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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炽情 第12页

作者:羽柔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韩邵齐这个名字!听到了没有?”砰的一声,杜弃仇一掌将桌子劈成了两半,一桌子的酒菜全掉落一地,他气昏了头,他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

“韩邵齐,韩邵齐,韩邵齐……我才不怕你,你武功比我好又怎么样?你遮不住我的嘴巴,你打不掉我想的人,你——”

杜弃仇倏然起身,两只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了冷香萦的两肩,像抓小鸡似的前后摇晃着她。

“不错!冷香萦,我是遮不住你的嘴,我是打不掉你心里想的人,可是我会让你忘不了第一个占有你的男人!”杜弃仇说完,将冷香萦推倒在大床垫上。

冷香萦还没有会意过来,只觉得两肩隐隐作痛。

“好痛,你弄痛我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管……你最坏,你是全天下最坏的男人!最无心!最无情!最冷酷的男人!”冷香萦还说着酒言酒语。

“是吗?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再多说一种也无妨——”杜弃仇邪气地说着。

冷香萦根本听不出杜弃仇的弦外之音,还迷迷糊糊地说道:“我还不清楚你吗?韩邵齐就不会像你这样,他温柔、多情,你只会弄痛我、嘲笑我,你——”她的醉话说到一半,看着他突来的举动,张着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杜弃仇月兑掉了上衣,纠结的胸肌露出了凝干的血痕,雄壮的两臂、毫无赘肉的腰身,还有闪着汗水的胸膛映照着红艳艳的烛光。

他就像展着翅膀的孔雀,如此耀眼、如此令人迷乱。

冷香萦看傻了,她从来没有看过果身的杜弃仇,于是仗着酒意定定地瞧着,一动也不动。

“你……你想做什么?”冷香萦撑着半身,还想集中思绪问。

“我在帮你,你不是说今天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你还问我敢不敢?我现在就让你如愿——”杜弃仇慢慢贴近自己的身体。

“我……我有说吗?我没有……我是开玩笑的。”冷香萦察觉不对劲了,身体慢慢往床榻外移,可是内心深处又忍不住好奇,不知道杜弃仇的下一步究竟要如何。

“你开玩笑,我可当真,我要你记得,绝对不要在男人面前开这种玩笑。”

“我以为……我以为你……你不爱女人。”

“我爱不爱女人,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宁缺勿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饮——”

“好了……什么饮不饮的,我喝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累了!”

“我正有精神。”杜弃仇的酒意正起,像预备要出击的野兽,露出了森森白牙。他边说边将衣裳月兑得一丝不挂,一身结实的肌肉,看来就像个完美的石雕神像。

冷香萦张着樱唇看得出神,久久都合不拢嘴。

蓦地她回过神,凝气一吼:“杜弃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冷香萦可不是给人吓大的,她怒叱着,凶猛得像只发怒的野花豹。

而杜弃仇迷恋的正是这种神情。

“冷香萦,我要你记得,我是杜弃仇,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我要你记得这种痛,这种爱不得的痛,就和我一样!痛得绞揉、撕裂你的心——我要你也尝尝这种苦,苦得像是咬破了胆汁,吞也不是,吐也不得——”

杜弃仇的脸在冷香萦的一掌之遥,他男性的气息笼罩住她全身,霸气得连她呼吸的空气也要掠夺。冷香萦伸出手挡在他胸前,碰触到他热烫赤果的胸肌,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地震撼了她。

“不……我不要了,你让我走——”冷香萦被杜弃仇紧紧钳在身下,动弹不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来不及了——”杜弃仇撕开了她的短衫,她顿时醉意全消,想要挣扎,他却像堵铜墙铁壁似的挡在她身前。

“放开我!杜弃仇,放开我!”

杜弃仇眸子里深藏着,横了心,将她挣扎的小手紧紧定在她的头顶上方,将她的衣衫撕得四下片片飞碎,让她全然坦露在他面前。

冷香萦看到杜弃仇眼中像野兽般发狂的眼神,心里后悔不已。是她,是她咎由自取挑衅他的结果,她还以为他不爱女人……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漾出来,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被杜弃仇握住的手腕早就无力再抵抗,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失去了重力,他们赤果地紧紧相贴着,没有一点空隙,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杜弃仇——”冷香萦还想要唤回他和自己的一丝理智。

“没错!记得是我。”杜弃仇低哑地回应。

恨我吧!冷香萦,恨我吧!用你全部的心、全部的身体来恨我,我也不要你留有一丝空间给韩邵齐。杜弃仇心里狂喊着,奔腾地释放出对她隐藏许久热烈又无药可救的爱恋。

第五章

天还未破晓,杜弃仇一夜未眠。

他终于得到了冷香萦。她醉卧在他身下,一番云雨后,用着迷离恍惚的神情看他,似乎也沉醉了。她是否正沉醉在对韩邵齐的幻想中?杜弃仇想到这一点,就好像突然从天上被打落到地狱,且正被狱火焚烧凌迟。

他很想再要她,但他愿在她神志清醒的时候要她,享受着两情缱绻的欢愉。只是这一天似乎不可能到来,因为她爱的人是韩邵齐。

“香萦——”看着她凝脂的玉肤红斑点点,那都是他占有她后的痕迹,他想要伤害她,却狠狠地伤了自己;他不顾一切的要了她,却没有连她的心也一并要来。

看着满地碎裂的丝缎衣衫,他仰起了脸,闭目凝思。

酒醒了,但他不后悔,如果冷香萦想要杀他,他不会逃避。他敢面对死亡,敢面对千军万马的敌人,但只消冷香萦用埋怨的眼神看他,就足以让他感到自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他替沉睡的香萦换上一袭干净的衣服,温柔地扶起她无力的双手,轻轻为她套上长衫,在她起伏的胸前绑上衣带。一双粗糙的大手,细密地为衣裳打了个紧结。然后起身将被盖到她的下巴,拨开她额前的云发,凝视着像婴儿般熟睡的她,想要记住她那张玉雕般的雪颜。

杜弃仇拿出了为她收藏起来的拨云剑,和一件为她买来的外衫一起摆在妆台前。从他在客栈救出她时,他就一直把拨云剑带在身边。

远远传来寺庙的晨钟,声声叫着离开她!离开她!

但胸臆里震动不已的心却不愿离开。

人生爱恨情仇何能免,销魂独我——独我销魂。

他知道,如果他想要有平静的生活,如果他不愿再为情所困,如果他不要再为爱伤神,惟一的办法只有掩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离开她——

※※※※※※※※※

日过三竿。

冷香萦在迷蒙中醒来,四周异常的静谧、安宁,没有一丝虫声鸟呜,可是冷香萦脑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她想起身,一脚才踏下床榻,全身酸痛得不能自己,她忍着痛楚,看见破裂的四方桌和满地的杯盘狼藉,晕眩的头还无法做任何联想。

走到了妆台的铜镜前,看到自己一身雪白干净的绸衣,另有一件又软又滑的绮罗绣孺叠在妆台上,她坐了下来,静静地审视着镜前的自己,长发披散两肩,看到的好像是个鬼魂般陌生的女子独坐妆台前,她下意识地拨开了颈上的前襟,赫然看见颈上红斑点点。冷香萦敛紧了双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传到了脑门。

“洞、房花烛……今夜是韩邵齐的洞房花烛夜,也是咱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是她自己说的,她断断续续地回想,接续起残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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