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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不晚 第29页

作者:羽柔

“所以,即使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误会了,即使我还是爱着你,你还是要嫁给他?”

面对人樵咄咄逼人的问题,心乔不愿再说什么。和人樵孤男寡女的待在饭店的房间里,已经是个天大的错误,她几乎就把自己给了人樵。她不敢再想下去。想到三天后的结婚宴会,万事俱备,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叫停?她没有勇气月兑离该走的常轨,她是个胆小表,胆小得不敢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不错!”她语气坚定,打痛了人樵的心。

心乔鼓足了勇气要离开,可是……明明已经走到门口,她紧握着门把,却没有力气旋转。”好,你走吧!我说过我不会强留你,你结婚的那个晚上我就要离开了……这一切又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又再见面呢?”他颓然地坐在床边落寞的说,一只手托住前额。

这一次他不会再用蛮力留住她,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尽了。

在留与不留之间,心乔不禁觉得自己好似站在薄冰上。

如果走出了这房间,她的世界就会破碎,跌落到冰海里,沉溺……窒息……

如果她留下,别人的世界将会沉溺……窒息……

想到妈妈生气的眼神、爸爸失望的表情、所有人不解和遗憾的目光,留下的代价她实在承受不起。可是,内心却一直有个声音要她回头、要她再看他一眼……

她缓缓地转开了门。

“人樵,我是个胆小表,胆小得不敢承认一切,胆小得不敢改变一切。我承认我没有勇气摆月兑一切,我承认我无法真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我现在很想做一件很有勇气的事情,而且我知道,我不会后悔——”心乔低头喃喃自语,人樵听不到她说的话,因为她几乎是贴着门板在说的。

她又缓缓地合上了门。

他看着她打开门、即将离去,又看着她掩上房门、止步不前,他又是痛心,又是疑惑,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人樵红了眼眶,困难的提出这令他痛苦的问题。

心乔回身,慢慢地走近他,仰起头用迷离梦幻的眼神看着他。

“我会走的,可是在我走以前,和我再跳一次舞,最后一次……”她恳求着,全心全意地恳求他的爱怜。

“我爱你,人樵,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往后的日子就算没有你,我还是想把你留在心里……”

人樵听到心乔的话,被撕裂的痛楚狠狠地将他的心剖成两半。他看见了两个灵魂因为思念的痛苦而煎熬……

倏地,他们奔向对方,人樵毫不犹豫地将心乔拥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柔软的双唇。

他以饥渴和嘶哑的声音说:“不要走小乔,不要走。”

“爱我,人樵,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不!”人樵不愿再听到这句话,那就像是额间被开了一枪,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爱我,人樵……我们的爱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心、我的灵魂都还在这里。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心乔决心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他,她阻止人樵的恳求,只用更热烈的吻将他的心智埋没。

他听到了心乔的声音,急切的跨越了那一道隐形的障碍,他渴望探索她的身体和灵魂,就像两个分离的个体,在这迷乱的世界中相遇结合,从此再也不会恢复原形。

他鲁莽的拨开她的衬衫,揉乱了她一头如云的细发,他的吻犹如一道火苗,点燃了两个等待引爆的。

许久以后,她像狂风暴雨后的幸存着,紧紧攀着他壮实的手臂,倚偎着他的身体,贴着他的心,缓缓地……沉沉地……驶向一个遥远、神秘、充满梦幻的禁地。

深夜,人樵醒来,身边的人儿已经离开了。

她还是走了!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紧握住的手,悄悄地月兑离他温暖的怀心,他都知道。他几乎要将尊严丢在地上,恳求她留下来,可是,他毕竟没有。

当门“砰”一声关住的时候,他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掩住双眼,困难的吞咽,想将盈眶的泪再逼回喉间。

“我们的爱来不及了……”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心乔说的这句话。

他们之间的爱真的太晚了吗?他怎么能够让心乔就这样离开?把她绑起来!绑架她,一直到她改变心意为止,一直到婚礼取消为止……人樵想到这里,忍不住嘲笑自己。

白天半掩的窗帘外原本艳阳高照,现在只看到夜里神秘的星星隐人月光之中。他怔怔地看着如常的夜色、不变的宇宙,人们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他对心乔的爱,不断地映照在他心灵深处,如此汹涌、澎湃、激荡。

这样的感动,没有人在一旁和他分享,清醒了的神智令他不断地回想她的每一个喘息、每一声需求、每一个表情、每一寸肌肤。

他但愿不要清醒过来。

一整夜,他就这样凝视着星夜,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留下淡淡的光芒,虽然很快就消失了,却还是深深地映在他的心底——

第十一章

婚礼的这一天终于到了。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人声嘈杂,天花板上的灯饰闪亮得让人睁不开双眼。

“刘袁喜事”四个斗大的红字摆在电梯的出口、宴会厅的正前方。

喜宴的宾客慢慢地增多,男的西装笔挺、仪容整齐,女的浓妆艳抹、打扮华丽的鱼贯进场。

原本预定六十几桌的喜宴,临时又添加了十桌,心乔的母亲满头大汗的忙进忙出,为了怕脸上的浓妆会被汗水弄糊,还不断地拿着小丝帕在额头上一点一点地小心擦拭。

“心兰!快去看你姐姐准备好了没有,客人差不多全到齐了。”心乔的母亲推了推穿着一身长裙礼服的心兰。

“妈啊——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忙进忙出的,刘医生的父母只管坐在餐桌上和他们的客人聊天,真不公平!”心兰大声抗议着,这六、七个月来,她老是看着自己的妈妈剃头担子一头热地张罗婚礼,亲家那边却只出一张嘴、一些钱,交代下一大堆琐事让母亲打理,活像刘医生家的跑腿似的,令她感到一种被鄙视的难堪。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客人都很重要的。”

“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这么的盲目。姐姐真可怜,让你们赶鸭子上架地逼着结婚,我以后如果结婚,绝对不会任你们摆布。”

“你放心,你如果一定要嫁给那个穷光蛋,我是不会阻止你的,最起码咱们袁家有一个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门。”

“是啊,风风光光,以后不知道会怎样呢!”心兰直觉的并不看好这桩婚姻,心底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乔的母亲气愤地捏了心兰一把,小声地从牙缝里低吼。“你这个死丫头!什么节骨眼了,还在胡说什么?快去看你姐姐,他们家很多大人物都来厂,小乔一定要赶快准备好,不要让别人等她一个。”

心兰毫无惧色地说:“姐姐是新娘子耶!今天她最大,连总统来都要等!又不是只有他们家的人最大。妈,你看,爸爸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们连问候一声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爸爸自从中风以后,说话口齿不太清晰,他们知道啊!”心乔的母亲说完,还强颜欢笑地对站在老远的宾客微笑。

“知道才更要去和爸爸说话啊!可见他们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嫁个女儿好像卖女儿一样……”心兰咕咕哝哝的唠叨个不停,忍不住觉得这场华丽的婚礼,其实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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