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如果有问题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在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开机,其他的时间都是关机的,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他轻声的挂上电活,在挂电话之前,他仿佛听到谢秘书在电话另一头,正喃喃地说他是三更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的疯子老板。
石烈宇不禁嘴角上扬。
其实他并不怪谢秘书的抱怨,因为他可以想像他不在的这一段日子,公司不知道会陷入什么样的混乱场面,她身为机要秘书,当然是首当其冲。
不过,这正是他的用意。
他失踪的消息,一旦传进公司那些有心人士的耳里,—定会采取行动,到时他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泄露公司的机密,然后伺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夜半时分,正是好眠的时候,但如果被扰人清梦的尖叫声吵醒,尤其尖叫声还是从自家的客厅传来,那可不单单只是紧张万分了,而是十万火急。
席蓝晴惊跳起床,快速的夺门而出。
罢才的尖叫声不是别人,正是“激动派”的最佳代言人,她的老妈。
不过,他们不是被绿玑吵得受不了,到山上避难去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席母神经兮兮的大叫着,手还紧紧抓着席父不放,可见她也挺害怕的。
“我是……”
“你还穿着我们家老头的衣服,说,你到底是淮?”席母又叫。
“我是……”
“赶快说,不要拖拖拉拉的。”
他是很想说,可是这位伯母真的好激动。“我是……”
“说实话,要是你敢骗我,我就……”席母突然快步的走向厨房,再出来里,手上多了—把菜刀。“你敢骗多,我就把你切了。”
石烈宇吓得倒退—步,迅速护住重点部位,连同席父也跟着倒退,还吓破胆的躲在他背后。
“老婆,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一向惬意的席父对老婆河东狮吼的行为可是小生怕怕。
“伯母,我是你女儿的朋友,今天我只是……”
“说,是哪—个女儿?叫什么名字?”她七个女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蒙混过去的,她怎么知道他不是骗她的。
“是……”石烈宇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他好像一直都没有问她的名字。
“说不出来了吧!你这个小偷。”席母趋步向前,指着他的菜刀还明显地颤抖着。“你进来我家就算了,还偷穿我老头的衣服……还光明正大的睡在我家的客厅里……你……”
这一家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凶?“伯母,你真的误会了。”
“妈!你在干嘛?席蓝晴一跨出房门,便瞧见她那激动的老妈,正拿着菜刀对着她背回来的病人。
“蓝晴,你也在家,太好了。”席母见到她如见到救兵。“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的闯进家里,还穿你老爸的衣服,赶快帮妈海扁他一顿,”
“他是我朋友,”应该算是吧!
“噎!”席母顿时愣住。
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袭上席蓝晴心头。“他受伤了,所以我就带他回来。”
“你带他回来的?”
“对。”她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是我们家蓝晴的朋友?”席母问他。
他点点头,手仍紧紧护着重点部位,就怕她又会有什么可怕的行动,但是却见席母快步的折回厨房。
石烈宇松了口气,目光却仍紧盯着厨房的方向,要是她进去换一把更大、更利的菜刀怎么办,他可得抓紧时机快跑才行。”来,我们那边坐吧!”一旁的席父终于开口,可见暴风圈已经远离。
席母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切了好大一盘水果,还猛对着石烈宇嘘寒问暖,态度和之前有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席蓝晴则是—脸爱困样,猛打呵欠,但心里仍是不安地直发毛。
看,她老妈那一脸肖想女婿的脸,光是看就让她有一股想跳楼的冲动。
“你怎么称呼?”席母问。
“我姓石,叫烈宇。”石烈宇脸上那抹笑意,光是看就知道他的尴尬。她变脸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他还是没办法将刚才的画面跟现在的画面联想在一块儿。
“石烈宇……”席母喃喃地念了几次,不忘夸道:“这名字取得真好。”
“哪里,伯母太客气了。”石烈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尴尬。
“你怎么一身都是伤?”席母问。
她这一问,让两个人同时紧张起来,尤其是席蓝晴,她一脸的睡意瞬间消失。
“妈,他是……”
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席母的脸上马上有了怒容。“一定是蓝晴打你的,对不对?”
“啥?”席蓝晴瞠大眼。
可是席母还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们家蓝晴就是这样,天生就是粗鲁,从小就喜欢动手动脚的,你别跟她太计较。”
这个胳臂往外弯的老妈!席蓝晴一脸无辜的在心里想着。
“伯母,你误会了,她并没有……”
“你别怕,我给你当靠山,下次蓝晴若再打你的话,就坦白的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席母说得信誓旦旦的。
席蓝晴听得是脸色全黑,而石烈宇则是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罢才拿着菜刀想砍他的席线,一转眼已经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妈,他的伤不是我打的。”席蓝晴气得大叫。”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就知道一定会这样,当时她果真不应该带他回来的。
“什么救命恩人?”席母不解的间,难道事情跟她想的有出入吗?他的伤不是蓝晴打的?
“他出车涡,”应该是出车祸吧!席蓝晴回想他的车子受损的情形,但又好像不是?管他的。“反正就是他昏倒了,我背他回来。”
“你出车祸?”席母惊讶的睁大眼看着他。“怎么没有去医院?”她又怪罪的看向自己女儿。”家比较近罗!”她回答得不痛不痒的。
“你怎么这样,要是他有个万一,死在家里怎么办?”席母激动的吼着。
这……石烈宇的笑容瞬间退去,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蓝晴说话老是没一句中听的原因了。
“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席蓝晴又丢了一句话回去。
“话不是这样说,要是有内伤怎么办?”席母又叫。
内伤?石烈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可以确定自己很好。“伯母,我受的伤只是些皮外伤,没事的。”
“你听,他自己都说自己很好了。”
“话不是这样说,我是担心……”
“妈,人家都说没事了,还有什么大惊小敝的,要是他真的不舒服会自己医院的。”席蓝晴无关痛痒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我先去睡了,你们慢慢聊吧!”
进房前,她颇为不安的瞥了眼他们。
让他等在客厅应该没问题吧!
阳光自窗台直接照射至床上,席蓝晴不适应阳光的转过身去,大手自然的往旁边一摆,似乎模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好像是一个人?可能是紫夏又走错房间了,每次她三更半夜起来上完厕所后,总是会习惯爬上她的床。
不过……她的手模了模。紫夏怎么好像变胖而且变壮了,她的背变得好厚,还有硬硬的肌肉?
席蓝晴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紫夏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石烈宇早被她的魔手给吵醒,看着她的睡容,他不禁有那么一点点的情不自禁。“我不介意你再往下模一点。”他揶揄的看着她的睡容。
他的手缓缓地抚上她的发梢,她细软发丝的触感白掌心滑落,一股甜甜的味道窜进鼻腔,瞬间也满足了长久以来内心的空虚寂寞。