海指着额头一处,气呼呼地道:“看!”
苏子澈笑笑的俯身过去,透过月光的照射,他看见一条细细的疤痕,虽然不大也不算明显,但却让他蹙起眉头。
“怎么来的?”他有些不高兴的问。
自顾着得意,她并未发现他的口气不对,仍是一脸骄傲,“小时候一个男生欺负语馨,我生气的跑去找他打了一架,他自知打不过我,便随手捡了个石头丢来,我就这样挂彩啦!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一只手也被我害得裹上石膏……”
“这样的疤痕你身上还有没有?”老天!这妮子真不懂得保护自己。
“还有一道在手上,不过不是打架受伤的,是在沙滩上捡贝壳时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捡贝壳?”他想到了,第一次在沙滩遇见她,她手上正拿着个瓶子在捡贝壳,“你很喜欢捡贝壳?”
“嗯,因为我妹妹很喜欢贝壳。”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呢?难道你没有想要的东西?”定定的望着她,他突然想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他想将想要的东西全数送到她眼前,只为了宠她,让她开心,而这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她想要他的爱,可以吗……恐怕是不可以,也不可能的吧!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避开他的眼神,她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我啊!我喜欢天上的星星,喜欢它璀璨的光芒,喜欢它的无法拥有,却能时常看到它的那种感觉。”她暗暗引喻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敢直接说出口,怕他知道后会笑她的多情。
星星?!这恐怕是有点棘手。
“苏太太,我必须得说,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人。”拧着她小巧的鼻头,他道。
头一次,她觉得苏太太这称谓听来不再那么的刺耳,反倒有些归属的幸福感。
一阵夜风吹来,她感觉凉意的打了个喷嚏。
拉起她娇柔的身体,他将她纳入怀中,“风大了,回去吧!”
偎进他温暖厚实的胸膛中,莫馨语觉得自己的心又乱了起来……
他又会如同昨晚那般爱她吗?她记得他的大手滑遇她每一寸的肌肤,记得那因他大掌而引起的颤抖,尽避在一开始她并非那么的心甘情愿,但最后,她还是臣服了,成为他的女人。
进入屋子,走回卧房的门口,她有些迟疑、有些期待的抬起头看他。
匆匆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他有些催促的开口,“进去吧!早点睡。”
莫馨语愕然了,她想问他为什么,然而她的自尊和骄傲却让她说不出口。
也许是看出她的失望,苏子澈抚过她细致的脸庞,“我不会再强迫你第二次。等你愿意全心的接受我,我会要你的。”
“你……你又打算出去……找……”她踟蹰的未能将话说得完整。
“我是不是闻到一种……”他故意凑进她身边嗅了嗅,“一种酸酸的味道。”
一颗心仿佛被他揪住,她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她知道他又在捉弄自己,但这一次她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真的在意,也在乎。
她的无言是一种默认。托起她的下颚,苏子澈微笑着。“不会了,不会再有另一个女人,从今以后,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毕竟……有你一个就让人够受的了,不是吗?”话到未了他还是忍不住地挪榆一番。
“彼此彼此!”她释怀地皱皱鼻头,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报上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善后呢?”
“听着,我和她都是成年人,也知道好聚好散的道理,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晓得她正努力的消化他话中的含意。“别想太多了,去睡吧!”
再一次催促,莫馨语乖乖地走回房。
回过头,他知道该和范如薇结束关系了。
接连几天,他们几乎是各自忙碌着。
莫馨语为了莫语馨的手术时常往返医院,苏子澈也因为工作的关系而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但无论多晚,她总会为他等门,然后他会送她回房间,给她一个睡前吻。
几次,她想开口要他留下来,要他陪自己度过夜的寂寞,但怕他的拒绝,她无法接受那样的难堪,因此她选择做一只鸵鸟。
而苏子澈在另一个房间也不见得好过。每日见到她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内心的激动让他直想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吻尽她身上醉人的馨香,但他不能,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他更要她的心,他要她完完全全接受他,没有一丝的不情愿,为此,他愿意等,尽避等待是一种磨人的煎熬,他都愿意一等下去。
晚饭前,她换上泳衣跃进泳池,几圈游下来,她气喘吁吁的倚在池畔,闭上眼稍做休息,思绪不经意地又想起苏子澈。
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吃过饭了吗?有没有……
“这么出神的在想什么?”
莫馨语立刻张开眼睛,然后她见到她朝思暮想的人,一抹慵懒性感的笑容在他俊逸的脸上展露着。
他真的很迷人,尤其当他面带微笑时,是如此的诱惑人心,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吻住他的笑容。
“你再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对我想入非非。”事实上他很高兴她流露出为自己着迷的样子。
像只偷腥的猫被人当场逮到,她小脸蓦地涨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潜入水中降温,顺道逃避他的眼神。
“老婆,再这么下去你会把自己憋死的。”他笑着月兑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半曲着身体,将她自水中拉起,瞥见她饱满的胸脯时,他目光明显黯沉许多。
她身体一部份仍在水中,一部份被他双手拥着贴近他胸膛,同时感觉到彼此跳动的脉搏正猛烈的跃动。
“你刚才叫我老婆……”对上他炽热的眼眸,她红着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